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金菊香紧身长裙,外罩流云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均称,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伊心染离开战王府,所有人都认为就像夜皇所说那样,战王妃是在寺院里为国祈福,可她却是心知肚明的。虽然轩辕皇后对她的态度大不如前,但是南荣浅语依旧每日进宫向轩辕皇后请安,表面功夫做得足足的,任谁也拿捏不到她的半分错处。
即便轩辕皇后并不想见到她,可轩辕皇后也不能不顾忌太子夜修杰的情绪,对待南荣浅语少了往日的亲近多了几分淡漠的疏离。
这一日,晨间各宫嫔妃到椒房殿向轩辕皇后请安,南荣浅语自然也是在场的。自打那日她在椒房殿里与伊心染大打出手,又继她在雁不归中替夜修杰挡刀,虽说很长时间没有入宫,但宫里的事情却没少传进她的耳朵里。
为了保住她太子妃的位置,南荣浅语自是没少花心思。
不管是什么样的困难,她都有信心一一去应对,最让她心中没底的是夜修杰的心。
一直到来,她都觉得,夜修杰的心牢牢的锁在她的身上。经过这段日子,南荣浅语才猛然惊觉,有些事情并不如她所想。
可是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很多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发生了改变。那些改变,看着不明显,实则却将她一步步逼到退无可退。
出了椒房殿,南荣浅语并没有着急着回太子府,而是留在了宫里。十大世家对夜国而言,有着特殊的存在意义,每三年一度的十大世家聚会,随着一次次的展开,意义也越来越重大。
夜皇是绝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意外的。
因此,太子夜修杰在战王夜绝尘没有回归的时候,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每天都早出晚归,直到很晚才会回府。
而他也没有去别的什么地方,基本上都是宫中渡过。正因为如此,南荣浅语才有理由留在宫中。
“长公主跟七皇子可是要去上书房?”
上书房是皇子公子们平日里读书的地方,从椒房殿出来走捷径就必然要通过眼前这条路,南荣浅语就坐在湖中心的凉亭里。看到他们姐弟二人远远行来,南荣浅语没有多想便走了过来。
不管是轩辕皇后也好,还是长公主夜月渺也罢,为了一个伊心染,对她都疏离了起来,除了表面功夫做得足,他们压根就不想搭理她。
女人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南荣浅语自然能感觉得到这些,不过她并不介意。再多的委屈她都能忍,总有一天,她所承受的种种委屈,必然会找到人一一偿还的。
“你怎么在这里?”夜月渺跟夜悦辰两姐弟本是肩并着肩,边走边在聊天,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姐弟二人的谈话。
这熟悉的声音,夜悦辰并不陌生,他跟南荣浅语接触的时间并不怎么多,再加上他本人不怎么喜欢南荣浅语这个人,但凡跟她有关的消息,某人都选择了自动忽略。
他在参加完夜修杰跟南荣浅语的大婚之后就离开了皇宫,上山学艺。三年来,他从未回过皇宫,当然也就从未唤过南荣浅语一声皇嫂。
“父皇跟太子在御书房处理政事,臣妾只是在此等候太子罢了。”御书房乃是重地,未得传唤,太子妃是进不去的。
湖心的凉亭可通往两个地方,一处是御书房,一处便是上书房。
南荣浅语看着夜悦辰,在他的眉眼里,隐隐可以瞧见夜绝尘的模样,只是再细看之时,不禁让她乱了心神,迅速的低下头,眼里掠过一抹幽光。
“悦辰,不许这么没礼貌。”夜月渺柳眉轻蹙,经雁不归一事,对南荣浅语她是能避则避,若非真的避不了,她不想跟南荣浅语有所接触。
前段日子,她嘴馋得紧,想念张御厨做点心的手艺,太子夜修杰吩咐张御厨做了不少的点心,次日便送进了宫里。那一日,轩辕皇后也在,从张御厨嘴里她们听说太子妃近来苦学厨艺,一心一意想要跟太子好好过日子。
这个消息,的确让夜月渺跟轩辕皇后愣了好半晌,两人面上都没有表现出来,给了张御厨打赏,让他出了宫。相对于夜月渺对南荣浅语突变的怀疑,轩辕皇后却是满心的欣慰。
她没有别的要求,只盼着夜修杰能幸福。他们本是夫妻,能相亲相爱自是最好。不是轩辕皇后不往深处去想,她那是怕往深处想,想得多了她烦恼,心里也不舒服。
夜悦辰孩子气似的撇了撇嘴,没好气的道:“见过太子妃。”虽说,按理他得称南荣浅语一声太子妃皇嫂,但他就是不想那么叫南荣浅语,有些本能的排斥。
