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间餐馆坐下,要了几个菜,孙梦突然提出要喝点儿啤酒,张云泽不明其意,孙梦的表情突然有些莫名的变化,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正烦着呢,想借酒消愁!唉----”她的芳容顿显憔悴,跟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怎么了?”张云泽不解地问。
“遇到了点儿麻烦!”孙梦兀自地回过头,朝酒店老板喊道:“拿一提啤酒!”然后用餐巾纸拭了拭桌子上的酒杯,泛红的面目里透露着些许忧愁。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说出来,没准儿我能帮你!”张云泽自然也懂得怜香惜玉,看着伊人突然如此憔悴,也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孙梦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想没人能帮的了我了,唉,也许这就是宿命吧,大不了我退出警察这个行业!”
张云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会如此悲观,但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想如果孙梦肯说的话她肯定就说了,现在不说证明她还不想说,因此只是沉默。
啤酒到位后,孙梦主动地挥着杯子跟张云泽碰杯。张云泽心想这孙梦究竟怎么了?以前她不是这样啊!“来,喝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硕大的一杯啤酒,被孙梦一仰粉颈,刷地倒进了嘴里,把张云泽看的是目瞪口呆。
孙梦见张云泽发呆。催促道:“你喝呀。我都喝了你还愣什么?今天你要陪我一醉方休!”
张云泽试探地问道:“你这么个喝法能受地了吗?”
孙梦笑道:“放心吧。我酒量大着呢!千杯不醉!”
张云泽一边干尽自己杯中地酒一边暗道:行啊。小样地。长能耐了是吧?还千杯不醉。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干嘛非得拿喝酒来拐弯抹角地?
孙梦紧接着将两个杯子添满。张云泽发现她地面部已经微微泛红。张云泽知道有很多人对酒精是过敏地。孙梦虽然过敏度不高。但是她要地那一提啤酒有九的瓶。他五瓶她四瓶地话。孙梦也非得醉了不可。张云泽心里既疑惑又提高了警惕。他不知道这个孙梦究竟遇到了何等地烦心之事。竟然想以酒消愁。
“还记得我们保护地那个金灵双吗?”孙梦兀自地干了一杯酒。突然道。
“当然记得,正是因为有她我才有幸认识你这个大美女啊!”张云泽想借用一些幽默元素调节一下氛围,让孙梦不再摆着一副苦脸,眼见着孙梦似有些消沉,张云泽觉得心有不忍,心里兀自地猜测着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致使她如此不悦。
孙梦极不自然地一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编贝牙齿,她的牙齿很白很整齐。笑容也很美,毫无疑问,她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类型,是当之无愧的警花,即使是在犯愁的情况下,依然让张云泽的心有了突然的悸动。“我算什么美女啊,真正地美女是陆雨琪,而不是我,我只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警察而已!”
张云泽不理解孙梦此话何意。她怎么会突然提到陆雨琪?正迟疑间。见孙梦已经又握了那杯酒,咕咚一下。畅快地倒进了嘴巴里,她把酒杯轻轻地摔在桌上,酒杯与桌面的碰撞声有些刺耳,张云泽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孙梦肯定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伤心事,不然,她不会如此表现。
“我倒特别怀念跟你一起保护金灵双小姐的日子,那时候无忧无虑,心情虽然紧张,但每天却是舒畅的,惬意的,不会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进退两难?什么意思?”张云泽不解。
孙梦一声苦笑,突然盯着张云泽,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她的嘴唇轻轻地萌动了片刻,道:“我现在不想说,不过也许我喝够了酒,会告诉你的!”
莫名其妙!
张云泽眼睁睁地看着她又举起手中地酒杯,跟张云泽轻轻一碰,又是一干而尽,她放下酒杯,尝了一口菜,嘴角处还渗着溢出的啤酒沫,忧郁的眼神因为酒精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张云泽轻轻地问:“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今天来,就是想让我陪你喝醉,然后再鼓起勇气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梦轻轻地打了一个香咯,眼睛眯眯一笑,那是苦笑。
张云泽正愣的工夫,孙梦顺手把张云泽的酒杯端了起来,递到他的嘴边。“张云泽,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就陪我好好地喝两杯,谁要是耍心眼儿不喝谁就是小狗!”孙梦的眼神已经有些扑朔,端起酒杯的纤纤细手已经有了轻轻地颤动。
张云泽接过孙梦递来的酒,却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小手,心里猛地一颤,看着面前这失意的孙梦,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只是感觉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她不是那种中劝的人,张云泽知道她的性格,她想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但还是口里劝道:“孙梦,你少喝一点儿,会喝醉的你知道吗?”
