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许多弓箭手从大军后面慢慢向前移动,虽然山路不是很宽,但是弓箭手一排三人,也蜿蜿蜒蜒排了几十排,估摸着至少有一百多人。
所有弓箭手都做好了准备,焦触此时得意洋洋地看着展昭,正准备一番,可他肩上的伤口忽然又是一阵疼痛,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什么了,急忙下令道:“放箭!”
展昭看到这么多的弓箭手一起拈弓搭箭,她此时也心中一震,可是她却不能退走,离和左慈约定的时间尚有一会,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湛卢剑,虎视眈眈地看着即将飞来的箭雨。
正在这时,只见白玉堂忽然用力砍向了一块山石,山石从一旁的山体之上瞬时滑落下来,滚向了山路上的袁军。袁军猝不及防之下,许多人都被石块砸伤,仰头栽向了后面的弓弩手。
受到这突如其来骚乱的影响,许多弓箭手都不能稳定发挥,射出的箭矢四面八方地飞了出去,更有甚者,刚要松弦之时被忽然撞的改变方向,竟然射向了身后的同袍。
焦触脸色难看,连忙再次下令,勒令不得慌乱,稳住军心,前方又专门派出了十个受持盾牌之人挡住白玉堂继续用石块袭击。
这时,白玉堂心知此计不能再生效,立刻掣刀在手,三步两步跳到了展昭身旁,一脸决绝地望着展昭道:“芎菲,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展昭正想说什么,可是袁军的箭雨已经来了,两人刀剑齐动,四处拨着飞来的箭矢。
而白玉堂一边拨着箭矢,一边望着一旁的展昭,正在这时,忽然白玉堂看到有一箭又准又快地射向了展昭,可是此时的展昭却好像完全没有发觉,白玉堂无暇多想,身形一动,挡在了展昭前面顺势向下一扑,将展昭扑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展昭顿时满脸羞红,细声嗔道:“白玉堂你想干嘛,还不赶紧给我起来!”
白玉堂嘴角咧了一下,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开始冒了出来,展昭见状不对,再一看,白玉堂的白衫开始慢慢变红,展昭这才惊觉不妙。
她慢慢将白玉堂托了起来,起身一看,白玉堂后背正中了一箭,这让展昭顿时眼圈一红,口里不住喃喃说道:“让你听仙翁的话别上来,你就是不听;让你逞能,让你挡箭,这下可好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完成吴铭给你的任务。”
不知不觉展昭的眼泪落在了白玉堂的脸上,白玉堂挣扎着笑了一笑道:“能看到你,你为我,流泪,真好!”
“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说这些,真是不知悔改!”展昭看到白玉堂的模样,她的心忽然抽动了一下。
这个时候,眼看展昭和白玉堂被箭雨射的倒地不起,焦触心中大喜,连忙一挥手,让麾下的将士再次向山上冲了过去。
展昭此时的愤怒更胜从前,她将白玉堂放好,拿起湛卢剑,再次战了起来,快要冲上来的袁军看到忽然站起来的展昭,以及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比刚刚还要浓烈,这些袁军竟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再上前。
“你,你先上!”
袁军甲推了推袁军乙,袁军乙又推了推袁军丙,可是这样推来推去,愣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远处的焦触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得骂骂咧咧道:“都他娘的一群废物!既然不敢上,都给我退回来,弓箭手,继续准备射击!我把她射成筛子,到时候你们去收尸!”
那些将士听到焦触的命令,如蒙大赦,纷纷向山下退了几十步,而弓箭手再次拈弓搭箭,瞄准了展昭。
此时展昭望着那些做好准备的弓弩手,她满是血污的脸上多了一丝凄美,她向着山下的袁军吼道:“来吧!”
这时焦触反倒没有着急,看到展昭好像已经无路可退,他嘿嘿一笑,壮着胆子上前几步,有些得意地说道:“怎么样?你的同伴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可仰仗的?只要你将甄宓交出来,我自然会向公子求情,将你赐给我为妾,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就怕你命薄,无福消受!”
眼看展昭如此嘴硬,焦触一声令下,弓箭手再次纷纷将手中的箭矢射向了展昭。展昭神色一凛,将手中的湛卢剑舞得飞快,将射过来的箭矢纷纷拨落。
正在这时,展昭看到左前方又一支箭射向了自己,只不过她右前方也有几支射了过来。展昭无力了叹了口气,心知这一箭是躲不过去,也再也没有人能替自己挡箭了。
正当展昭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之时,从展昭的身后又传来嗖的一声,一支箭矢快若闪电,直直射向了她左前方的那支箭。那箭矢射落袁军的箭矢之后,力道不减,竟然直直射向了焦触。
焦触大骇,他知道自己是挡不掉这支箭矢,情急之下,他立刻拉了自己前方一个士卒挡在了自己前面。焦触清晰听到箭矢穿透盔甲的声音,听到那个士卒的惨叫声,甚至还听到箭矢射入骨肉的声音,以及一种剧烈的疼痛感。
焦触低头一看,那支羽箭竟然穿过了前方那个士卒的身体,同时再次射入到了自己的胸前,这一箭竟然将两人连在了一起。焦触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自己胸前汩汩流出的血水,继而惨叫一声“不!!!!”
紧接着焦触那那个倒霉的袁军士卒一起倒在了地上,而此时其余的袁军眼看焦触竟然如此惨死,可是他们甚至连敌人从哪里出手都没有看到,瞬间袁军的军心混乱起来,他们好像撞鬼一般,一个个的全都大喊着向着山下跑去,而在队伍最后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跟着一起向山下冲去。混乱之下,很多人被直接挤下了山崖,顿时整个五台山上惨叫声不断。
展昭此时发现了袁军的变故,她心中大喜,连忙转身,向着云雾深处高声喊了句:“仁贵大哥!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