夜修杰是他皇兄,两人之间的感情谈不上深厚,但也说不上疏远。
毕竟,谁对他好,夜悦辰心中还是有数的。夜修杰为人邪魅乖张,无形中让人觉得他深沉且看不透,但夜修杰对他,还是尽了一个做皇兄的责任,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护着他。
“父皇母后可是好不容易把七皇弟给盼回了宫,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客气。”以前,夜月渺对她谈不上交心,但却真心把她当妹妹看待。面对如此巨大的差异,南荣浅语心里还是格外的不舒服。
这一切,都是伊心染害的。
如果没有伊心染,她的世界不会变成这样,她不会成为人人都厌弃的人,这种感觉相当的讨厌。
“太子妃皇嫂说得有理。”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夜月渺一袭墨绿色的束腰宫装,裙摆上银色的丝线绣着朵朵雏菊,明艳又不失尊贵。
“皇姐。”夜悦辰抬眸,两只手抱住夜月渺的手臂,语气颇有几分撒娇的味道,“父皇还等着我们呢?”
以前,他勉强接受南荣浅语会成为他皇嫂的可能,对她还算是恭敬。可是,后来他不明白怎么父皇赐婚时,她会变成太子皇兄的太子妃。
从那时候开始,夜悦辰是打心眼里越发不喜欢南荣浅语这个人。虽然,他还没有见过南国九公主,但这一刻,夜悦辰觉得还是南国九公主靠谱一点儿。
至少,她没那么三心二意。
或许,真如父皇母后跟皇姐所说,南国来的那个九公主挺不错的。想他皇兄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女人要真没些独特之处,皇兄肯定也瞧不上眼,更不会对她维护有佳。
“出去历练三年,还是小孩子心性。”夜月渺摇头轻笑,眸光如水,仿佛风平浪静的湖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掀起,不动声色的扫过南荣浅语微僵的嘴角,接着又道:“父皇去了上书房,想必太子皇兄也在,太子妃皇嫂既然是在此处等太子皇兄的,不如一同前往好了。”
“那就快走吧。”夜悦辰的脸色还是臭臭的,但他也不是笨蛋,哪能不知道南荣浅语叫住他们的目的。
反正到了上书房,她要找的人是太子,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南荣浅语闻言,眼眸轻垂,暗光自眼底划过,再抬起头来时,那无懈可击的温柔微笑不禁令人微微有些失神,时至今日她竟不知该如何称呼夜月渺。
在她们关系还没有破灭之前,若非正式场合,夜月渺一般都是唤她的名字,而南荣浅语也是唤夜月渺的名字。现在,夜月渺无论何时都称呼她一声皇嫂,反倒让南荣浅语觉得民常的别扭与不自在。
按照规矩,她自是担得起夜月渺一声皇嫂的,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太子妃皇嫂,请。”看着前面已经大步离去的夜悦辰,夜月渺只能含笑望着南荣浅语,多多少少心里有几分凄然。
太子离宫之时,母后担心他在太子府饮食无人照顾,特地将张御厨调去了太子府专门负责夜修杰的饮食。前些日子,张御厨进宫送点心,偶然听他提起南荣浅语跟他学厨艺,夜月渺心里就产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他们夫妻真能好好在一起,夜月渺也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她总认为南荣浅语的表现有些太过了,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兴许,是她疑心太重,一切还是看看再说。
“月渺。”南荣浅语轻唤,明显的感觉到夜月渺因为这称呼,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心中略些有些苦涩,同时又夹杂着一抹恨意。
“走吧。”夜月渺抬眸,凤眸里满是笑意,读不出她的真实情绪来。
“嗯。”
两人一左一右,不紧不慢的走在弯弯曲曲由鹅卵石铺成的路上,阳光打在她们的背上,金黄色的光影,有些刺眼。
“皇姐,你到是走快一点儿。”夜悦辰不耐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都说皇室的子孙惯会隐藏自己的喜恶,他却是一个例外。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写在那一张俊俏的脸上,一眼就瞧得出来。
“来了来了。”夜月渺盯着前面那背影摇头失笑,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皇姐的腿可没有你长,哪能走得了你那么快。”
