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看到浑身是血,黑发滴水的凤歌后,皱起眉头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疼吗?”
凤歌扁扁嘴,将眼泪忍回去,“……疼。”
这时候,一旁的随从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看到自己家二爷被人砍了胳膊,自然是怒火中烧,纷纷拔剑要和祈言拼命。而祈言背对着他们,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查看凤歌的伤势。
正在此时,凤歌看到一个人挥舞着刀向祈言的背后砍来,她心头一紧,连忙将祈言拉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然后,凤歌看到的是,清波剑不知从哪里过来,将那人的咽喉划破,刀锋也停在触及不到祈言的地方。
随后清波剑竟然接二连三的处理了好几个人,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接近祈言的身。
凤歌怀里的祈言轻笑道:“现在如何了?”
凤歌答:“清波剑将那些人制服了一大半了!”
祈言道:“我是说你的伤势。”
凤歌诧异,随后连忙放开祈言,脸色微红的动了动身子,她道:“不疼了,多谢神君。”
听到凤歌说谢,祈言又皱起眉头,他盯着凤歌问道:“谢就完了?”
凤歌不解抬头,“神君的意思是?”
祈言道:“来的匆忙,没有吃饭。”
凤歌立刻心领神会,“我做饭给神君吃!”
祈言这才点头,满意的看了眼凤歌。
而此时,整个屋子的现状是,祈言凤歌正置身事外的聊天,而忘川宥为了不让姜凉见到血腥的场面,此刻正捂着她的眼睛,可姜凉却有意避开,目光紧盯着蓝衣祈言的背影。
除此四人之外,大堂里的其他人皆是左右躲闪着清波剑的攻击,一时间乱成一团。
“住手!”
一道庄严的喝声从外面穿来,众人包括忘川宥在内,听到声音后皆单膝跪地,垂首似候人来。
没人陪玩的清波剑在空中转悠了几圈,便悻悻然回到祈言身边。
这时,一阵红光扫过,掀起祈言的衣摆。再聚焦时,凤歌看见堂上多了一人,那人一头褐发,正值壮年,偏偏续了三寸多长的络腮胡,多了几分粗放和狂野。
那人仰头大笑,随后对祈言道:“祈言神君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啊!”
祈言神君侧身打量那人,一双黑眸里颇有戒备,他道:“噬魂藤?”
那人又是一阵大笑,镇的凤歌的心肺都在颤抖。
“本王有个新的名字,叫噬天!”
噬天?凤歌连连皱眉,她扯着祈言的袖子,仰头问道:“原来噬魂藤是可以随便改名字的啊?我以为,噬魂藤就叫噬魂藤呢!”
祈言晓得凤歌的点,他垂头一笑,还未说话,噬魂藤便道:“这女人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噬魂藤朝凤歌一挥手,一股暗红色灵力便朝凤歌面门而来,她心里一惊,正在纠结自己没有灵力无法抵挡的时候,那灵力就被祈言挡回去,打在噬魂藤身旁一个跪着的侍卫身上,当场毙命。
噬魂藤冷笑道:“祈言神君过来,是砸场子的吗?本王虽然自知不是神君对手,但若神君将我逼到绝境,本王定会殊死一搏,到时候谁胜谁负,可说不好!”
祈言道:“我是来带歌儿回去的。”
说着,就要带凤歌离开。
噬魂藤见祈言对凤歌如此上心,于是便瞥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凤歌额头的堕仙印。他笑道:“祈言神君还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啊,就算这位姑娘已是堕仙,神君也是满不在乎!”
祈言扭头看向噬魂藤,只见他眉心出现一块印纹,那印纹竟是一把利剑样子,虽然熠熠生辉,但被一股黑色魔气笼罩,显得妖异异常。
噬魂藤心里一惊,他未曾想过祈言神君竟然也成了堕仙!不过他平白无故出现在巫山,不得不多一个提防。于是,噬魂藤冷笑道:“就算神君和那女人已是双双堕仙,难道就可以随便出入我这云雨楼吗?”
说着,噬魂藤已经将滔天灵力掀来,使得他身旁的手下连连后退,受不了那灵力的灼伤。
凤歌也不得不用手挡在眼前,她心下想着虽然祈言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吧!但噬魂藤每日都在修炼,而祈言却在十八天上吃香喝辣骄奢淫逸,二人交手,胜负确实揪心。
与此同时,噬魂藤的灵力已经到了祈言身前,可就是这样危机的时刻,祈言只是立着,并不见有所动作,这可急坏了凤歌。
只是片刻,清波剑又不知从哪里飞来,横在祈言面前,浑身光芒四射,挡住了噬魂藤排山倒海的灵力。
凤歌看着刚刚还惊天动地的灵力,竟然在接触清波剑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难免有些吃惊和疑惑。
她惊的是,清波剑竟然有如此威力。
她惑的是,祈言的神力,难不成全在清波剑身上?或者说,没了清波剑,祈言还打不过她?
凤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吓,随后摇头骂自己,祈言神君是谁?当年他将九重天上的仙君耍的团团转的时候,自己连蛋还不是!所以,不该质疑神祈的能力!
而此时,噬魂藤看见自己五成实力竟然被一把破剑给消除了,心里是又惊又怕又怨愤啊!惊的是祈言的实力,怕的也是祈言的实力,至于怨愤的,是上天造人不公,祈言神君不到十万岁的时候就已经将九重天上各位收拾的服服贴贴,而自己,不得不窝在这个破山上当山大王!真是憋屈!
不过,祈言神君现在是堕仙,一定恨极了九重天上的那帮道貌岸然的人!如果,他现在拉祈言神君入伙,以后摆在他噬天面前的,那可是望不到尽头的康庄大道啊!
于是,噬魂藤收了灵力,对祈言道:“神君要走,我也拦不住,只是想问一句,神君如今堕仙之躯,六界之中,何处才是容身之地?”
祈言想了想,并没有说话。
噬魂藤继续道:“神君本事大,无论在哪里都没人能伤您一份!可若您带着这位姑娘,恐怕,颇有缀余啊!不如这样,祈言神君将这位姑娘放在我这巫山养伤,您去做别的事情,我敢保证,等神君再次回来,这位姑娘的伤肯定好全了,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疤痕!”
祈言低头看向凤歌,凤歌从他的眼眸里看到的是沉静似水的光华,毫无思考之意,像是意料之中一样。
祈言道:“我也没有旁的事做,就和歌儿一起留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