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感动。
若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有人对自己许下这样的诺言,怕是一切都会不同了吧。
玉湖感慨万千,她是深深地被这番话打动了,但太皇太后经历了这么多事,对这种情情爱爱早就看得淡如流水,怕是已经心若顽石,再难所动。
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太皇太后,奴婢这么多年来从未求过您什么,这一次,奴婢斗胆想恳求您一件事。”
“哦,何事?”
“奴婢想求您成全他们,就允了皇上和苏姑娘的婚事吧。
奴婢实在是、实在是……”玉湖磕头道,“奴婢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这一对有情人被拆散,您老人家向来慈悲为怀,又那样心疼苏姑娘,您……您不会舍得让她受苦的,是不是?
求您成全他们,好不好?”
太皇太后低头看着她,叹了口气。
“玉湖,你说得不错,这么多年了,你从未求过哀家什么,但你也知道,只要你有所求,哀家是一定会答应你的。”
玉湖眼睛一亮,抬起头道:“太皇太后,您的意思是……答允奴婢了?”
她激动得手直哆嗦。
太皇太后却摇摇头道:“但这件事非同儿戏,哀家不能答应你。”
玉湖的心沉了下去,再次磕头:“太皇太后,您不是一直很疼爱苏姑娘吗?
你怎么忍心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你先别急着磕头,把事情的经过情由详细地和哀家说清楚。
你刚才说,阿九那臭小子想娶苏丫头,那苏丫头可答允了没有?”
“这个……”玉湖答不上来,她方才看苏轻眉的意思,似乎是想要答应,是自己生怕苏姑娘答允,急急忙忙把她拽走的。
就算苏姑娘答允了也没用,上面还有太皇太后这座大山压着,皇上想要顺遂心意的娶了苏姑娘,那是千难万难。
“苏丫头没答应?”
太皇太后问道。
玉湖低声道:“也不是,都是奴婢不好,苏姑娘还没答复,奴婢就把苏姑娘拉走了。”
“你呀!”
太皇太后指了指她,顿足道:“玉湖,你办事一向沉稳可靠,这次怎么却办起糊涂事来了!”
“太皇太后,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玉湖懵然地抬头。
“什么意思?
你还要问哀家什么意思!枉你跟随哀家这么多年,居然看不出来哀家是什么意思!你这个笨……笨……笨丫头!”
太皇太后终于骂了出声,又在她额头上重重戳了一下。
笨丫头这三个字一入耳,玉湖就又想哭又想笑。
多少年了,太皇太后已经没用这三个字来唤过她了。
她还记得自己刚到太皇太后身边服侍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总是笨手笨脚的做错事,不是砸碎了茶杯,就是勾弄了主子的头发,可是主子从来没有责罚过自己,最多就是唤自己一句“笨丫头。”
后来她谨慎律己,再也没有犯过错误,于是这“笨丫头”三个字就成了久远的记忆。
可她每每想起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总会油然生出怅惘,莫名的怀念起那段日子。
她真的很想一辈子做主子的笨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