孙梦再次把张云泽地酒杯端起来,生气地道:“我现在是让你喝,你如果是男人地话,在喝酒上就别输给我,别让我瞧不起你!”酒杯再次停在了张云泽的面前,张云泽接过来,不知道处于一种什么心理,将它一干而尽。
“就是嘛,这才是我心中地英雄形象,大,大口喝酒,大声说话,大嘴聊天----”孙梦的话里已经透露着酒精的意味儿,脸庞变得有些绯红,说话也开始不着边际了。
张云泽轻轻地问:“孙梦,你究竟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孙梦笑着摇头道:“没怎么,就是心烦,想找朋友聊聊天,喝喝酒,心里才痛快!”
“你不用上班吗?今天不是星期天!”
“上,上什么班呀?我都请了三天假,我是特意来找你的,特别来找你的!张云泽啊,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陪我喝够了酒,不然的话就是你小气,你就不够朋友!”几杯下肚,孙梦有些说胡话了。
“那你现在不要喝了行不行?你已经喝多了!”张云泽试探地问。
孙梦拼命地摇头道:“我没,我没喝多,我是不会喝多的,你放心吧!”然后兀自地又将双方的酒杯添满,纤纤细手握着自己的酒杯,伸到张云泽面前,道:“来,来,陪我再喝一杯,再喝一杯,酒能养颜,酒也能壮胆,酒还能健身----”
张云泽一愣,心想:这孙梦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不能让她喝了,再让她喝,她非得出丑不可,看她现在才喝了几杯,都已经醉成这样了,而且不断地说起胡话来。
于是,张云泽一把抓住了孙梦的酒杯,理所当然地,孙梦的那双玉女被张云泽轻握在手中。“别喝了,你听到没有,再喝下去你会醉的!”张云泽提高了嗓门儿道。
孙梦顺势把酒杯往上一扬,看着张云泽的手,笑道:“你,你抓我手干嘛?麻嗖嗖的----”话虽这样说,眼睛却盯着张云泽的手看了没完,嘴角处还带着一丝笑意。
张云泽赶快把手撤出来,觉得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孙梦再次一仰粉颈,杯中酒又下了肚。
然后孙梦盯着张云泽笑道:“张云泽我告诉你,本姑娘的酒量大着呢,别说是几杯,就是把酒店里的啤酒全喝了,我孙梦也绝不含糊,人生在世图的是什么?图的是爽,图的是快活,图的就是这种感觉,哎呀真好,轻飘飘的,舒服死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这孙梦简直疯了!
张云泽没想到她今天会是如此的表现,也没想到她如此的脆弱,在他看来,女特警都是很能喝的,没想到她仅仅喝了几杯,就醉成了这个样子。
张云泽能感觉到周围其他客人的目光都集中看了过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和嘲笑,张云泽兀自地叫过服务员,让他把酒偷偷地撤了,倒几杯解酒茶,然后换个一个二楼的单间,把孙梦小心翼翼地扶进了单间里。
面对孙梦如此强烈的反应,张云泽还真想不明白,她究竟怎么了?
不觉间脑袋有些晕,看着身边这如此轻易便喝醉了的孙梦,张云泽突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服务员果然砌了一壶茶水,必躬必敬地端了上来,张云泽给孙梦倒了一杯茶,端给她时,才发现孙梦醉的程度已经很深了,她身体轻微地晃动着,眼神极为扑朔地看着张云泽,嘴里直嗜嘟哝:“张云泽,我,我不想嫁给他,我不想嫁给他----”
张云泽一惊,不明白孙梦在讲些什么,疑惑间孙梦已经抓住了他的一只手,顿时像触电一般,浑身发麻,起鸡皮疙瘩。孙梦身上扑面来来一阵香气和酒气,盘起的头发乌黑油亮,白色连体裙里,罩着一副如玉的身躯,胸前鼓鼓的,像是藏了两只小兔,脸皮虽然有些醉酒的绯红,却掩饰不住她真实的美丽和曼妙,薄薄的嘴唇似启非启,不施粉黛则天然微红。
“孙梦,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张云泽想松开她柔软的小手,却不能如愿,她的小手将张云泽的手攥的紧紧的。
“我能是什么身份啊?我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而已!”孙梦的面部突然变得伤感起来,眉宇之间掠过一丝轻巧的忧愁。
“我送你回家吧!”张云泽问了一句。
其实今天的场面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本来孙梦能来看他他还觉得很高兴,却没想到刚刚坐下连饭都没怎么吃呢她先醉了,醉的一塌糊涂,简直有些充满戏剧性。因此张云泽想把她先送回家,一切再从长计议。他可丢不起这人,孙梦也一样,一个女特警醉成这样,哪怕是没穿警的服,却也让人看了不雅!
