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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什么世呢?照着眼前这大千世界,创造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存在?又或者稍稍改动些时间空间的规则?然后就觉得自己可以化身天意了?”黎凰如此反问。
“又或者说,虽然你这神明之道看起来似乎就是为了化身天意,但是很明显你这神明也是受到信众们那人心意愿的影响的……所以,神明与信众之间,又该怎么认定这种上层与下层的关系呢?而定下这种关系决定这种规则的,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黎凰继续追问,问得那迦黑月一脸尴尬。
半晌,那迦黑月终于挤出来了一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在还没触及到门槛,什么修为见解的底子都没有的情况下便做出如此多的猜测,只会让你的修炼懈怠而已……莫非你是打算在想通之前,就一直滞留在如今这个修为境界上了吗?”
“有何不可呢?”黎凰笑着反问,“我看那些一路修炼到头的前辈大能们——包括你——似乎都没弄清楚过自己要走的是怎样的一条路以及这条路有什么走下去的价值呢,所以自作主张地就认为这条路已经到头,然后,便数万年都不再去想‘然后’这种事情了?”
“我总觉得你们这些消极的态度,是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走错了路,但是又不情愿承认,更没有勇气将一切推翻重来,所以在无人关注的地方,直接就独自一人这般那般地纠结了数万年呢。”黎凰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挑衅。
“你……”那迦黑月其实真的很想要反驳黎凰的这些说法,但转眼便摆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这个世界始终还是实力说话的,你玩弄这些小聪明来借着别人的势狐假虎威,试图用你这么一只小耗子的实力靠着坑蒙拐骗去控制那么一群豺狼虎豹……如此危险的平衡,总有一天会玩过界的。”
“并且,你借势的这个别人还是佛祖这种层次的存在……你真的不怕被他将你如同那魔神一样直接封禁在地底深处吗?你的实力,可是连那魔神本尊都不如得多啊。”那迦黑月是眼下唯一一个知道那佛祖,并且切实体验过那佛祖威能的存在,虽然自身的身份立场的尴尬让她不会在黎凰狐假虎威的时候跳出来揭发,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以此为例来让黎凰认清现实。
可以说,那迦黑月的本心之中虽然对那些属于佛祖的信力无比贪婪,但是她也比谁都清楚那佛祖的能耐,并且比谁都害怕那佛祖的苏醒,所以她才想要警告黎凰——或者说单乌——这么一个修为不足但是敢想敢做野心勃勃的小辈,免得她因为自不量力的想太多做太多,而让那佛祖察觉到这个额外的世界,并因此而连累自己这么个同样也是神明的存在。
“她的这些想法太过危险——以她和单乌那种喜欢找死的性格,他们一定会去试着继续撩拨那佛祖的,甚至可能意图拉上我来作为对比,以此来验证那神明之道以及所谓‘创世’的真意……就好像她眼下向我逼问这些问题一样。”那迦黑月的心中暗自嘀咕着,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子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像一个随时会被引爆弄得这个大千世界一片死寂的可怕存在。
于是那迦黑月继续柔声劝导:“你眼下的作为,等于是在悬崖边上舞蹈……你总不会认为,以那佛祖的实力,想要封禁你和单乌的时候,还会放过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你吧?”
