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小脑洞,大家喜欢的话会继续写下去。蛇精病阴郁皇子x重生白切黑宫女)
苏仪是被门外的一阵吵闹给闹醒的。她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除了有间自己歇息的小厢房,自然也没有人不长眼得来招惹她,尽管在大宫女中,她是最为亲和温柔的。
她最近被梦魇给缠住,睡得昏昏沉沉恍恍惚惚,此时无端被人打扰,皱着眉从床榻上起身。梳妆台前的铜镜,隐隐绰绰地浮现着她的脸。带着些少女清纯稚气的脸蛋,轻轻皱着那一双柳叶细眉,按理说这等相貌的人,应当是主子心里的心头大患,只是苏仪是贵妃自娘家带来的丫头,讨人欢喜不说,为人也是老实本分,每回圣驾亲临,她就寻了由头避开去,以表对贵妃的忠心。
这样不骄不纵的大宫女,也难怪她长盛不衰。
寻常人是不敢冒犯她这等地位的宫女的,而在她门外啜泣发出吵闹的,同样是一等宫女,也是苏仪进宫以来一直互相照料的柳荷。
她不紧不慢地拉开门,看见柳荷的时候微微吃了一惊,她本已经摆好了威风,就等好好数落门外吵闹的丫头,如今见了柳荷,那一张梨花带雨又惊慌的脸的时候,想好的话也便咽了回去,换了一派作风:“柳荷,这是怎么回事?”
柳荷慌里慌张地说道:“苏姐姐,我可要怎么办呀!”
苏仪深知她许是惹上了什么麻烦,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柳荷不管是如今还是上半辈子她落魄的时候,都对她照料有加,她不能忘恩负义:“你别慌,快些进来慢慢说。”
柳荷从地上踉跄着起来,急急地进了房间,拉着苏仪的胳膊,压低声音说:“这事急不得了……苏姐姐,我杀了人……”
苏仪皱了皱眉,不免有些意外:“什么?”
柳荷想起此事就掉泪:“是司礼监那个小太监,你知如今司礼监受皇上宠信,横行霸道久了,我们多有忍让,只是那人、那人非指着我做对食,还百般折辱我……我一时气不过,他拉扯我的时候,我、我一使力,就把他推倒,他脑袋磕在假山上,一下就、就不省人事了……”
宫里常有些看对眼的宫女太监做了对食,但是那种性格暴戾,狐假虎威的人,她又怎么看的上?况且她已经和家里人联系上了,三年后就能出宫找个人家嫁了,又何必在这深宫里锁着自己一辈子呢?!
她有些着急忙慌,还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苏仪依旧在她的话语中拼凑出了事实,低垂着头沉思着,柳荷见她没有反应,抹了抹眼泪:“苏姐姐,你说这是怎么办呀?我要是落在司礼监手上……我、我宁愿一死了之!但是、但是我再过三年就能出宫了,好不容易可以和爹娘相聚……”
苏仪抬手轻轻拍了拍她:“你不用急,他现在在哪。我会帮你处理的。”
“就、就在晨湖旁的假山群那,我特意遮掩了一番,现在寒冬腊月的,很少有人经过那。”
苏仪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柳荷有些担忧:“苏姐姐,你想怎么做呀……不然我们去求个贵妃娘娘恩典……”
“你想让那些司礼监挑拨离间,叫圣上与娘娘离了心吗?这样,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不单司礼监记恨上我们,就连贵妃也不会保咱们,”说着,她眸光冷了冷,“没事,不过是个小太监,在这宫中,死得人还少吗?”
她随口安抚了几句柳荷,就让她带着自己来到了那个小太监身死的地方,她教柳荷在这雪地做些遮掩,然后又刻意划出些痕迹,她们穿着袜子,留下的痕迹较浅,很快大雪就能帮助她们遮掩。
她让柳荷先回去伺候贵妃娘娘,嘱咐她一定要在娘娘面前出个小差错,若是娘娘问起她为何心不在焉,就说是近来为了给娘娘准备寿礼,醒了几次夜,所以才这样神情恍惚,到时候她们就一起将房里绣的寒梅图献上去……
见柳荷走远了,她抬着那个太监的身子,毫不留情地将他丢进了浮着碎冰的晨湖里。
过不了几个时辰,尸体就会因为浮肿而漂浮上来,在这段时间里,她要做好一切准备。虽然跟着盛宠的贵妃,她锦衣玉食惯了,但是那些私底下的腌臜事,她也做过。贵妃为了她的圣宠,她为了自己的安稳,她看着那个小太监,心里默默哀叹:别怪我,若不是你来扰了我的清净,我也做不出这般糟践人的事。
她忍着哆嗦,赤脚走过假山群,却在侧脸间,忽然看见一侧衣角。
她只觉得心脏骤停,微微一偏头,正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是个小孩。
她忍着打颤的牙关,也不知这小孩看了多少,但她是万做不出杀了孩子灭口的事的。但是那个孩子的眼中只有好奇,并没有害怕,她微微稳住了心神,将刚刚擦拭血迹的手帕藏得严实了些,出口道:“你是哪宫的孩子?我怎的没有见过你?”
圣上的皇子她大都见过,但是宫里也有些别国的质子或者未成年的小太监,她看他身上穿的单薄寒酸,也知道他估计在宫中也不是什么显贵之人。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苏仪心下寻思,不会约莫是个哑巴吧?这下也是好办,不管他看到了什么,也难以和别人说了。
她蹲下身子,轻轻将自己的暖手炉放在他手上:“地上凉,你怎的坐在这了?等会别染了风寒……”这般说着,那个孩子已经接过了暖烘烘的手炉。
他眼里浮现了一些欢喜,然后轻轻靠了过来,带着些依恋:“姐姐,你真好。”
苏仪微微避让了些,她身上带着的淡淡血腥味虽然在这寒冬腊月显现不太出来,但是小孩的鼻子最是灵敏,她还是有些担忧。见这孩子一派天真依赖,心下也松了口气。
“姐姐,我是岁寒宫的。我肚子饿,出来看看……”
苏仪听到这话,一笑:“那我去御厨房给你带些吃的吧,你在亭子下等我。”
“那么姐姐,”他睁着一双无助的眼睛,“姐姐还会回来吗?”
苏仪露出了几分真心的微笑:“会。”
于是小孩乖巧地点了点头,她起身小跑着回去处理自己身上的东西,顺道去御厨房。只是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岁寒宫是冷宫,而那里的孩子……
她浑身一僵,那个孩子是——易夏,前世的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