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走到包间前面的窗户口接听。
“喂……”封霆御独自一个人,站在窗户口好一阵,乔小熙整个思绪,还停留在对李漫婷的恨意当中。
所以对于他打电话,具体讲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到。
大约几分钟后,封霆御挂掉电话,回到乔小熙的跟前坐下来,激动得用双手,紧紧的握着小女人手臂。
“不要再为那些不相干的人难过和生气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刚刚我接到的电话,是我暗中派去拉瓦泰的人打来的。
他说有人曾经在拉瓦泰的皇城,见过和慧心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儿。
当时颖心的身边还有专人照顾,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在抚养。
也就是说我们的颖心,她真的还活着,而且她目前还在拉瓦泰。”
为了让人去找颖心,封霆御特意将慧心的照顾交给手下,毕竟慧心和颖心是双胞胎亲姐妹,她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即便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看到颖心了。
他们也可以通过慧心的长相,而去寻找出颖心的下落。
“真的吗?
真的有人看到了我们的颖心?”
乔小熙喜极而泣,顿时忘记了李漫婷的存在,乌黑的眸子里,绽放着希望之光。
“他说他真的确定了,因为那天不只有一个牧民,看到颖心的存在,而是好些人。
颖心真的还活着,她就在拉瓦泰。”
他肯定的向她回答。
“颖心……”小女人激动的喃喃着。
“不行,我要去拉瓦泰,我要亲自去找她。
我要把她找回来。”
“冷静一点,你仔细想想看,当初为何颖心会被人调包,又为何会现在的人收养,收养她的人到底是谁?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一切都是迷。
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否则的话,不等你到拉瓦泰,对方就已经得到消息,并且将颖心给转移走了。
到那时我们要怎么去找颖心啊?”
封霆御是很清醒的,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向小女人说出来。
当初颖心‘去世’,全身被烧成了焦炭。
他是让自己信得过的手下,做的DNA鉴定,确切那个孩子,就是他和乔小熙的女儿封颖心。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被自己最信得过的人欺骗。
只因有人抓走了他的家人做为威胁。
因为那一份鉴定,他不得不相信颖心死了。
好在乔小熙一直对颖心依依不舍,一直说她还活着,他才会让人去寻找,否则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和颖心团聚吧。
“对……不可以激动,不可以冲动行事。”
乔小熙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我要冷静,不然我就见不到我的颖心了。”
她再一次告诫着自己,可尽管这样她的心,还是无法平复下来。
“霆御,那你告诉我,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我已经吩咐派去的人,继续暗中查找了。
一旦得知颖心的具体所在,我们再立刻动身去拉瓦泰。”
“你派去的人都已经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为何我弟弟穆修,却没有给我一点线索呢?”
她弟弟穆修,可是拉瓦泰的可汗啊,难道身为可汗的他,还不如封霆御派去的人吗?
“你说话啊?”
“拉瓦泰在上个月底,已经和Z国开战了。
你弟弟穆修为了保护自己的子民,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帮我们找颖心呢?”
他带着沉重的口吻说道。
然而,封霆御说这话,却并不是在责怪穆修,而是能够体会得到穆修,身上背负的责任。
就好像他封霆御身为封家的人,身为封氏集团前任执行总裁,集团里有无数员工,依靠着封家吃那碗饭。
如果他真的把封氏集团给推翻了,那么那些员工,就会立刻失业。
可若他不推翻封氏集团的话,封简程就会利用他和母亲方柔打下来的江山,来钳制于他。
如今他就是到了一种左右为难的地步,可再为难他也必需做出一个选择。
穆修为了自己的国家,他是那个国家的君主,他必然得全力以赴,以大局为重,被迫放弃寻找颖心的事。
“和Z国开战?
这件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那我弟弟他现在怎么样?