“我,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我要喝酒,我要喝酒---”孙梦的话里透露着醉酒后的狼狈。朦胧的双眼已经开始显露出了杂乱的迹象。“我要喝酒,我要喝酒----她的声音很憔悴,听了让人怜惜,张云泽倒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孙梦。你究竟怎么了,刚才你说的不想嫁给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想嫁给李亮,不想,不想嫁给他,哪怕嫁给你我也不会嫁给他,不会的----”孙梦兀自地说着,脸上的醉意越来越明显。
从她地话里,张云泽猜测出她肯定是遇到了感情方面的麻烦。她口中的李亮是什么人?难道李亮还想强迫孙梦嫁给他不成?她一个女特警,想嫁给谁不想嫁给谁还不是她说了算?何必还要口无遮掩地冒出这一番话来?
但是面对饱受酒精麻醉的孙梦,张云泽只能敷衍地安慰她道:“乖。乖孙梦,咱不嫁给他,不嫁给,咱现在回家好不好,回家----”说这些的时候张云泽都觉得脸红,现在她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再继续吃饭还有什么意义吗?倒不如干脆把她送回家好好睡一觉醒酒了再找她算账,心里却暗暗埋怨道:“孙梦啊,你这是来看我吗?你这明明是来给我添麻烦了!”
孙梦的身体左摇右晃。突然狂吐了一口,溅在了她地裙子上,还有张云泽的手上。张云泽拿餐巾纸给她擦拭了一下嘴角,心里暗想:幸亏是孙梦吐酒,要是别人把酒吐在他身上,非把他也搞吐了不可。
“乖。孙梦听话。咱们回家。现在回家!”张云泽象哄小孩一样哄着孙梦。现在他最大地希望就是让孙梦听话。乖乖地让他把自己送回家。然后好好睡一觉。反省一下自己地失态。张云泽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跟她纠缠。他还要回首长处执行任务呢。
好不容易搀扶着孙梦。一步一停地出了酒店。打了辆出租车。赶往孙梦地家。张云泽听孙梦讲过她家地地址。因此才敢胸有成竹地做出这个决定。然而。这孙梦在车上也不老实。一个劲儿地往张云泽怀里钻。钻就钻吧也不要紧。毕竟张云泽也不吃亏。可气地是孙梦在车里又猛一阵作呕。司机师傅赶快给张云泽递了一个垃圾盒。让她吐在垃圾盒里。
倒是这司机是个爱管闲事地人。埋怨张云泽道:“小伙子。我说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给你女朋友灌这么酒。她地胃能受得了啊?”司机是个四十多岁地中年人。小平头。脸盘子特大号。一听口音。就知道是正宗地J市人。
张云泽一边接着孙梦地呕吐物一边解释道:“司机师傅。你误会了。我可没灌她什么。是她非要逞能非要喝。我拦不住她啊!”
“哼!”司机一声冷笑:“行了小伙子。我还不了解你们地想法吗?我也是过来人。不就是想趁人家姑娘喝醉了动手吗?生米煮成熟饭。一看这姑娘这么漂亮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现在这一招特管用。先把姑娘灌醉了。然后把她弄到家里或者宾馆。趁着姑娘没清醒。然后就发生点儿什么----不过这一招也太损了点儿是不是?”
张云泽不耐烦地埋怨道:“司机师傅。你想哪里去了?”幸亏这司机是个长辈。不然地话。张云泽非得跟他好好理论理论。作为司机你好好开你地车就行了。瞎猜疑什么?要是让孙梦听明白这些话地话。她别真给当真了。那自己地清白都跑到王母娘娘她妈那里去了。
“没什么好掩饰的,小伙子,敢作敢当,哈哈!”司机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
张云泽心想:这个司机真是脑子有病,瞎JB联想,倒是也不再跟他计较,这东西,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还不如不搭理他。
一路上,司机倒再也没提此事,二十分钟,便到了孙梦所在的小区----牡丹园小区。不过还得劳驾张云泽费力,孙梦家在C幢21楼,恰逢电梯正在整修过程中,没办法,幸亏张云泽身体素质不错,背着已经神智不清的孙梦嗒嗒嗒----地往楼上赶,一层两层三层,到二十一楼地时候,张云泽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眼不得赶快打开空调冲个澡凉快凉快。
从孙梦的女士提包里拿钥匙的时候,张云泽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