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他动身离去,她亦然跟踪着他,此刻一阵风来,他不禁驻足,见前方草丛有一只前脚受伤的小白兔,他即刻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布料,俯身小心翼翼的帮这一只前脚受伤的小白兔包扎伤口,躲在草丛之内的她见此,不禁觉得他倒是一个爱护小动物之人,往昔见他总是冷冷的,不过他现下却是暖暖的,不过这般的他倒是值得她更加喜欢。
他此刻帮这只小白兔包扎好伤口,便起身往前方走去,她此刻也跟踪他而去。
午时,他赶路有些渴了,便走到一块岩石前坐着歇脚喝水,他拿出行囊内的水袋,取下水袋塞子,一口喝下一袋水,他也懒得将水袋放回行囊内,他背着行囊,拿着水袋,起身往前方走去。
她此刻也渴的很,而她现下却懒得喝水,他走路极快,她怕自己一时喝水会跟丢他,她亦然跟踪着他,渴算什么,根本微不足道,她往昔吃过的苦可比这多了去了,她此刻脚步极快跟踪的他。
天色已晚,他此刻找到一处山洞歇息,他躺在硬梆梆的岩石上手枕脑袋想,也不知晓羊舌妙会怎样了,那日羊舌妙会因他一气之下而去,也不知晓羊舌妙会会不会为此胡思乱想去做傻事,生生死死,萍水相逢,又与他何干,但是她,那个三番五次,魂牵梦萦的她,到底是何人了,他倒是很想知晓,不过这些儿女现下且先不讲,他现下目前最要紧的事,便是将此珪妫双阙剑带回正义剑气宗,交予宗主处置,他想到此便闭目沉睡。
良久,她见山洞内无动静,莫非他发生了何事,她便于此刻走入山洞,便见着他已然闭目沉睡,她看着沉睡之中的他,她不禁脚步缓慢,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她坐在一旁,看着他冷峻的脸庞,不禁伸出右手想去抚摸一下他的脸,而此刻在她脑海里,她却突然想起司寇沛标所言,她缓慢的收回手,司寇沛标她虽不喜,但司寇沛标那日所言不错,她不能害他,她不能这般做,而她也不想背叛爹,这般的抉择让她困惑,她到底该怎么做,但此刻他却沉睡闭目辗转翻身,她以为他醒了,她慌慌张张即刻起身,她十分害怕被他发现,她现下不能再待在此处,她即刻离去。
沉睡梦中的他,此刻再次在梦中见到她,他此刻伸出右手想去揭开她的面纱,但他却感觉她误会他是登徒浪子,扬手便狠狠扇了他右脸一巴掌,气愤离去,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摸着被扇的火辣辣的右脸,他觉得她忽冷忽热怪怪的。
翌日,他起身走出山洞离去,她跟踪着他,走在后面,此刻一名杵着拐杖的白发苍苍的老婆子脚步极为缓慢的走来,一步步走向面前的她,与她擦肩而过,老婆子眼下便看出面前的这位姑娘现下正跟踪着前方一个男子,明了无奈叹口气,唉,这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做甚跟踪一个男子,往后方走去,一旁的她此时此刻倒也未曾察觉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此时此刻路过正打量着她的怪异之举,也不知这老婆子此时此刻心底所想,只当这婆子是个寻常路人罢了,往前方走去。
三日后,鲜竹客栈,二人今夜住宿之地,他此刻解下包袱,走到凳子前坐着,想来明日再赶赴一日路程,便可到达正义剑气宗,将这把珪妫双阙剑交予宗主,他总算办成宗主所托之事。
