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个控魂者已被六位金丹修者毁灭,孔导师和紫云仙长不放心自家弟子,匆忙离开,三位长老谢过颍佳的指点,也各自回了自己峰头,费峰主留下守护颍佳和颍五晶。
时间过去了三天,魂灵吸盘已被灵丝完全吞噬,剔骨鞭也所剩不多,颍五晶的气息越发微弱,精神力几近枯竭,可她依旧不肯作罢。
百无聊赖中,费峰主和颍佳闲聊:“几天前隐在空中的那人,我听童小友有喊少爷,不知是不是葛小友的兄长,或是其他家人?”
颍佳点头:“是家人。”
“那么另一位呢,也是葛小友的家人?”费峰主貌似随意谈起。
“是故人。”颍佳随口答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颍五晶。
费峰主语带试探:“听说葛小友来自隐世修真家族,连向来嫌教授徒弟麻烦的侯峰主,都无法推拒你家人的请托,收了你和童小友为徒,不知是不是真的?”
颍佳呵呵笑,不置可否。
心里都要笑翻了,所谓自己来自隐世家族的事,根本就子虚乌有,怎么还传出有关老怪收徒的事来,她是真心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
“听说葛小友一身的炼符本事,都是出自身后的家族,不知……”
“啊——”
费峰主话还没说完,被颍五晶的嘶喊声打断。
此时的剔骨鞭已完全被灵丝吸食干净,颍五晶着是用劲最后一点精神力,将千余年来埋在心里的郁气发泄了出来。
颍佳踩着青蛟急速飞向颍五晶,收起灭灵球,抱起颍五晶飞向兽峰,速度之快,费峰主堂堂金丹中期巅峰竟然追不上她。
费峰主目瞪口呆,小小炼气五层,竟然有这样的速度,这变态变得也太惊天动地了吧,她身后的隐世家族该是有多深的底蕴,能培养出这样的弟子。
那位被称作少爷的人,虽没有露面,费峰主能感觉出那人的修为已是金丹,葛凯倪只是炼气五层,就已有如此变态的功法,不知这个家族的金丹,该有多么地惊才绝艳。
无声无息就收了高阶魔灵的人,费峰主真心想见识一下,他本想让颍佳介绍他认识那人,可恰巧这个时候颍五晶出了状况,费峰主只得暂时作罢。
还有颍佳那比他还要高超的炼符术,他有心拿东西换,现在也只能暂时作罢。
追不上颍佳,费峰主转去了丹峰,他要做点什么,以拉进和颍佳的关系,连侯峰主都拒绝不了的家族,值得他进一步探究和结交。
他的符术已多年停滞不前,修为也再没有松动的迹象,若是再不想办法突破,他的寿元就还剩一百年。
一百年时间,对于修士来说,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辛辛苦苦修炼至今,他不想死。
雷秀只看到远远有一颗流星飞向兽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流星已经进了颍佳的洞府,紧接着洞府的结界关闭,里面无声无息。
她没有看清流星就是颍佳,但从魂契感应她能断定,进入洞府的就是颍佳,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
颍佳的速度竟快到如此程度,这哪是金丹初期该有的速度,怕是徐正达这个元婴尊者,不用术法,只和颍佳比速度,都不一定是颍佳的对手。
雷秀都没看清,其他人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炼气期弟子在孟申静和雷斐才的操练下,抓紧时间练习剑阵,最起码保证有敌侵犯时,不做别人的累赘。
单轮武力,顾火和盘长老不相上下,两人在雷秀的指点下对练。
灵兽们也被颜氺和颍佳的生肖灵兽逼着练习阵法,有觉悟了法术的灵兽,重点培养。
颍佳抱着颍五晶直接进了青笛,将颍五晶放在冰灵域,在曼姐、凤尾和香草的协助下,边急速布置困灵阵,边将自己的精神力转移给颍五晶。
曼姐和凤尾要将它们自己的精神力输给颍五晶,被颍佳阻止,香草最是善解人意,在一旁默默地守护。
菟丝子的习惯不改,白天呆在青笛修养,夜里出去祸害别的灵植,这个时候睡得正香,颍佳禁止另外三个去叫醒菟丝子。
它们四个都是颍佳的魂契灵植,颍五晶也是颍佳的魂契仆,有了这层关系,它们的精神力可以直接转给颍五晶用,连转换过程都省了,可颍佳非要坚持用自己的。
不是颍佳矫情,颍佳这也是在训练自己的精神力。
三天后,颍五晶苏醒,她的魂灵在体内动荡,若不是有颍佳布置的困灵阵,她的魂灵早已脱体而出。
颍五晶请求:“主人,放我的魂灵出去吧,好不容易心灵得到解脱,心愿已了,我还要好好活下去呢,不会死的,只是想让我的魂灵放纵一回。”
“你想起前事了?”颍佳松了口气,原本怕颍五晶会失去灵智呢。
“是,主人,剔骨鞭抽向魂灵吸盘时,我就想起了前事。”颍五晶静静地叙述,“我的魂灵无数次被剔魂鞭剔出,储存在魂灵吸盘,再装入不同的身体,供不同人狭玩。”
此时的颍五晶,没有了恣意和张扬,只有千年沉淀下来的稳重,还有历经岁月的沧桑。
她从储物袋掏出一个黑色玉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黑色丹药,诉说:“每次魂灵装进新的身体,都要被迫服用禁魂丹,魂灵被禁制在体内,被人狭玩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苦笑:“得了傅若曦的身体,没有服用禁魂丹,却因招惹主人,皮囊被火灵前辈下了桎梏,被剔魂鞭抽打时,更加生不如死。”
颍佳也苦笑:“世事难料。”
当初的两人针锋相对,如今的颍五晶,可以说已是颍佳一个分身,或者说两人相辅相成也不为过。
“主人,我求你,就让我的魂灵放纵一回。”颍五晶的容貌转为穿山甲化身,一个雌雄难辨的少年,收起禁魂丹。
“好,玩够了,记得回来。”颍佳撤了困魂阵。
“别人死乞白赖要跟着主人,我已是主人的人,自然不会傻到逃跑。”少年的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