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霆心下一松,再次坐到躺椅上,吃着松果,老神在在地等着颜竹君的方案。
颜竹君也不理他,兀自沉思着开始动趣÷阁,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地图,整整用了两个时辰才完成所谓的治理方案。
“喏!给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可是本小姐辛苦了一个晚上的杰作!”颜竹君揉着发酸的脖子,推开窗子往外敲了敲,惊呼道:“都到了亥时了!”
颜竹君一脸懵逼地转过身,见罗霆正坐在书案前认真研究,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吱声,悄悄地出了书房。
齐嬷嬷在外头守着,见到颜竹君出来,小跑上前,低声道:“小姐,皇上还没走?”
颜竹君摇摇头,蹙眉道:“看他这样子今晚指不定会睡在书房,嬷嬷去弄点羊奶给皇上送进去,若是他有别的吩咐再去叫我。”
颜竹君打了个呵欠,实在是撑不住了。
齐嬷嬷恭敬地应下,踩着小碎步快速消失在院子里。
颜竹君这一睡便直接到第二天天亮,待她舒服地睁开眼,迎面对上罗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吓得一个激灵,瞌睡虫什么的全都没影了。
“阿罗!你一晚上没睡吗?”颜竹君抱着被子,惊慌失措地看着罗霆。
哪知罗霆既然激动地一把抱住她,无比兴奋,“小豆丁,你简直就是天才,不!你就是国家栋梁,朕是不是要给你封个女官当当?不对,朕应该用凤辇迎你入宫才是!”
“阿……阿罗!你冷静一点……”颜竹君感觉快窒息了。
罗霆后知后觉地放开她,眼神很是明亮,捧着颜竹君的脑袋深情地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朕的江山与你共享,可好?”
颜竹君瞳孔猛地放大,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以江山为聘,娶你可好?”罗霆认真地与颜竹君四目相对,深情款款地说道:“只要君儿愿意,朕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将来遇上什么样的风雨,朕都会为你遮挡!”
颜竹君的眼泪瞬间滑落,面对罗霆的深情,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愁道:“若是他们逼你选妃怎么办?若是将来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还会这般爱我吗?娶了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益处,甚至还会连累你被世人口诛趣÷阁伐,你可明白?”
颜竹君的声音透露着深深的无助,她对罗霆并非没有感觉,只是不敢陷进去罢了。
罗霆却是笑了,笑得很是灿烂,“只要君儿无畏,朕亦不惧!朕许你千秋万载,星辰日月,只求君儿一人尔。”
颜竹君愣怔了,沉浸在罗霆的深邃地眼眸之中,等她回过神来才悲催的发现竟然被这家伙夺走了初吻。
而偷香窃玉成功的某人已经溜了。
颜竹君捂着嘴唇,既甜蜜又害羞,钻进被窝里滚了好几下,这才平静下来。
齐嬷嬷听见屋内的动静敲门进来,见颜竹君眼睛亮闪闪的,哪里像刚刚起床的人,心下困惑,奈何绰约也跟着进来不好发问,只好憋着。
只是她明显感到颜竹君不一样了,就连绰约也发现了颜竹君的不对劲。
正当两人狐疑的时候,颜竹君竟然还哼起了南地小调,把绰约吓得不行,她伺候了颜竹君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她唱歌,这也太惊悚了!
齐嬷嬷则是皱着眉头,心下猜测不已,等绰约出去了,才在颜竹君耳边低声问道:“小姐,皇上昨夜可有留宿书房?”
颜竹君的歌声戛然而止,面颊微红,回头质问道:“昨夜我可是让你服侍皇上的,她走没走你来问我?”
齐嬷嬷尴尬地讪笑了两下,解释道:“皇上嫌弃奴婢挡着烛光,不让奴婢伺候,早早把奴婢打发了……”齐嬷嬷习以为常,就放心地回去歇息了。
颜竹君一阵无语,插科打诨道:“他早上跟我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齐嬷嬷意会,再对上颜竹君这反应,蓦地激动了起来,欲言又止,终是忍了下来。
绰约进门,发现她才出去一趟齐嬷嬷竟然跟小姐一样变得古里古怪的,更是迷惑了。
皇宫。
罗霆命大公公传召二三十位大臣进宫,命他们今日之内想出解决大水灾害的可行之法。
众臣面面相窥,他们要是想得出法子昨天早朝就说了,哪里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只是皇上已经发话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想。
罗霆还好心地给每个大臣准备一张书案,一副趣÷阁墨纸砚,看架势要是他们没写出个子丑寅卯来今天是别想出宫了。
有了压力就有动力,还别说,在罗霆的逼迫下真有几个人憋出点东西,其他大部分人直接交了白卷。
罗霆趁机发怒,削了一批大臣,有的是就、贬官,有的是发落,严重的直接进了刑部。
皇上此举一时间令安阳风声鹤唳,大家全都夹起尾巴做人,别说上书了,连门都不敢迈出一步,生怕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好在罗霆发配了那些人便消停了下来。
八月初五早朝,罗霆见颜竹君的治水之法抄录了几分送给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看了这么详细的方案,羞愧难当,竟然直接去撞墙。
文武百官以为罗霆会阻止,哪知皇上竟然眼睁睁看着工部尚书倒下,命人将工部尚书抬出去,文武百官心惊肉跳,全都禁声不敢言。
罗霆见此,勾了勾嘴角,沉声道:“今日工部尚书之事算是给你们一个警醒,有那个闲工夫给朕好好放在正事上,下回若是朕问你们要法子你们想不出来,就是这个下场!”
傅李清出列,恭敬地作揖道:“臣遵旨!”众大臣才相继领旨。
出了宫,户部尚书忧心忡忡地同礼部尚书说道:“皇上这是杀一儆百,手段如此凌厉,看来我们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可不是嘛,看样子皇上是借着这次机会发落那些反对立后选妃制的大臣,我已经从刑部尚书那边了解到了,昨天发落的那些人都是先前叫嚣得最凶的!这可如何是好啊?”礼部尚书愁得眼睛都快看不到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