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典下课后去上了趟茅厕,回到和几个夫子公用的书房就发现刚才班上的一个女学生正站在陈山河书桌前说着什么。
就是那个质疑陆熹说谎的女生,好像叫什么孙雪儿的。
他挑了挑眉,刚在自己的书桌后坐下就听见陈山河一掌拍在桌子上,气的脸色铁青:“真是岂有此理!”
刚说完发现柳典回来了,示意孙雪儿离开后他才看向柳典,“柳夫子,那陆熹为了不背口诀竟然连父亲病危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其他同学还都效仿她的做法,想通过撒谎自己亲人生病来逃避功课?”
柳典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
不等他想好说辞陈山河就忧心忡忡地道:“我教书育人多年就没见过如此顽劣不堪的学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带坏其他学生。”
柳典道:“其实没那么严重吧?”
“这还不严重?”陈山河直接跳了起来,“不孝父母、不尊师长、不睦同窗,不学无术、不服管教,我看她就差上方揭瓦了!”
他说完来回急走了几步,“不行,你们坐视不管,我不能坐视不管!”
说完他便抬脚大步走了出去。
柳典猜他是去向山长告状了,起身想去拉他,可一想到他上次因为陆熹在山长那里吃瘪便又坐回去了。
现在他有点明白山长为什么会对陆熹如此宽容了,或许山长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特别之处吧。
算术上的惊人天分,放眼整个东旗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完全不用算盘,就可以心算得出答案,除了已经学了的加减法,连后面还未学到的乘除她都能一口说出答案。
他教书多年,未曾遇到过这样的学生。
当他今天走进教室看到她在睡觉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的,他怕他辛辛苦苦的在那拨算盘,她一口就说出了答案,让他这个夫子汗颜哪!
天赋这个东西,真气人哪!
“陈夫子怎么了?”何长生走进来,指着门外疑惑道。
柳典无奈的一摇头:“找山长告陆熹的状去了。”
何长生眼睛一亮,“那个陆熹又惹他了?”
柳典叹了口气,“不是惹他,是惹我啦!”
何长生露出无比好奇地模样。
柳典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去另一个教室上课一边无奈道:“在我的课上睡了整整一节课,还让不少学生的爹娘兄长生了病。”
何长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脸茫然,怎么感觉没听懂呢?
——
陈山河下面没课了便直接离开了书院,来到相府门前,看向守门的小厮,拱手客气地道:“这位小哥,请问丞相大人在家吗,在下红山书院的夫子陈山河,想跟丞相大人聊聊陆小姐的成绩,烦请通报一声!”
小厮打量了他一眼,心中暗忖,两位小姐的确是在红山书院读书,而他也的确一副文人气质,便点头礼貌的一拱手,“陈夫子稍等!”
然后便转身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儿他就出来了,热情地领陈山河进去,“今日老爷正好回来用午膳,夫子来的也是巧。”
小厮将他领到大厅就离开了。
陆珂也刚回来,请陈山河坐下,命人上茶后就立刻问道:“怎么,柔儿最近成绩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