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阳一路冷笑着回了房间,裴衍这厮,依旧是那么的欠揍,如果不是打不过,他今天绝对要将裴衍打得亲妈都不认识。
冒牌货?说谁呢?啊?
心中盘旋着一股怒火,还有一些古怪的好笑的推开门!
结果一开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着了。
是意外,也是惊喜!
韶楚翼窝在楚泱的怀中睡着了,似乎是怕楚泱在他睡着的时候跑不见了,小手紧紧的抓着楚泱的衣袖。
楚泱不太适应这种亲昵,几次的想要将他挪到旁边。可只要她一动,小家伙就哼哼唧唧,睡梦中委屈的扁嘴含着妈妈。
最后楚泱也是毫无办法,这简直就是个无尾熊了!
韶阳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楚泱低垂着头似乎在注视着怀中睡梦中的孩子。
韶阳的脚步一顿,多年前的那一幕还在眼前,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他以为他永远的失去了这个妹妹,他当时根本没有抱过希望,这种希望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他很清楚知道这一点。
他也有过幻想,有一天楚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站在他的面前笑望着他,亲昵的唤他大哥。
而楚泱的确唤了!
她神情淡淡的看着韶阳,语调平静的唤道:“大哥!”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见到故人亲人的惊喜亲昵,似乎只是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韶阳想到裴衍的话,他不管裴衍究竟怎么想的,但说实在的,他心里面绝对不好受。
“泱泱,欢迎回来!”韶阳走上前,微微笑着,将心中纷扰的情绪都压了下去,似乎并不知道楚泱的不对,自然的和她打招呼。
就像不是面对的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好像楚泱之前不是死了,只是离开了几天而已。
楚泱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感触,她直白的说道:“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再和你们见面,这个孩子是个意外,而往往人生中就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意外。”
韶阳一顿,走进来关上门温声说道:“意外才有惊喜,泱泱不喜欢意外,我却很喜欢。”
楚泱不解的看着韶阳,意外代表着不确定,也代表着麻烦,所谓的惊喜有时候反而更多的是惊吓。
“之前……你们见过了吧,这个孩子整天念叨着,在没有见到你之前,就想象着能见到你是什么样子,他……很想你!”
我们都很想你!
这才是韶阳真正想说的话。
楚泱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孩子,疑惑的问道:“我并未和他接触过,甚至于这些年我也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我压根不知道有这个孩子。期待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不是很奇怪吗?”
韶阳的心脏骤然一疼,情感缺失,等于失了心一样啊!
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办法掀起她的一丝一毫的涟漪,也无法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一点痕迹。
哪怕曾经再深的羁绊,再相爱的人,在她的面前,也形同陌路,哪怕死在她的面前,她也不见得会皱个眉头。
“因为他是你的孩子,你是他的妈妈,孩子思念母亲是常理,而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不爱着自己的孩子!”韶阳顿了顿如此说道。
他在心中想到:没关系,她丢了的东西,他们慢慢的一点点的帮她找回来,总归会找回来的!
“就像妈妈也在等着你回家,一直都盼着你能回家一样,我们都在等你!”韶阳道。
楚泱微微张大嘴巴,似乎更加无法理解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底泛起了困惑之色。
盼望?
期待?
思念?
爱?
这几个词她知道它们每个的含义所代表的意思,只是无法体会到而已,她并没有这方面的感觉,也没有期待过,盼望过,思念过,至于爱……楚泱低下头,微凉的手指在韶楚翼软软的脸颊上戳了戳,软乎乎肉嘟嘟的脸,触碰起来的感觉很不错。
只是……楚泱不觉得她爱这个孩子!
她很清晰的知道她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护着她是她该做的,这是她的孩子,总不能让别人欺负了,骑在头顶上作贱,那不是打她的脸吗?
要说真的有什么**想法,她倒的确有一个——弄死天道取而代之算不算?
说来,若是她成就大道,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好像那又太麻烦了?
算了,何必想那么多,天道也不是那么简单说干掉就能干掉的,指不定最后谁输谁赢呢!
“既然这样,那就回去吧!”楚泱得出结论道。
既然龙脉要她出来找寻她丢失的东西,她的确应该好好的找一找……只不过她根本没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修为?记忆?都好好的呀!
来都来了,回去一趟也无所谓。
……
裴衍和韶阳说了些话就离开了。
就像韶阳不喜欢他,他也不见得多喜欢韶阳!
只不过临走前……
“我并不希望任何陌生的东西占据着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位置,大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裴衍背对着韶阳意味深长的说道。
韶阳眯起眼睛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裴衍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提醒大哥,别让那些阿猫阿狗迷惑了心智,假的永远都是假的,难道还能替代真的?我可不喜欢有陌生的小鬼和我的师姐牵扯上关系。大哥……还是早点处理了,省的我到时候亲自动手就不好看了。”
韶阳:“……”
“我也知道人都重感情,可也得看人?不对吗?”
裴衍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当时韶阳的表情,扭曲的古怪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个大傻蛋。
末了韶阳笑容怪异的说道:“啊,你说的没错,我会记得不牵扯到你的身上,也希望你自己的今天说的话,每个字都记得!”
裴衍冷笑,他当然记得!
裴衍回到冥界直接传讯给了司曜,让司曜滚过来见他。
彼时司曜正在处理公文,听到裴衍冰冷的传讯,手中的动作一顿,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司曜面上冷漠的面具龟裂:“操,以为能瞒着一段时间,看一段时间的戏,这么快就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