还有可敦云晴,他们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应该没事吧。”
封霆御刚刚只是询问了一下,关于颖心的事,而对于穆修的事情,他却并没有细问。
只知道现在拉瓦泰的情况不太好。
倘若他全部都告诉乔小熙,怕是这小女人,为了颖心,再因为自己的亲弟弟,立刻就去拉瓦泰也说不定。
人都是自私的,封霆御也从不认为,自己有多无私。
他最害怕的就是让乔小熙回到拉瓦泰。
拉瓦泰那个地方,是他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那里不是他的地盘,他什么都主宰不了。
即便莫努哈泰已经成亲,有了家室。
可当初他们离开拉瓦泰的时候,那个男人对封霆御下的狠话,直到现在依旧深深的刻在他的脑子里。
离A国很远很远的拉瓦泰。
那里的天气与A国不同,此时已到黄昏。
拉瓦泰皇宫里。
希玛月抱着年幼的孙子规格,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不停的徘徊。
然而,不管她做什么,怀里的孩子依旧哭闹不止。
“王子是不是饿了?
你们什么时候给他吃的东西?”
希玛月急得质问宫女。
“回尊母可敦的话,王子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吃过了。”
宫女小心翼翼的解释。
穆修娶了莫云晴之后,便封莫云晴为可敦,而母亲希玛月则封为尊母可敦,已去世的洛吉亚为尊父可汗。
“既然已经吃过了,那为什么还会哭成这样?
这些天王子都是这样吗?”
希玛月眉头紧锁,手轻抚着小家伙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就今天是这样的。”
“可敦呢?
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王子哭成这样,她那个当母亲的,也不来看看孩子,这像什么话?”
希玛月越说越生气。
“可敦正在大汗殿,照顾着大汗呢。
大汗他受……”宫女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却被旁边的宫女,赶紧攥了一下手臂。
两个宫女的言行举止,全部都进入希玛月的眼中。
“说,大汗他怎么了?”
希玛月愤怒的质问。
“尊母可敦息怒……”两名宫女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大汗受伤了,可敦她……她吩咐奴婢们,不要告诉您。”
“混账,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敢听可敦的话,隐瞒着我。”
希玛月抱着怀里的孩子,一起去大汗殿。
穆修背上受了严重的剑伤,这会儿太医真正为他治伤。
“额祈葛,大汗他的伤怎么样?
会不会有危险啊?”
云晴急得直哭,询问着自己的父亲莫可布。
“伤口很深,但还不至于要命,不过最后得好好的休息了。”
莫可布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对她说道。
“你好好照顾大汗吧。
我带的药有限,一会儿我让宫人随我回大将军府,再配好的药,一并给带回皇宫。”
“好,那额祈葛路上小心。”
莫云晴示意宫人赶紧跟着莫可布出宫。
莫可布前脚刚刚离开大汗殿,后脚希玛月就抱着哭闹的孩子,气势磅礴的到来。
“参见尊母可敦……”大汗殿大厅里的宫人,见她的出现,赶紧跪下行礼。
莫云晴听着宫人的话,顿时慌了。
只因穆修受伤严重。
而这一切都还归咎于他们莫家。
不用想也知道,尊母可敦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用担心……”穆修伸出手去,握着莫云晴的手,见她那么紧张,温柔的安慰起来。
“穆修……对不起……”莫云晴满脸都是泪水,此时没有外人,她也无需再尊称他为大汗。
她将穆修握着她的手放在床上,继而赶紧去门口迎接希玛月。
“额吉……”在看到她的时候,她赶紧恭敬的叫着。
“不要叫我额吉,叫我尊母可敦。”
希玛月满脸都是阴霾,怒不可遏。
“是……尊母可敦……”莫云晴心里不是滋味,哽咽的叫着。
“格儿怎么了?”
她伸手想要抱过希玛月手中的孩子。
“你说格儿怎么了?
身为规格的亲生母亲,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他在可敦宫哭得嗓子都哑了,你现在还有脸来问我?”
希玛月字字句句带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