她房中,一灯如豆,她盘腿打坐闭目调息内息练功,这些日子她为完成爹交予她之事,已然些许日子没有习练冰削寒彻功,此冰削寒彻功尚需日日习练,寒彻附体,方可循循渐进,习练更高层重数,只是今夜她习练此冰削寒彻功,却是心有所思,根本无法达到心神合一,根本无法专心习练此冰削寒彻功,她此时此刻脑子想着的便全是他,如此下去,她便会走火入魔,她停下习练冰削寒彻功,缓缓调息内息,片刻睁开眼眸,她起身穿鞋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她打开关着的一扇木窗,她抬头看着漆黑夜空一轮皓月赏月。
此时此刻,他也了无睡意,便起身下床,走到木窗前,打开一扇木窗,他抬头看着漆黑夜空一轮皓月赏月。
她此刻低头看着周遭,却发现隔壁的木窗也打开着,想来他的客房便是她隔壁,原来他此时此刻也未曾歇息,她此刻不禁偷偷往隔壁看了一眼,不过他此刻正巧转身,她此刻只看到他的背影,未曾看到他的脸庞,她想着此刻时辰已然不早,她想着她明日还要跟踪于他赶路,他脚步极快,她倘若是脚步缓慢,到时会跟丢他,她此刻便关上窗子,走到床前坐着躺下,闭目歇息。
他此刻关上木窗,走到床前坐着躺下,闭目歇息。
翌日,他起身梳洗罢,背上行囊珪妫双阙剑,右手拿着他的佩剑,走出客房,关上房门,去找掌柜的结账,她今日很早便已睡醒,早早便梳洗妥当,背上行囊,等候着他动身,她此刻见他走出隔壁客房,便小心谨慎,跟踪而去,他此刻走到掌柜的柜台前,拿出银两结账,掌柜的知晓这位客官是常客,倒也客气的与他打招呼讲话,他与掌柜的讲了一两句话,便走出了鲜竹客栈,他前脚方走,她便随手将一锭金元宝放在掌柜的柜台之上,等不及掌柜磨磨蹭蹭的找银两,便走出了鲜竹客栈,掌柜的此刻走出鲜竹客栈,看着前方的这位姑娘喊:“哎,姑娘,你的银两。”她却两耳不闻,依然往前方走去:“唉,这当真是有钱的与没钱的区别。”掌柜的拿着一锭金元宝走回鲜竹客栈。
正义剑气宗后山,即墨览珍坐在一块岩石上,很是无聊的一瓣一瓣扯着一朵菊花,念念有词:“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回来”
司马莉郎此刻走来:“览珍师妹,你为何非要扯这菊花了,这好端端的菊花便快被你扯成花骨朵了。”
“你管我,不过话说暮继师兄何时回来,暮继师兄都走了好些日子也未曾回来,我好想暮继师兄呀。”
“讲实在莉郎师兄也不知晓暮继师兄现下身在何处,何时回来。”
“现下正义剑气宗好闷啊,偏偏爹爹这些日子以来,这也不许我去,那也不许我去,唉,我都快被闷死啦。”
“执宗是担忧你安危吧。”
“正义剑气宗屹立江湖,数百年,名震天下,一般的门派霄小胆小怕事,何人敢招惹。”
“人心隔肚皮,江湖险恶,执宗这般做也是为你好。”
“我无需这种好。”
即墨览珍此刻起身而去。
“哎,览珍师妹,你可等等莉郎师兄。”
司马莉郎此刻跟随而去。
骷髅血邪窟,哥舒法像此刻扭转赤金花瓶,启动机关打开机关暗槽,顷刻之间,便有一间暗阁出现,哥舒法像步入其内,沿着一层层的木楼梯走下,便见着一个赤金书柜,哥舒法像从袖内拿出一把赤金钥匙,打开被一把赤金锁着赤金书柜,从赤金抽屉内拿出一幅被绸布缠着卷起的一幅画,缓慢解开绸布打开画,那画上画着一个倾国倾城,珠钗翠环,素衣飘飘,手持纨扇的女子,那女子便是哥舒龛苔的娘,片刻,哥舒法像卷起画像,将画像仍旧用绸布缠着,放入赤金抽屉内,用一把赤金锁锁着,拿着赤金钥匙走上木楼梯,速速走出暗阁,扭转赤金花瓶离去。
西门弥丞此刻走来,俯身抱拳讲话:“属下参见窟主。”
哥舒法像此刻负手而立讲话:“何事。”
