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紫风大喊一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转头看见一个小女孩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环顾四周,见是一间小木屋,虽很简陋,倒也干净整洁,忙问道,“这是哪里?你也死了吗?”
小女孩楞了一下,一幅很是困惑的样子,似是对紫风的话感到一阵费解,天真的答道,“这是我家,死是什么?你是死的吗?”
紫风看着小女孩,心中一阵狐疑,“难道我还没死吗?”想到这心中一乐,自言自语道,“那惜儿也一定没事,我要去找她。”忽的就从床上跳下,直往外走。
小女孩先是一怔,继而忙拉住紫风的手道,“哥哥,你去哪里?爹爹说你身子虚弱,应该躺着休息。不然要生病的。”
紫风见她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笑道;“我没事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柳絮……”小女孩方一说出口,又急忙伸出小手捂住嘴巴,一脸的紧张,就像是犯了错似的。
紫风见她如此举动,心头诧异,正想开口询问,又听她道:“爹爹说外面坏人太多,不能把名字告诉陌生人的,哥哥,你是坏人吗?”说完又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紫风不禁莞尔,道:“我不是坏人,我叫紫风。柳絮妹妹,你见过一个姐姐吗?和我差不多高。”
柳絮一听喜道:“见过,见过,外面有好多姐姐呢。紫风哥哥,你要找她们玩吗?我也想去,但爹爹总不让我出去玩。紫风哥哥,你带我一起去好吗?”说完满脸期冀地望着紫风。
紫风眉头一皱,沉思着:很多姐姐?自来到这个地方后一肚子的疑问,想找人问问,又看了看这小丫头,想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道:“不行,我不是去玩的啦,柳絮妹妹,你爹娘呢?”
柳絮见希望落空,低头细语道:“我没见过我娘亲,爹爹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她。”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衣衫简陋,眉宇间却有着一股华贵之气。
“小兄弟醒了?!肚子饿了吧?正好我打了两只野鸡回来,咱烤了吃。”说着晃了晃手中野鸡。
只闻一股浓香飘然而至,立时,紫风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一双黑眸盯着那两只烤熟的野鸡,喉头微动,咽了口口水。中年男子见状,笑着撕下一只鸡腿递了过去。紫风看了看中年男子,接过鸡腿便啃了起来。中年男子又撕下一只鸡腿,“阿絮,给。”柳絮才接过鸡腿,还未咬一口,只见紫风一只鸡腿已经只剩下骨头了,忙道,“紫风哥哥,你慢点吃,爹爹说吃东西要慢慢地吃,不然会噎着的。这个给你,我不饿。”说着将手中鸡腿递了过去。紫风摸了下嘴巴,呵呵傻笑了一声,接过鸡腿又啃了起来。
“你叫紫风?”中年男子撕下一块鸡肉,边吃边问道。
“唔……恩!唔……我叫……紫风,唔……大叔……你呢?”紫风满嘴鸡肉含糊地道。
“爹爹才不是大叔呢,叫杨……”柳絮见他人叫自己爹爹大叔,急忙抢着辩解,话到一半,看到爹爹板着个脸盯着自己,硬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往紫风那挪了挪。
中年男子转而面带笑容地对紫风道:“你就叫我林叔好了。小兄弟是哪里人?昨日怎会一人昏睡在海岸边?你家又在哪里?”