她知道南荣浅语每日清晨必定会进宫向轩辕皇后请安,因此,夜月渺总是掐着时辰才去椒房殿看望轩辕皇后。好长一段日子她都没有见过南荣浅语,倒也能解释见到她那一刻为何失神了。
从前的南荣浅语,总是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就如同一朵清纯的百合花,欲语还羞似的。然而,现如今的南荣浅语一改往日的形象,妩媚而妖艳,是那种一见就很难再忘的女人。
即便她的脸上还戴着面纱,将她一半的脸蛋都遮了起来,但就是那双似能勾魂的眸子,也足以令人心惊。
“月渺,那咱们走快些。”
“嗯。”夜月渺点了点头,压下心中那缕不安,快步跟上夜悦辰。
南荣浅语脸上的微笑在夜月渺快步追上夜悦辰脚步,彻底的阴沉了下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转瞬即逝,这段日子她虽然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着,但却不代表她的消息不灵通。
明日,夜绝尘就将带着伊心染回宫。
她跟伊心染之间的账,也是时候该要清算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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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府·地牢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那雪白的天使缓缓自夜空飘落。轻盈的雪,和着夜的舞曲,来了。
北方早已经下起了大雪,寒风呼啸,别样的冷。
位于东方的锦城,今日也下起了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为繁华的锦城凭添了一抹雪色,显得格外的静谧。
空中的明月如钩,淡淡的银辉映合着轻盈的飞雪,构成一幅唯美的画面。夜,静悄悄的,冷风呼呼的吹着,雪亦有渐渐下大的趋势。
司徒府的后院有一处小院,依旧亮着灯,院外无人把守,亦无人胆敢擅自闯入此地。
在司徒府,这座院子,算得上是禁地。
哪怕是司徒府如今的当家,在没有得到司徒落澜许可的前提下,也是不敢随意闯入此地。这个地方,是独属于司徒落澜的地方,没有人问过缘由,自十年前开始,规矩就已然如此定下。
整座小院,别的没有,藏书却是极具的丰厚,大大小小的房间,收集了世间各种书籍,即便是有些孤本,在此处也能寻得着。
可这其中,最多的是医书。
司徒落澜的医术到底精湛到何种地步,鲜少有人知道。哪怕是司徒府的家主,也只知他的儿子对医术略有精通,毕竟是世代行商的人家,他自是希望他的儿子以经商为长。
小院的北边,是一间极为普通的房间,将其他房间除去,这里便是一间书房。此时此刻,窗口敞开着,冷风呼呼的直往房间里钻,那罩在灯笼里的烛火都随风轻摆,投片寸寸阴影。
“深夜前来,可是生死劫有消息了?”一双钟天地之灵秀不含任何杂质的眼,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司徒落澜一袭白衣胜雪,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望着空中那轮弯月,声音飘渺显得有些不真实。
“这么晚你都没睡,难不成是猜到我会来?”轩辕思澈一个闪身从敞开的窗口进了房间,顺手一扬挥出一道气劲将窗门关上,拍了拍身上的细碎的雪花。
今年的雪,比往年早下了几日,只可惜他没什么心情赏雪,太多的事情堆在一起,等着他一一解决。
比起往年,他可真是没偷到闲。
“睡不着。”司徒落澜并未转身,目光依旧停留在那轮弯月上。
只是不知,他是在看明月,还是在看其他的什么。
“冬天到了,还真冷。”轩辕思澈穿着夜行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剑眉凤目,鼻正唇薄。
他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与俗气,温柔阳光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无论何时何地,他眼中明媚的笑容,总是那么动人心弦。
“生死劫有消息了吗?”收回远眺的目光,司徒落澜转身,黑眸定定的落在轩辕思澈的脸上,像是要看出些什么。
