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听完,不由得沉默不语,这是所有将士的心声,所以刚刚他的命令传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行动;他若是还是执意让将士们连夜赶路,一定会激起这些人的反抗心理。李密最终还是屈服了。
当天夜晚,李密麾下这群将士好像终于寻到一个机会放松一番,他们大吃一顿之后,全都开始呼呼大睡起来,李密不知不觉心情也放松下来,不知何时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正当李密在梦中驰骋疆场的时候,忽然他被一阵急促的喊声惊醒。
“将军,有敌人偷袭!快快醒来,带领兄弟们杀出去吧!”
李密这才睁开眼,他本来就是和衣而卧,所以只是披上了铠甲之后,便走出大帐,看到四处传来喊杀声的大营,他连忙焦急地问道:“到底是何人袭营?有多少人马?”
“将军,好像是黄忠麾下鹰隼军,至于多少人马,目前还不得而知。”
李密长叹一声,此时他有种直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好像被敌人算准,自己仿佛被人牵着鼻子走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传令下去,火速撤兵!向临武进军,尽快和主公大军汇合!”
如今这些将士都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再次被偷袭,他们虽然想去抵抗,可是慌乱之下哪里是黄忠大军的对手。黄忠一马当先,在李密大军之中纵横驰骋,所向披靡,一把破风刀直杀的山越将士心寒,无人敢挡其锋芒。
等到李密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向临武撤去,甚至连刚刚从百姓家打劫的食物,也都基本丢下了,一时间李密如同惶惶如丧家之犬,再也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
这一战,兵马又折了两千,李密心中虽然哀伤,但是他还是不肯认输,他心知,如今的情况,完全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内,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现在只能赶紧返回交州,重整旗鼓,再做进一步打算。
李密收拢残兵,向临武赶了回去,这次掠夺的百姓家的各种粮食也丢失了大半,余下的也支撑不了几天。李密率着三千兵马来到临武,却发现整个临武也是乱糟糟的,百姓各种哭天喊地,只不过安禄山如今的一万多大军在此,他们哪里敢有任何不轨的举动。自然临武县的粮草也是遭到了洗劫,这次是太史慈的兵马所为。
安禄山看到李密如此狼狈,气急败坏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说在郴县征粮吗?为何又如此狼狈?”
李密满脸羞愧,只好如实奏了过去,安禄山此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自己现在的近两万大军反倒成了累赘。若是再没有粮草补给,那到时候不要左宗棠费一兵一卒,他这大军便会不战自溃。
“我已经令人去南海传信,我儿庆绪定然已经开始筹备粮草了,只不过如今桂阳已经无法再呆下去了,我等需要立刻撤退。如今这劫掠的兵粮,根本支撑不了几日,玄邃还是早点想个主意才是。”
安禄山此时眼中已经再没有最初的野心,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地盘。
“主公无需如此会心,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定是左魁小儿之计,我等虽然大军来此,却终究太过着急,不能稳扎稳打,才让黄忠、太史慈等人钻了空子。只要回去,重整旗鼓,不需多久,定然可以卷土重来!为今之计,只能让将士们多采些野菜野果,和粮食一起吃,尽量支撑到庆绪公子的粮草来。”
李密的话,也是权宜之计,但是目前却也没有什么良策;安禄山只好让人照办。如今已经是初冬,安禄山大军虽然也找到了许多可以充饥之物,但是却有很多人不能分辨是否有毒,导致许多人中毒腹泻不止,更有甚至一命呜呼。一时间安禄山大军之中人心惶惶,士气低落不提。
就这样艰难行了快十天,安禄山终于就要告别桂阳郡——这个让他终生难忘的地方,就要重新踏进交州,来到了苍梧郡的地界上,安禄山心道: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正在这时,从不远处有一骑飞奔而来,没一会,那人便来到安禄山面前,翻身下马,火急火燎地报道:“报主公!庆绪公子令人押运粮草来支援主公的路上,被左宗棠部将贺齐袭击,粮草尽皆焚毁,还请主公尽早拿主意!”
听到这里,安禄山终于忍不住,一大口血喷了出来,直接喷在了刚刚那名探子的头上,身旁的养由基和李密连忙上前扶住安禄山,养由基更是慌忙劝解道:“主公要以身体为重啊!”
“左魁小儿,我要宰了你!”
安禄山恨得几乎将牙齿咬破,整个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他肥胖的身躯跟着呼吸不停地抖动,好像一点就能爆炸一般。
“如今粮草被烧,大军此时也已经毫无战意,主公,那贺齐虽然能率部袭我粮草,但是兵马一定不会太多,而黄忠和太史慈等人大军一定就在不远处,大军还是要加快前进,否则若是被他们追来,我等皆无活命之理!”
李密这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从他一进入桂阳,他就像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纵然之前连败太史慈廖立,攻下了整个桂阳郡,这也只是相当于猎人投下的诱饵。直到现在,猎物已经闯进陷进,左宗棠才露出他的獠牙,开始收网,不断蚕食着自己的兵马和士气。
正在李密催促着安禄山赶紧行军的时候,忽然四周黑压压的一片,让李密心中一惊,他抬眼望去,却发现那黑压压的竟是许多箭矢,继而四周响起了呐喊之声。
“活捉安禄山,生擒李密!”
“活捉安禄山,生擒李密!”
“滴!检测到神臂营技能善射触发——其射程为正常弓手射程的两倍。”
他们都没想到李密刚刚的担心瞬间变成了现实,这忽然出现的大军,让安禄山心中翻起了波涛,早已经乱的失去方寸,只是连忙大声喊道:“快撤!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