西门弥丞言:“属下近来在窟内整日无所事事,实在闲暇,据闻少窟主早前奉令前去寻找轩辕暮继取珪妫双阙剑,少窟主也于近来为了寻找属下珪妫双阙剑音信全无,属下想前去查探一番,助少窟主一臂之力,属下斗胆恳请窟主成全属下跟随少窟主。”西门弥丞讲此,即刻向哥舒法像下跪。
“此事你无须插手。”哥舒法像讲罢,即刻离去。
无须插手,西门弥丞此刻起身,双手紧握成拳离去。
他此刻走在正义剑气宗山脚下,她也一路跟踪的他走到此处,他此刻驻足,她也驻足。
“姑娘既已跟踪在下到此,又何需藏身,姑娘现身吧。”
“你怎会知晓我一直跟踪你?”她此刻现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驻足。
“其实那日在鲜竹客栈,姑娘与在下一同赏月关上窗子所发出的细微声响,在下便已然知晓姑娘暗中跟踪的在下,只是未曾证实罢了,不过在下却不知晓姑娘暗中跟踪在下,究竟意欲何为,倘若依在下直觉断定,姑娘定是为了在下身后所背着的剑而来,不过姑娘倘若是想从在下手中拿走此剑,那在下便只有得罪了。”
他倒是心细如尘,谨慎行事,不过还好她那日今日所幸脸上都戴了面纱,行前又服了一颗骷髅血邪窟秘制的速速变声丸,他根本看不到她的容貌,也根本听不出她原本的讲话声,不然日后行事,定会破绽摆出露马脚,她此刻讲话:“公子当真是好眼力,便凭此揣摩出我暗中跟踪公子。”
“姑娘过奖了,这不过是行走江湖之常识罢了。”
“公子既已知我来此便是为了这把剑,实不相瞒,你我同是江湖中人,既然身为江湖中人,自然爱剑,公子所幸不妨借我一看如何,我看罢便将此剑双手归还公子如何,不知公子愿否成人之美?”
“姑娘恐怕是要失望了,在下曾受人之托,此剑不得离身,在下此番是不会将此剑交予姑娘。”
“公子既然受人之托自然忠人之事,我理解公子此番难处,那我便不为难公子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置,便且先告辞离去,失陪了,后会有期。”她讲罢,抱拳离去,她琢磨着与其明目张胆大张旗鼓抢剑,惊动那风木老道子,碍手碍脚,得不偿失,倒不如于夜深人静之时前来正义剑气宗盗取珪妫双阙剑,倒是省了她一番手脚。
他待她离去,便走上青石阶,走罢一层层的青石阶,举步走入正义剑气宗议事殿,将珪妫双阙剑交予风木老道子,风木老道子此刻解下包裹着珪妫双阙剑的绸布,细看珪妫双阙剑片刻,不禁叹口气:“此剑非珪妫双阙剑。”
一旁的他闻言明了,此剑非珪妫双阙剑,那么这是一把假剑。
“你是从何人之手得到此剑。”
“是一位前辈。”
“前辈,哦,何人。”
“那位前辈名讳自称华影老道子。”
“华影老道子。”风木老道子当即明了,那夜前来盗取此剑的人,竟然是游历江湖多年的华影师弟,风木老道子问:“他为何欲盗此剑?”
“老前辈讲,他盗取此剑,只是心底不服宗主。”
“哦,原来如此,此事日后再议,这些日子你一路奔波,想来你也乏了,你且去歇息吧。”
“是。”他抱拳离去。
他走入殿内,走到紫檀木凳子前坐着不禁凝思,他为何会带回来一把假剑,莫非那夜老前辈前来盗取珪妫双阙剑已然遭人掉了包,也许老前辈早已将真的珪妫双阙剑收藏,特意交予他一把假的珪妫双阙剑,也许正义剑气宗一直收藏的便是一把假的珪妫双阙剑,照他如此推断,也头绪混乱。
“暮继师兄,你回来了,太好了。”即墨览珍此刻走来,走到他面前的紫檀木凳子坐着,欣喜:“你知晓吗,暮继师兄,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我有多想你啊,暮继师兄。”
他此刻讲话:“览珍师妹,你此刻前来所为何事。”
即墨览珍言:“哦,我倒无事,我得知暮继师兄已然回来,只是前来见见暮继师兄罢了,暮继师兄这些时日出门在外办事,不知过得可好?”
