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受不了了!”林心璇终于暴走,抬起高跟鞋,一脚踩在范忠头上,范忠昏了过去。
“额······”张云泽哑然看着她,不由得有些痴了。
那年在大学的操场上,李欣襄跟他们宿舍的四个男生玩足球射门游戏,张云泽当守门员。李欣襄毕竟是女生,力气小,每一个球都被张云泽扑开。但她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一球一球地射过来,最后,他的脚磨破了,顿时暴走,跑过来一脚踩在张云泽脚上。
那是多么让人记忆深刻的一次疼痛,张云泽疼得整个人弯着腰,抱着脚大叫不休,而李欣襄生气时那动人的模样深刻地印在他脑海里,即使时间刮平年轻人冲动的菱角,也依然没有淡忘那一瞬间的动情。
“啊!”张云泽突然感觉脚上疼得要命,条件反射地抱起脚,傻猪班地倒在车窗上。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看你妈去吧!”一向淡雅的林心璇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气,怒火冲天的那种,一脚踩在张云泽脚上。
半个小时后,同样昏过去的张云泽先醒了过来,他人已经在刑警队了,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想了想之前的事情,苦笑一声,下了车,一瘸一拐地往接待室方向摸黑走去。
早就等得焦急的孙梦见到张云泽回来,欢呼一声,抱着他,叫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哥哥,你的脚怎么了?”孙梦心疼至极,关心地问。
张云泽不敢说出真相,随口编造道:“抓坏人的时候负伤了,真倒霉,不过不要紧,休息一天应该差不多了。”
床铺上,张云泽接受孙梦体贴的照顾,吃着那有些难吃的汤圆,一阵幸福感上涌,紧紧抱住了她。
当晚,自然没办法那个什么了,紧紧地抱在一起。这似乎非常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大早,张云泽先是给宋慧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奇怪的是,宋慧只说了一句“哦”,似乎不再放在心上,然后想起了什么,说道:“栖霞区的周警官打电话给我了,他不知道你电话,让我转告你一句,你今天去他那里一趟,周警官他有重大的发现,可能与你以前的案子有关联。”
经过一个晚上的修养,脚上的伤终于消肿了,不过想自由活动,怎么也要等下午才勉强可以。他不怪林心璇,谁让自己一顺不顺盯着人家看的。
“她当时的模样真的好像欣襄啊,唉,我现在都有阿梦了,怎么能还对欣襄念念不忘呢,张云泽啊张云泽,你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张云泽暗暗自骂。
大约十点钟的样子,孙梦出去给张云泽买身换洗的衣服,而林心璇却来访了。
“昨天对不起,我不应该踩你。”林心璇说这句话的时候,哪有半分真心道歉的样子,左顾右盼,拿起孙梦放在桌上的刺绣,端详了片刻,说:“绣的不错。”
张云泽心中一阵无奈,嘴上的客气话还是要说的,摇头道:“不要紧,那是我罪有应得。”
闲聊了两句后,林心璇进入正题,说道:“前天晚上发生的秦淮河双尸案据说你当时在场,你的上司宋慧和栖霞区的周警官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这里做一些布防,据说凶手逃到我们这个辖区了。”
张云泽倒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凶手是谁了,愕然问:“凶手是谁?”
“是一个老外。”林心璇皱眉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拜访下周警官,事情就清楚了。”
“老外?”张云泽想起了什么,问:“是不是头发黄黄的,白种人,身高一米九五左右,身穿浅黄色大衣?”
“你见过?”林心璇讶然道:“你说的特征一点没错。”
“是的,我见过,在一家烧烤店里。”张云泽说,他想起了那天孙晴偷听到这个老外与周美玲的话,不由得有些脸红。
这时候孙梦回来了。
“哥哥,我给你买了一件羽绒服哦,床上保证帅气到家了,呵呵!”孙梦跑进门,看到林心璇也在,愣了一下,道:“林姐姐是要跟哥哥谈事情吗?”
“谈完了。”林心璇说着,点头道:“你们忙,记得早点吃饭,我们十一点钟之前要出发。”林心璇说着,人已经走出了房间。
“这么早就要走啊,我不是又要一个人留在这里玩手机了。”孙梦有些委屈,说道。
张云泽叹了一口气,说:“放心,我本来的假期拿来破案了,回常州后一定要回来,到时候我们好好玩玩。”
“算了吧,他们都不知道欠你多少天假期了。”孙梦一撇嘴说:“先试试衣服吧,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烦都烦死了!”
张云泽穿上羽绒服后果然更帅气了三分,看得孙梦乐呵呵的,抱着他怎么都不放手。
由于脚还是不好走,只好由孙梦再施展他的绝活—汤圆。虽然不怎么好吃,但张云泽希望这么一直吃下去,也许到老的时候,孙梦手艺变好了,这么精彩的汤圆也不可能吃到了吧。
十一点钟,张云泽准时坐上林心璇的车,孙梦依依不舍地道别,她只能在这里玩一天手机了。
半路上,开始一言不发的林心璇开口道:“张云泽,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吧,不要等哪天再发生什么误会,后悔都来不及。”
“谢谢你提醒。”张云泽深吸一口气说:“我发现爱一个人也需要一个过程,从前对阿梦多半是责任,现在不一样了,没有她的话,我觉得我会活不下去。”
“是吗?”林心璇淡淡说:“那你不可以再白痴色狼一样看着别的女孩子,若没有那个心思,请你远离。”
“知道了!”张云泽苦笑,他算是记忆深刻了,这只脚就是一个伟大的见证。
汽车在高架上急速地奔驰,那一望无尽的车流,构成现代闻名世界那美丽繁忙的风景线,他们混在其中,丝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