“倒是发现了有意思的地方。”
魏牧之说得一知半解,时晋白压根儿就没有听明白。
正当时晋白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裴子喻已经端着茶和水果出来了。
喝了一口茶之后,魏牧之忽然指了指液晶电视旁边的一个挂钟,“你这个挂钟长得挺别致的,我之前好像在一本书上看过。”
裴子喻顺着魏牧之指的方向看过去,笑了下道:“是《黑暗窥光》这本书吗?
您也看过?”
“看是看过,不过这本书里有些东西写的过于黑暗,很容易会给人产生不良的影响。”
对于魏牧之说的,裴子喻也很认同地点了点头,“所以这本书目前已经被下架了,我当初是看到里头介绍的有关于机械挂钟的详细介绍,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就自己动手做了一个。”
闻言,魏牧之挑了下眉,“自己动手做的?
没看出来,小伙子你动手能力挺强的啊,只是单凭书上描述的,就能做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挂钟。”
时晋白见他俩在这个挂钟上聊得欢,说实在的,这个挂钟他之前来裴子喻这里不知道多少次了,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挂钟和其他的挂钟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过现在听他俩这么说,时晋白也不得不感叹,裴子喻的动手能力是真的很强,这挂钟做的和商店里买的几乎没什么差别,甚至要更精致。
裴子喻很有耐心的解释:“做我们这行的,手自然是要比寻常人巧一些,我平时钻研这些东西,其实也是在间接的训练手的精细度。”
魏牧之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转而随手拿了一个相框,“这照片拍的很不错呀,我们家大白拍照都是直男审美,下次你多教教他,别浪费了他这老天赏饭的颜值。”
时晋白干咳了声,“魏叔,我一般不自拍的。”
长得好看的人哪儿还需要自己拍照,那些迷妹们早就已经拿着手机在那里嗷嗷待哺了。
“听大白说你是母亲一起生活的?
可是为什么你的相册里没有你和你母亲的合照呢?”
裴子喻的笑容有些淡了下来,看着魏牧之的目光也跟着深邃了不少,“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家事,不方便说。”
“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这人一向好奇心比较重,看到觉得奇怪的就想搞清楚,并没有其他目的。”
时晋白也没想到裴子喻在提到家人的时候,抵触的心理会这么大。
因为以前他也从来没主动提过,是裴子喻自己在喝了点儿酒之后,无意中说出来的。
而在清醒的时候,裴子喻是绝口不提这些事情的。
“我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裴子喻指了一个方向,“当然可以,在这边。”
进了洗手间之后,魏牧之环顾周围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垃圾桶上。
抽了张干净的纸巾,魏牧之在垃圾桶里翻出了一颗药丸。
这药丸的形状,看着有点儿眼熟。
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药剂师,不可能凭借肉眼看出这是什么药,就用纸巾包裹起来,打算带回去检测一下。
在魏牧之出来的时候,时晋白飞快的朝他眨了眨眼,以眼神询问他要不要走。
魏牧之也没打算再待下去,点了下头,就和时晋白告辞离开了。
问多了看多了,反而还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通过简单的接触,魏牧之在心里已经大致给裴子喻的性格做了个简单的分析。
出来之后,时晋白就迫不及待地问:“魏叔,有发现什么吗?”
“你这个朋友,性格两极分化得很啊。”
时晋白愣了一下,“两极分化?”
“在大部分人的面前,是谦逊有礼,和一般的知识分子没什么两样,但另外一面,警惕性很高,自我保护意识强,他的身上应该藏了不少秘密。”
说着,魏牧之把藏在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把这个拿过去让人查查,应该会有意外的收获。”
时晋白赶忙接过去,“好的,魏叔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吗?”
“当然,好不容易能溜出来一次,裴子喻和你是一个科室的吧,你有他办公室的钥匙吗?”
到了时晋白他们这个级别的,都是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裴子喻已经对魏牧之起了疑心,在他家里肯定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而办公室也是裴子喻经常呆的地方,既然是经常在,有生活痕迹的地方必然会留下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到了单位之后,时晋白随便找了个理由,跟前台的护士要了裴子喻办公室的钥匙。
裴子喻的办公室也和他家里一样,非常的干净整洁,这也能说明,在某种程度上,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魏牧之这边看看,那边瞅瞅,拉开抽屉,倒也没发现什么。
忽然,他的余光被垃圾桶给吸引了过去。
时晋白也在找,不过其实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是有用的,什么又是没有用的。
刚想问些什么,一转头就看到魏牧之正蹲在地上,在翻垃圾桶。
“魏叔你翻垃圾桶干嘛,赶紧起来,这要是让萧叔叔知道了,他会砍死我的。”
人间很美好,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魏牧之翻出了一张被拧成一团的纸,打开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世间美好只属于你一人,碰之必毁。
这笔风非常的锋利,尤其是在收尾的时候,甚至把纸都给戳破了,足以见得写下这行字的人,当时是抱着怎样激动的情绪。
时晋白见魏牧之盯着一张废纸看,凑过来好奇地问:“魏叔你捡这种废纸干嘛?”
“大白,这上面打字你认得出来是谁写的吗?”
时晋白只看了一眼就很快回答:“这是子喻的字迹呀,他写字很漂亮,有一种自创的字体,所以我不会认错的。”
“这么看来,这案子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魏牧之没有再继续找下去,因为他知道像裴子喻这样性格谨慎的人,是不会留下明显的东西。
在找到这张纸之后,魏牧之就没再继续找,而是去了时晋白的办公室。
在办公椅上坐下,转了一个圈,“大白,说说你最近碰到的所有牵涉到人命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