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济南城通往益都城的官道上,只听得一阵惊呼喊叫。一员从济南城策马而来的骑士,也就不由的穿过了大队兵马,直直的来到了前往支援济南城的益都路三大万户官刘伟、钱万及公绪坤三人的面前。
然后,便不等这三人发问,这斥候也就不由的单膝跪地,拜呼道:“此乃为主公诏令,还请三位将军一览。”
刘伟:“哦,主公诏令!拿来我看。”
听到竟是毛正梁亲自下达的命令,因最早投奔毛正梁,且自居为其帐下忠犬,得以为之水涨船高的刘伟便也不由得精神一振。
这般吩咐一声,顿也就从这斥候手中接过了这密诏。
而后,便就只见他一目十行的将上面内容看完,这位上万户将军,也就不禁为之哈哈大笑。
“主公果然是真机妙算,可笑那田军小儿,自投罗网尚且不知啊!”
“这,老刘,主公到底说什么了?”
见他这般,钱万和公绪坤相视一顾,自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故这般问了声后,就不由从刘伟的手中接过了那封密诏,细细研读起来。
“呵,果然,果然又是这围点打援的法子!”
钱、公二人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田军的这种围点打援之法,自是见怪不怪。
故在看罢信上的内容后,那钱万也就不由道:“这领兵而来的陈冉我知道,这家伙乃是田丰的内弟小舅子。
田丰他没有兄弟,所以便让这个陈冉做了自己帐下唯二的一名元帅,并让其管辖东昌路。不过相比那东平元帅高义寿,此人却不过靠了其姐的裙带关系。
这些年与鞑子的交战中,也不过就只有一二场小胜,并无立下什么大功可以夸耀。可因其姐美艳,那田丰对此人却是抱了极大期望。
如今叫此人领兵前来,倒也不足为奇。”
“哈哈哈,老钱说的对!”刘伟这时倒又不禁笑着点了点头,“想这陈冉,不过就是一个靠了裙带关系才得以身居高位的家伙。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额一个,一个‘玩裤’子弟。这种人,多数没什么本事。何况这一次咱们还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让斥候们布满了这周遭三十里,一草一木的风吹草动,根本就瞒不过咱们。这样一来,左右不过就是这小贼打一场野战。而且,还是一场以逸待劳的野战。
而以逸待劳不说,咱们的手中还有鸟铳这样的利器。这一战,咱们必胜无疑!”
刘伟这时可谓是信心十足。
本来嘛,自从李察罕和刘福通之间的中原大战开始后不久,益都路的兵马便就再毛正梁的组织下达到了两日一操的地步。
进而使得益都兵马的操练力度,几乎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一切其他部队。
而且,因毛正梁又极为重视军规军纪。故几个月的操练打磨下来,弄得益都兵马也完全达到了一种如臂指使的地步。
除此外,在加上整整三个千户,共计三千人的鸟铳军。同等兵力的情况下,论野战,益都兵马绝不可能会失败!
这样的想法,不单单是刘伟有,钱万和公绪坤他们都有。
故就在刘伟言罢后,一旁的公绪坤也就不由点了点头道:“距斥候先前所报,前方二十里便就有一处地形开阔之地。
我们可以先赶到那里,然后让士卒原地等待。毕竟以现在的局势来看,田军一方肯定是希望能够速战速决的。
所以等发现我们的踪迹后,他们就一定会过来攻打我们。而到那时,我们再列阵反击,我想咱们一定可以取胜!”
心中早早的有了准备,说起话来便就是底气十足。
因在古代的战场上,双方的军队在相遇以前,其实都像是两个瞎子。
指挥作战的将领们也只能依靠斥候所给出的那些碎片化的信息,来模棱两可的推测敌军的规模和所在位置。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如果你知晓了敌人的兵力,且准确判断出了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那对于敌人的恐惧自就会大大削减。
毕竟,这样你就能先敌人一步做出准备,并且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进而彻底掌控战争的主动权。
也正因此,即便毛军在先前时候已经失败了两次,刘伟等却也依旧是信心十足。
因为除去本身那过硬的实力外,他们在战术上也取得了领先的优势。他们已经成功的做到了‘料敌于先’。
但对于此,率本部兵马二万余人前来坐那围点打援之事的陈冉自是一无所知。
在这个时候,他只是派出了帐下大量斥候,一心寻找起了刘伟等益都兵马的踪迹。
然后准备再找一个利于伏击的必经之地,埋伏刘伟他们。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派出去的那些斥候,也就不由陆续给他带来了一件接一件的坏消息。
先是毛军斥候众多,让他帐下斥候损失惨重。接着便就是来自益都的两万余毛军已经在三十里外停下了脚步,摆出了一副安营扎寨的模样。
前一个消息还好,不过就是阵亡了几十人,倒不打紧。
可后一个消息却就有些不妙了。说明这些个来自于益都的毛军兵马已经知道了田军这边使用了围点打援的计策,故而便想要以这种办法以逸待劳和田军来一场野战。也或是打算用这样的办法,来和他陈冉耗下去。
而在这样一个田军渴望速胜的情况下,益都毛军的目的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故在知晓这个信息后,陈冉也就不由召集起了帐下的将官,和他们商议起来。
……
“在如今这个时候,益都那边的毛军显然已经知晓了我们的踪迹。再用围点打援的办法埋伏他们,显然是不可能了。
所以在如今时候,我想了想,留给我们的路也就只有两条了。一个是主动进攻,以堂堂之旗、正正之阵将这些益都毛军击溃。
令一个便就是安营扎寨,堵住他们支援济南的道路,和他们耗下去。这是我们此时唯二的两个办法,不知你们以为那个更可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