“暮继师兄这些时日过得很好,有劳览珍师妹挂心。”
“如此甚好。”
“暮继师兄现下已然乏了,若无旁事,览珍师妹,便且回殿吧。”
“好,暮继师兄好生歇息,我现下便不叨扰暮继师兄了。”即墨览珍起身而去。
他待即墨览珍离去,便关上殿门,走到床前坐着,躺下闭目歇息。
三更,夜深人静,正义剑气宗,她一身黑衣蒙面,身轻如燕,轻手轻脚,从一棵高大粗糙的榕树上飞身跳下,走到风木老道子所住的殿外门口驻足,她早前听闻弟子禀报,便已得知,他已然将那把珪妫双阙剑交予风木老道子,看来她今夜此番要从那风木老道子手中拿走那把珪妫双阙剑,倒也并非这般容易,她细看周遭,那紫檀木殿门此时此刻虽关着,可那光束亮如白昼,想必那风木老道子定是在其殿内盘腿打坐练功,此刻一阵风吹来,她便听到话声:“阁下三更来此,还请速速离去,免得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珪妫双阙剑,今夜势在必得,速速交出珪妫双阙剑,饶你不死!”
“实不相瞒,珪妫双阙剑已遭人盗取掉包,我正义剑气宗现下也在寻找此珪妫双阙剑,阁下何需为了一把假剑而大开杀戒了。”
“哦,是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这个风木老道子此时此刻讲此话,是何它意?
“风木一生修道,所讲之话岂是诳语,阁下趁此夜深人静,速速离去吧。”
“暂且信你!”倘若她此番带回去的是一把假的珪妫双阙剑,那么爹会为此怪责她办事不利,来日方长,她倒也不急于此刻,她即刻飞身离去。
殿内,风木老道子盘腿打坐,方才此人隔门讲话咄咄逼人,话带着杀意,于三更来此盗取那把假的珪妫双阙剑,到底是何来路了?
她此刻返回鲜竹客栈途中,却在路上正巧碰到为此赶来的西门弥丞,西门弥丞早前听闻轻信禀报,便得知她今夜前去正义剑气宗,前来助她一臂之力,虽然哥舒法像不许他插手此事,可是他的心早已被她俘获,为她受罚,哪怕付出性命,他也甘愿。
她此刻驻足,负手而立讲话:“你可知晓你会有何下场。”
西门弥丞讲话:“我知晓,不过为了你,我甘愿。”
她冷言:“哦,你当真是自作多情,而本少窟主无需!”她讲罢,即刻转身离去。
他不管她需不需要,他反正要定她了。
鲜竹客栈客房,她此刻坐着,提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喝,喝罢放下茶杯,她不禁凝思,她绝对不许西门弥丞插手此事,此鲜竹客栈,西门弥丞已然知晓,西门弥丞定会对她纠缠不休,碍手碍脚,她得速速连夜离开此鲜竹客栈才是,她背起行囊,带上佩剑,打开房门,走出房内而去,只是这时,她才走出客栈,却恰巧看见一个素衣妇人的背影,此刻一阵风吹来,那素衣妇人转身,她一眼望去,便觉那妇人面貌竟十分熟悉,那妇人的脸竟与她的娘十分相似,她自小与娘失散,这么些年来,她心底一很想念娘,那一年的大火,焚烧了整个屋子,她那时昏迷不醒,她自此便与娘失散,她本以为娘已然离世,可她现下却知晓她娘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那个素衣妇人会是她娘吗?无论她是不是她娘,她定要前去查探一番,她见着那素衣妇人此刻往前方走去,她也跟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