“你别看着我,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轩辕思澈无奈的耸耸肩,前前后后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摸到一些有关生死劫的情报。
虽然,还不是很具体的情报,但总比没有来得好。
司徒落澜垂眸,伸手倒了两杯香浓的热茶,一杯递给轩辕思澈,一杯他自己端在手里轻品,双眉堆起了褶子,红护法的嘴不是一般的紧,什么折磨人的法子用到她的身上,都没用。
继续这样拖下去,幽冥堂迟早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就真要令人头疼了。
“前几天,表哥有传消息回来,我也小心谨慎的一一重新证实过一遍,确认无误。”
“嗯。”司徒落澜点头,没有打断轩辕思澈,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具体要怎么做,表哥心中想必已经有了打算,一切等他回来便可知晓,咱们今晚还是得要去问候一下红护法,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东西来。”轩辕思澈简单的向司徒落澜讲解了一下生死劫,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眼里都浮现出一抹算计的暗光。
打定主意的两人,各自放下茶杯,灭了房间里的烛火,进入了地下室。
阴冷的,甚至有些潮湿的地下室里,不时传来长鞭鞭打在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显得犹为刺耳。
刑架上,红护法上身依旧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肚兜,下身却是一条染了无数鲜血,几乎已经瞧不出颜色来的白色裘裤,她的手臂分别绑在刑架上,赤条条的背部鞭痕遍布,鲜血淋淋的,甚是恐怖。
即便是没日没夜的受刑,红护法仍就保持着高度的清醒状态,不管什么时候,问她什么事情,她都保持着沉默,从不开口回应。
突然,暗室的牢门被打开,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轩辕思澈跟司徒落澜皱了皱眉头,将行刑的人叫了出去。
“是来看看本护法死了没有吗?”红护法的声音很低,非常的沙哑,嘴唇干涸得裂开了道道细小的口子,看起来有吓人。
在幽冥堂的时候,这样的刑法她不是没有受过,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时间这么漫长。
有时候,红护法真的很想叫嚣着让他们给她一个痛快,不要每天都不定时的赏她一顿鞭子,或者是赏她一顿打。
那一刻的愤怒与屈侮过去,她又想要活着。强烈的求生意志,一再的告诉她不能倒下去,她要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以后她没有机会报仇,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只有想着往后报复时的快感,她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咬牙挺下来。
“外面下雪了,很美。”轩辕思澈温润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柔柔的,像是一阵春风刮过心头,微微带着些甜。
红护法一愣,缓缓的抬起头,对上轩辕思澈含笑的眼眸,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她是他们的囚犯,外面是艳阳普照,还是冰天雪地,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她每天都要经受一顿顿痛苦的折磨,她向往着外面的蓝天,白去,甚至是清风。可她也明白,在他们没有得到想要东西之前,她永远都不可能再走出这座地牢。
就拿关押她的这间囚室来说,七八颗夜明珠,将这个狭小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从她被关在这里开始,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黑夜,什么时候是白天。
纵使她想从司徒落澜两人来看她的时间来推算白天与黑夜,都是不准确的。他们有时候白天来,有时候晚上来,由不得她做主。
这里很潮湿,但却很干净,至少,不管她承受了怎样的折磨,都会吊着一口气,怎么也死不掉。
司徒落澜下令不时抽她一顿,抽完之后又会安排人替她治伤,然后灌她喝药。就算她想死,也是死不成的。
“红护法不想到外面瞧瞧美丽的雪景吗?”
