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系的凌夜性格也是够黑暗的,对南宫奕祈的攻击招招阴狠,角度刁钻。宇文曦在一旁看得咋舌,如此看来,之前对自己,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凌夜身为法师,他的武器却不是木杖,而是像一柄长剑。阴沉沉的黑气缠绕其上,衬托得冷颜冷面的凌夜宛若来自地狱的使者。
宇文曦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武器,只觉得,甚是拉风。闷在储物空间里的小石头告诉她,那小子是以剑为杖,那黑气便是暗元素,能将元素具象化,这个凌夜不简单。听到小石头如此评价,宇文曦对这场比赛更加好奇了。
凌夜的剑杖让南宫奕祈也有些惊讶,不过他脸上的笑容也因此加深了几分。他的眼神变得兴味,这样一来更有趣了,不是吗?他微笑着祭出自己的武器,银色的法杖静静地悬浮在他的面前。他将法杖握在左手,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好久没有见它了,他将银杖直指对峙而立的凌夜,来好好比一场吧。
凌夜接收到南宫奕祈的挑战,微昂着头,神情倨傲,眼神冰冷,无声地应战。
南宫奕祈不在意地笑笑,一如往常的温文尔雅。他杖指上空,嘴唇翕动,点点淡青色的光芒如萤火虫般聚拢,升空。萤火之光越聚越多,汇聚成球状。就在人们觉得这大圆球沉得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南宫奕祈的银杖晃动,那点点萤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四散飞向凌夜。
那淡青色的荧光虽美,但凌夜不会以身犯险,它们看起来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他舞动手中的长剑,黑气缠成一圈,在他身前化作黑色空洞,将飞来的荧光吞噬。淡青色的光点像被吸引,慢慢溶入黑洞中。
眼看自己的招数将被凌夜化解。南宫奕祈依旧神态自若,脸上的笑意没受半分影响。
熟悉南宫奕祈的宇文曦知道,他定有后招。她认识的南宫奕祈,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宇文曦睁大了眼睛,观看比赛的后续发展。
而事实也正如她想的那样,南宫奕祈的法术攻击另有玄机。那淡青色的荧光并没有悉数被吸进黑洞,有一只漏网之鱼绕过凌夜的防御,飞快地没进他裸|露在外的脖颈,青光一闪便不见踪影。
凌夜察觉到异样,收起剑杖。摸着自己有些发热的脖颈,愤恨地盯着南宫奕祈。对面人脸上的笑容在他看来十分碍眼,也恨自己一时不慎。着了他的道。
“别担心,荧虫没有伤害,只是让你不能隐匿身形而已。”
南宫奕祈宽慰凌夜,不过显然这样的好意后者并不接受,且似乎当成了对他的羞辱。愤怒之下,凌夜的攻击愈加阴狠。
剑杖上的黑气化成道道细线,泛着幽光扑天盖地逼近南宫奕祈。几根黑线划过地面,留下一道道裂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如果换做南宫奕祈,绝对会被这黑线扎成马蜂窝。凌夜阴阴地咧嘴笑着。不过没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南宫奕祈没有如他所想被扎成刺猬,甚至连一根黑线都没有近他的身,全部被他的空间护盾拦截。法术消失。南宫奕祈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来而不往非礼也,南宫奕祈的法术也招呼过去。风刃片片飞舞,施法者动作优雅从容,气韵非凡。席上的不少女观众失控地尖叫,陶醉不已。
凌夜现在对南宫奕祈的模样深恶痛绝。一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的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处处受制于人,低人一等。气急败坏的他一一击落风刃之后,后退一步,将剑杖收起,双手做着奇怪的手势,神情肃穆,口中默念有词。
一圈又一圈的黑气盘旋在他的周身,浓郁的暗元素将大竞技场的光线变暗。感受到异样的气场,观众不安地躁动。宇文曦抬头看看上空,最后将目光凝聚到准备大招的凌夜身上。好像很了不得的法术要施展了,南宫奕祈能接得住吗?
没有人看到,此时南宫奕祈皱眉看着凌夜,眼中有惊讶,有不解。随后他手中的法杖也亮起青光。
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将凌夜整个人淹没,看不清样貌。宇文曦看见黑气中隐约有红光一现,接着她便看到,那浓烈的黑气挟万钧之势张牙舞爪地向南宫奕祈扑去。她的目光随之转向南宫奕祈,场上所有人的目光也为之牵引。
南宫奕祈上前一步,银杖抵御在身前,杖前凝聚的青光爆发强烈的光芒与浓郁的黑气相抗衡。黑气与青光两相较量,你退我进。就在观众为它俩捏一把汗之时,黑气暴起,将青光完全压制,吞没,南宫奕祈也被淹没在黑暗当中。竞技台上一片漆黑,观众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人们担心南宫奕祈的安危,关心这场比赛的结果究竟如何时,台上的黑气竟毫无征兆地破开,逐渐散尽,人们慢慢看清台上的景象,竞技场也恢复光亮。
台上的两个身影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一黑一白,一立一倒。白衫的南宫奕祈临风而立,身上无一处伤痕。宇文曦放下心来,再看另一头的凌夜,他看上去比遭受攻击的南宫奕祈还要凄惨。
凌夜面无血色地跌倒在地,盯着南宫奕祈的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避开恶魇噬心的攻击!怎么可能毫发无损!”他喃喃自语,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挣扎着举起他的剑杖,指向南宫奕祈,想要再次攻击。可他还未站起便颓然倒地,再也动弹不得。他怔怔地看着全无黑气缠绕的剑杖,怅然若失。
南宫奕祈看着凌夜如今的模样,有些不忍地走过去,向低着头的凌夜伸出手。凌夜慢悠悠地抬起头,然后狠狠地打落他递过来的手,眼神凶狠,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南宫奕祈收回手,看着他仍在流血的左手,叹息一声,道:
“何必呢?”
“我从没有输过!”凌夜吼道,眼神狠戾执拗,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南宫奕祈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眼凌夜便转身走下台。
观众愣愣地看着这突然的变故,直到南宫奕祈离开,他们似才清醒过来。于是,有人欢呼有人悲痛。凌夜的同伴跑上台,将受伤的他扶下台。胜负已分,再待在台上也无益处。
直到现在,最后的一场比赛结束,四国大赛也接近尾声,剩下的颁奖典礼啊获奖感言啊什么的纯属后话,无人感兴趣。
四国大赛落幕,人们记住了实力出众的十强高手;记住了那个怪招频出的药尊女孩,宇文曦;记住了最终败北的凌夜;也记住了那个深不可测的法帝,南宫奕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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