“林叔,我家住在无影村,这里是哪里啊?我记得那日我和惜儿一起掉进了漩涡中,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湖岸边了。对了,惜儿是个小女孩,和我差不多大。我们从小就一直玩在一起的。林叔你见过她吗?”紫风一口气说了下来,竟是忘了啃手中的鸡腿。待说完后又开始大口的撕咬起来。
“昨日我带着阿絮在岸边游逛,见你一人昏睡在那,就把你带了回来,至于小女孩倒是没见着。而你所说的无影村也是闻所未闻,瞧你装束怪异,似不是本地人。这里是南阳镇,不知小兄弟可曾听说过?”林叔说完看着紫风,想到和他一起的女孩可能已经遇难,不禁为他一阵难过。
“没听说过,我就知道自己住的村子,其他地方从来没去过,最远也就和我爹去过影山的林子。”紫风吃完了第二只鸡腿,又盯着眼前的美味,却又不敢动手去拿。
林叔见他如此,笑道:“别客气,就当是自家人,只管吃就是。”言毕又将另一只野鸡的腿撕下来递了过去,又一指阿絮道,“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女儿,叫柳……”
“杨柳絮,我早知道啦,嘿嘿!”紫风抢道。
林叔却是眉头一皱,盯着柳絮摇了摇头。
柳絮浑身一紧,立马躲到紫风背后,露个小脑袋,小声道:“爹爹,紫风哥哥不是坏人。”说完又把小脑袋缩了回去。
“罢了,罢了!”林叔叹了口气,对紫风道,“小兄弟,我与阿絮的姓氏还望小兄弟勿要对他人提起。再此先谢过小兄弟了。”说罢,抱了抱拳。
紫风哪懂这些,但也觉得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于是也学着抱拳道:“恩,林叔你放心,我保证不对别人说。”
林叔看他很是认真的样子,舒了口气,又见他手里拿着鸡腿抱拳,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住地道:“有趣,有趣。”
柳絮听闻爹爹笑声,露出小脑袋来观望,见此情景也笑了起来,但却不知为何而笑。紫风却是一阵茫然,但见他父女二人笑的开心,也就不管那么多,又自顾的啃起鸡腿来。
“小兄弟,方才……”林叔话到一半被紫风打断,只听他道:“林叔,你别小兄弟小兄弟地叫啦,我听着别扭。”
“好,那就叫你紫风兄弟吧。”林叔道。
“不要,叫我紫风啦,我只有一个兄弟,他叫梁少游,也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不过还好那天没找着他,不然说不定也和我现在一样啦。”想起以前三人一起快乐的日子,紫风一时没了食欲,低头沉默不语。
“紫风哥哥,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紫风抬头道,转而望着林叔,顿了顿道,“林叔,我想请您帮个忙。”“哦?什么忙说来听听。”林叔道。
“我想去找惜儿,她是和我一起掉进漩涡的,既然我在这,那她肯定也在这,可这里我不熟,也不认识别人,所以就想请林叔帮忙。”紫风说罢突然跪伏在地。
“紫风,你先起来,林叔一定帮你这个忙。”林叔虽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没什么把握,毕竟先前在海边只见到紫风一人。而今见紫风如此这般,只得抱着一丝侥幸找找看了。
紫风一听,心中大乐,“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道,“谢谢林叔,您真是个好人!呵呵呵!”
三人不知不觉间又闲聊了好一会。紫风将自己家乡情况都说于他父女二人听。林叔听他讲到绝尘潭漩涡时,顿觉此事蹊跷,但也是摸不着头脑,也就听过算过,只是让紫风勿要对他人讲,免得引火上身。紫风虽不明林叔意思,但也浑不在意,满口答应下来。之后就听林叔讲述现在所在的地方。
此处乃是九州大陆的南州,这里是“南阳镇”,南阳镇东临幽冥山、北临仙道山、南临常青山,三山环绕。常青山以南数里便是南海,那日紫风便是昏睡在南海岸边。南阳镇西去百里路程便是九州六王之一“雍南王”的居城“濂安”……
不知不觉间夜已深,紫风在林叔的劝说下决定暂时和他们父女二人一起生活,柳絮听得以后有个哥哥相伴,自是乐得手舞足蹈,兴奋不已,整夜都吵着紫风给他她讲故事听,最后还是在林叔的训斥声中不情愿地睡去,睡梦中却仍是“呵呵呵”地笑个不停。而紫风就没那么舒坦了,辗转反侧,每每想到自己现下的处境就一阵的失落,又想到惜儿如今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她过得怎样,心里着急,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只能寄希望于林叔了。就这样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紫风和柳絮就被林叔叫了起来。只见柳絮精神奕奕,紫风则是萎靡不振,显是没睡好。
“紫风,今儿个和咱父女一起上山打野猪去。”林叔边磨刀边说道。
“好!”紫风道,话音方落,却又是一声“不好”。叫得林叔和柳絮都是一阵莫名,怪异地看着紫风,看着这个矛盾的家伙。
紫风见他父女俩这般看着自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忙道,“林叔,我是想和你们一起去,可是惜儿她……”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林叔答应的事怎会不帮你办?紫风你就放心吧,林叔一大早就找人帮忙去找啦。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林叔道。