“你得清楚这个现实——佛祖如果真正苏醒,他能够对你做的事情肯定比艳骨吃遍天等人多得多,搞不好能直接剥夺你这不死之身,毕竟,那佛祖可能是目前我们已知的那些顶级修士当中唯一一个,能够进入到‘创世’这个境界的人,其他人等,顶多也只能营造出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抑或独立的不完整的轮回而已。”那迦黑月见黎凰的表情似乎颇为不以为意,脸色便也沉了下来,“就好像艳骨说的那样,一个连世界都能创造出来的人,创造一个你或者毁灭一个你,只在一念之间。”
“那样可就太好了。”那迦黑月的劝导显然没用,因为黎凰在听到这些话后竟是摆明了自己越发期待的态度,“那样的话,或许就可以将那位……将我们这种怪物造就出来的存在,给引动出来了。”
“如果能知道这个答案的话,就算真的死透了……我应当也是能够瞑目的。”
……
如今这外海修真界的情况,佛魔岛如今已经闹成了一锅粥——甘露寺的那群和尚们一心想要惩治“伪佛”,以前所未有的高昂战意向佛魔岛挺进,双方从辩道辩理到直接动手的时间并没有多久,早就已经实实在在地开始交锋,谁是谁非显然只有等着最后尘埃落定才能由胜者来开口决定。
与此同时,天极宗和天涯海阁联手,彻底撕破了脸,大肆向着蓬莱进逼,蓬莱的功法没有出路无法得道成仙的消息也被他们大肆宣扬,并且为了能够悚人听闻达到最佳的煽动效果,天极宗和天涯海阁甚至都不去在意自家的功法是不是真的就有那么个前路的存在,也不在乎这种宣扬是不是会让自家的弟子也对自己的修炼心生疑虑破绽因而被魔神趁虚而入,因为真正让这两家宗门的决策者如此疯狂的理由当中,最重要的一条其实是——蓬莱背后的所谓仙界之中的靠山已倒。
换而言之,如今的蓬莱,再强大也不过是这外海修真界的一个普通宗门,是完全可以被这两家联手碾压和抹杀的,并且是完全不需要担心会突然天降责罚的一件事。
蓬莱明智地早早选择了封山自保,护山大阵的灵光终日不熄,如今面对这两家宗门疯狗一样的攻击算得上是以逸待劳,但是明显也看不出什么能够成功反击的迹象。
于是这蓬莱外围的气氛便诡异了起来,一方面是两家宗门联手,宁愿全部人马都因为这越来越盛的杀心入魔失控也要攻破那层防御碾灭蓬莱,另一方面则是蓬莱那几座浮山之中安稳宁静的日常——那些弟子们依然维持着正常的作息,每日里修炼,上课,偶尔去试炼场比划一番,要么就是去坊市之中做些买卖,那些坊市里头也依然热闹非常,种种资源不缺,甚至那些酒楼里头每天还都会有些宴席,伴随着彻夜笙歌……
也不知道那些蓬莱本门中的生意人都是从哪儿搞来的各色货物,总之这外层两个宗门联手的封锁根本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同时这些情景隔着半透明的灵光四溅的护山法阵,始终都清清楚楚地映在那众多围攻之人的眼中。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直通外界的传送阵,所以才能够如此淡定地无视我等?”蓬莱的淡定让两个宗门的高层难以释怀,于是他们施展了种种手段,开始探查蓬莱那护山法阵的种种细节,希望能够找出破绽——毕竟,如果能够找到那个直通蓬莱内部的传送阵的话,也是能够突破这铜墙铁壁一样的护山法阵,来达成那大肆进袭蓬莱的目的的。
“或者试着将这些人给激出来也可。”另有人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不是说这些岛上的凡人有很多都是蓬莱众人的亲属吗?不是说蓬莱之中这些修士凡心深重吗?当初不就是蓬莱之中那些修士想要为自家后人的岛屿肃清魔劫威胁才率先动手斩杀魔人的吗?那么我们便如魔人一般杀光这些凡人好了,那样一来,他们一定会按捺不住出手的。”提出这馊主意的修士面目狰狞意念躁动,似乎与引出蓬莱修士相比,能够大开杀戒才是他们真正的心中所愿。
于是这馊主意得到了认可,立即便有那么一队人马——一队足够厚颜无耻的修士——落进了下方的那些岛屿之中,对那些普普通通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们大开杀戒。
这些凡人们之前一直被蓬莱很好地看顾着,并没有在前段时间那魔劫之中受到什么无法承受的创伤,此时却突然迎来了灭顶之灾,于是在根本就没人能够反应得过来的情况下,那一座座的岛屿,就这样在围剿之下成为了死域。
而随着杀戮的进行,那些参与屠杀的修士们也都开始有所改变——他们身上的魔气一点点地汇集,修为也在急剧地提升,已经越来越不打算隐瞒自己已经入魔或者早被魔修夺舍的身份了。
而确实也已经不再有人会去追究这点,甚至,这些人修为的急剧提升,也让一些原本对魔神心怀警惕之人,情不自禁地也想要尝试一二。
“这魔道可以杀戮晋级,所以是不是刚好可以和我这剑道结合在一起?毕竟剑之一道,归根结底……”
“这天涯海阁的功法之中本就有魔道的印记,如今不过是恢复本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