“本护法没兴趣。”一整天,对她行刑的人都没有拿水给她喝,红护法很渴,嘴巴里很干,没说两句话,嗓子就特别的难受。
她想用口水润润嗓子,可笑的是她连口水都没有。
司徒落澜拿起一旁桌上的茶壶,举止优雅的倒上一杯水,拿在手里把玩,嘴角擒着一抹浅笑,沉声道:“想喝吗?”
红护法摇了摇头,她怎敢奢望司徒落澜会喂她一口水喝。
为着笑红尘的配方,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恨不得亲手掐死她。说他会杀了她,红护法是相信的,但若说他会施舍她,红护法显然是不相信的。
将内力加注在茶杯上,司徒落澜朝着红护法一推,装满茶水的杯子直朝红护法的面门砸去,凌厉的杀气朝着红护法迎面而去。
红护法紧盯着向她飞来的茶杯,纵使她想躲也是躲不开的,手脚都被绑着,她又能往哪里躲呢?
那凌厉的杀气,作为杀手的她,很敏锐的便感觉到了,心中亦是生了起一股寒意,双腿有些发软,眼里渐渐浮现出惊惧。
茶杯在眼中无限放大,一点点接近她的面门,最后那一刹那,她猛然将双眼闭上。
砰——
就在距离红护法脸庞一寸之遥时,猛然碎裂,滚烫的茶水浇了红护法一脸,丝丝茶水渗进她脸上的伤口里,疼得她呲牙裂嘴。
“解渴了吗?”嗓音冰冷,一反司徒落澜的常态。
“你——”
“红护法,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找到生死劫的破解之法。”轩辕思澈出声,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红护法一愣,眼中有了一丝了然。
“那你们可是找到了?”
“生死劫的解法,我们的确找到了,但得看看你是不是有诚意跟我们说说实话。”
“哦,那你们得先跟我说说何为生死劫,否则我又如何舍得拿出诚意。”红护法挑眉,瞪大双眼望着轩辕思澈两人。
生死劫乃是堂主所创,除了幽冥堂内部之人,外人不可能得知。
从她跟他们谈这笔交易开始,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月,凭着战王夜绝尘的手段,红护法并不怀疑他们是来诈她的。
所谓交易,不过是她想获得自由,而他们想得到幽冥堂的情报而已。
“所谓生死劫就是幽冥堂堂主所创的一种诡异手法,他利用这种手法控制他所有的心腹手下,一旦谁背叛了他,用不着他亲手处置,时间到了就会死于生死劫。”
轩辕思澈的声音很轻,但却清晰的传进了红护法的耳中,让她满是伤痕的身体不由得轻轻的颤抖起来,眼里浮现出恐惧。
“不知道红护法还有多长的寿命?”司徒落澜挑眉,嘴角微勾。
从他跟着师傅学医开始,对毒很了解,但是千里之外操控一个人生死的手法,他却是没有太留意过。
若非,今晚听轩辕思澈提及,他也不可能有所顿悟。
“我能活多久,决定权在你们手中,只要你们能解了我身上的生死劫,那么无论是幽冥堂的机密还是笑红尘的配方,本护法都会双手奉上,否则本护法就带着秘密下地狱,总归逃不过一个死。”
堂主从不信任任何人,他在他们的身上种下生死劫,每隔一年他会将抑制生死劫的药分发给他们,得不到药又解不开生死劫,那他们就只能等死,并且是过程十分痛苦的惨死。
红护法很清楚自己还有几个月可活,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可不就是数着日子过来的。
“希望你遵守承诺。”
“那是自然。”
“思澈,我们走。”司徒落澜知道从红护法嘴里再也问不出什么,不打算在她身上再浪费时间。
与其有这点儿空闲的功夫,倒不如让他去查查医书古籍。
“嗯。”
两人转身,走出囚室,厚重的石门应声闭合,发出沉闷的声响。
里外,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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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在谈离职的事情,更新没能跟上,耽误了两天,荨也没有提前说上一声,实在很抱歉。留言区的留言明天荨会认真的一一回复,对于断更一事,荨真心的道上一句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离职日期已经谈妥,明天更新将恢复万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因为有你们,荨会更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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