紫风一听,抬起头来盯着林叔,眼中闪光,心情异常之色。林叔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可同时也是一阵担忧:紫风身上似有许多秘密,也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想着又望了望紫风,此时阿絮也已加入其中,两个孩子在大街上手舞足蹈,浑不觉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自得其乐。而在这众多围观人群中有一个小女孩,衣衫褴褛,手中拿着一只啃了一小口的脏馒头,一双小眼睛默默地看着这两个孩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向往,又转瞬间被淡漠所取代,转身向远处走去,不多久便消失在人群中。
“走吧。”林叔冲他俩喊了一声,当先走在前头,向南而去。紫风和柳絮紧跟其后。
三人离开不久,从街角处闪出一人,脸上抹着一丝笑意。
常青山,九州大陆上一座普通的小山,却也是南阳镇各类物产的来源地之一。此山山势平缓,物产丰富,四季如春。镇上的人常来此地打猎采果。先前也有人来此种植蔬果,而如今已不会再有人这样做了,盖因山上野兽频繁出没,蔬果还未成熟便早已成了野兽的腹中物了。而近几年,野兽出没更是频繁,如此一来,更是无人来种植了,反倒是猎户们个个乐得如此,每次上山,收获必然不少。只不过最近传闻山上野兽举止有些怪异,有时竟会似人般发出哭泣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见了鬼。更有甚者,镇里有人在山上见过直立行走的野猪,直把那人吓得几日不敢上山,而镇上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流传着一首童谣:
炎帝逝,七灵起
东落六乱民生苦
一朝醉,万千醒
轮回千年妖兽现
前面说的是千年前的六王乱,而令人在意的是童谣的最后一句,传说妖兽每千年出现一次,且持续百年,百年之后却是自然消失,无迹可寻。如今已是东元1996年,距上次妖兽出现正好一千年,若传说为真,那妖兽恐怕不久将重现于九州大陆。如今常青山上的野兽行为举止如此的怪异,不免让传说又真了几分。但即便如此,猎户们可不管这么多,现下可正是赚钱营生的好时机。
林叔带着两个孩子上得这常青山时已近午时,一路上紫风与柳絮东奔西窜,又时不时地驻足观景,耽误了好些时辰。三人在一块大青石上坐下吃了点东西,稍作休息后便开始搜寻野猪的踪迹。
山中绿意盎然,景色秀美。山间自成小道,显是来来往往走出来的。林叔正自仔细的搜寻者,柳絮紧紧跟在林叔身后,全身紧绷,再无嬉笑之色。紫风则是东张西望,似是在期待着什么出现,倒是三人中最放松的一个。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忽闻山林中“沙沙”声响,像是野兽奔跑时与林间枝叶的摩擦声。林叔急忙招呼二人躲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并伸出食指抵在唇前做噤声状示意二人不要出声。柳絮年纪虽小,却是在林叔示意的同时,便已匿身于草丛中,动作甚是顺溜,一看便是个老手。紫风则是目瞪口呆,望着柳絮如此动作自己却是楞在当场,显然毫无准备。林叔见状,方想将他拉入草丛中,却见前头林木一阵晃动,从中蹦出一头小野猪。众人一惊,只见这小野猪大概有半人多高,纯黑毛色,蹄子却是似雪般的白色,这倒是黑白分明。不过最让人惊奇的是,它竟是两只后蹄着地,直立着身子。前蹄则是缩在胸前,一对猪目死死地盯着林叔手中的短刀。顷刻间,猪脸上竟是大汗淋漓,且是一脸恐惧状。此番情景,任是谁见了也会觉得此猪除了像猪外,其它举止行为无一与人不同。也就在三人惊诧间,那小野猪揪住时机转身就跑,林叔当先回过神来,一个纵跃便落在野猪身前,抬腿就是一脚,直把那小野猪踢得滚了回来,四脚朝天,眼冒金星。但转瞬间就又爬了起来,这回倒是不跑了,却是突然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一张猪脸此刻已是挂满泪痕。林叔平生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情景,心中虽有不忍,却仍是把心一横,手起刀落向那野猪砍了过去。
“等等!”只听一声大喊,一人抢前一步挡在野猪身前,正是紫风。只听他道:“林叔,我们放过它吧!”适才紫风见林叔身手不凡,一时看得呆了,忽又见那野猪就似个人一般跪地求饶,顿时心生怜意,不忍见它就此送了性命,便出言恳求林叔。
林叔将短刀收了起来,自语道:“看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这野猪举止如此类人,且智慧似也非寻常畜类可比,真不知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想着摇头叹了口气,朝紫风、柳絮挥了挥手,转身向林间走去。
紫风见林叔放过了小野猪,心中大乐,转身道:“小野猪,以后你可要机灵点,别再被抓啦,我们走啦,再见!”紫风说完跟上林叔父女,走了几步回头望去,那小野猪已站起身子正冲着自己挥舞蹄子,还不时的发出阵阵“呜噜”声。像是在和自己道别。紫风也冲着它挥了挥手,笑着转身而去。
“林叔,你会不会怪我?”紫风跟在林叔父女俩后面,忽的出声问道。
林叔转身笑道:“紫风,你很善良,林叔又怎会怪你。好了,别多想了,咱摘些野果回去吧。”
“恩。”紫风道。此时又有一个声音道:“好耶,山上的果子最甜啦。”正是柳絮那小丫头。
经此一事,三人也没了打猎的兴致,在山林子里采摘了些野果便下山去了。走到山脚下时,已是夕阳西下,一抹残阳映得天空金灿灿的,奇形怪状的云密布在上,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怪异,是什么在蠢蠢欲动?
“吱呀”一声,林叔打开屋门走了进去,紫风与柳絮紧跟在后。随后,门关上了,屋子里静悄悄地,一点黄色的亮光照亮了整个屋子,也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只见不大的一间屋子里却多出了十数个人,个个黑衣蒙面,长刀在手,将三人团团围住。
只听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道:“杨林生啊杨林生,你可让咱兄弟们好找啊。这一晃就是六年,娃都长这么大了。”说着拿烛火在柳絮面前晃了晃,又道:“恩,倒是挺水灵的,长大后也是个美人胚子啊。嘿嘿嘿!……唔?这小子是谁?”那粗声粗气的男子瞧了瞧紫风,满脸的疑惑,心中想着:莫非是他儿子?不管了,上头只交代了拿他父女二人,这小子留他无用。也就这一会儿功夫,只听得林叔大喊一声:“紫风,带阿絮快跑,越远越好!”说着抽刀一扫,逼退了数名黑衣人,一个侧身将紫风、阿絮护在身后,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方才那男子,道:“哼,张黑子,别以为蒙着脸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你这个畜生,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救了你这狗东西。”正在林叔说话分散周围人注意的时候,紫风拉着柳絮撒腿就往外跑。那被叫张黑子的黑衣人一见,忙指着两个黑衣人喊道:“快,别让他们跑喽,男的给我杀了,女的活捉。”说着把刀子一横拦在杨林生面前又道:“别动,六年前让你父女俩跑了,今儿个你们谁也跑不了,兄弟们给我上。”林叔却是根本不管众人,突地将手中短刀向门外掷去。只听“啊”的一声,一名黑衣人应声倒地,另一个见了吓了一跳,忙停住脚步,回身横刀在前,凝神戒备。片刻后,却只听屋内传来一声怒喝:“还愣着干嘛,快给我追。”那黑衣人一听忙向紫风二人追去。此时杨林生已被擒住,只盼着阿絮和紫风两人能平安脱困。
“杨林生,哦不,杨大哥。”张黑子拿下面罩,顿了顿又道:“当年我被仇家追杀,要不是您仗义相助,只怕我早就魂归九泉了,事到如今您也别怪我,怪就怪嫂子她长得太漂亮了,让我主子看上了。您也知道我主子是什么人,他想要的女人咱能有什么办法,我还想多活几年啊!”张黑子说着找了张椅子坐下,摆出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继续说道:“您说我恩将仇报也好,说我狗东西也罢,我都认了,说到底我只是为了活命……”
“呸!狗东西,为了活命?真是说得比唱的好听,方才你叫手下杀那孩子也是为了活命?”不等张黑子说完,杨林生怒道。
张黑子脸上一阵抽搐,随即露出一抹狠色道:“为免夜长梦多,斩草除根。”
“哼”杨林生道:“干脆连我也杀了得了,否则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除了你这狗东西。”
“哈哈哈”张黑子大笑道:“杀了你我还有命回去么,主子可是特别吩咐要活的。”话音方落,一黑衣人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人,似是昏过去了,正是柳絮。
杨林生眼见女儿被抓了回来,正欲有所动作,却被张黑子一把按倒在地,心中大急,吼道:“放开我,张黑子,你要还有点人性就放了我女儿。”张黑子却不睬他,对那黑衣人道:“那小子做掉了么?”那黑衣人忙道:“属下办事不力,追至仙道山树林口时,只见这小丫头昏倒在地,那小子却不见了踪影,怕是进了树林了。请张大人责罚。”
“哼,树林么?算这小子命大!”张黑子愤愤道,杨林生却是舒了口气。但转念一想到自己父女俩落入那人之手,只怕是凶多吉少,末了,叹了口气道:“天亡我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