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瑞王府最小的玉绣格格,年仅十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未曾想一朝被迫下嫁边疆苦寒之地的摩罗将军。
赐婚的圣职上写着,那将军名叫阿尔哈图,她不认识。
见所未见,便来求亲,且驻守边关的将军多半年长粗鄙,她百般不愿,却因对方战功卓越而不得不从。
直到大婚之日,金枝玉叶的她被冻的脸蛋通红坐于房中,安静的如同个娃娃。
夜色渐落,新夫君薄醉而归,意欲挑开盖头之时,她却抽泣着躲避:“我不想嫁给你!求你休了我!让我回家!”
“为何?”
许是被她脆脆的娃娃音儿感染,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虽粗犷,却是尽量压低。
“因为!因为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在等着他娶我!”
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盖头缩在床角,心中明知道若是掀了这红巾,以后便当真是他人之妇。
“忘了便是。”
男人声渐冷,却是不容抗拒的步步逼近,直至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我……我不是完璧!你把我退回去吧!”
此话一出,男人立刻愣住,过了好半天才沙哑出声。
“可骗我?”
“没有骗你!我早就有心上人交托了!是你强行娶了我的!”
又是半刻的安静,玉绣看不到那男人的脸色,只知道他掐着自己手腕的大掌有些用力,随后便突然被制住!
“呀……不。”惊呼一声,她发现自己被按倒,立刻开始推拒。
可若比力气,她又怎是将军对手,如同猫崽似的被按在床角,刷的掀了头顶的鸳鸯红盖头。
烛火映照下的美人儿惊得如同小鹿似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的模样犹让人爱怜。
没忍住,他低下头便衔住那嫩粉色的唇,放肆吮吻了一阵儿。
粉雕玉琢的小格格,挣扎起来也如同猫儿似的微弱,只一瞬便更红了脸颊,微弱的张着小嘴儿喘息。
依然是这般柔软的唇,和小动物一样紧张的羞怯之态,男人略回味了一下,表情似是满意。
而玉绣却是第一次瞧见这个男人,虽然的确是健硕勇武的将军之态,但年纪远比她想象的要年轻上一些,且面容也并不吓人,比起帝都的王公贵族,也只是肤色略微深些。
她还以为自己被迫嫁与了五六十岁的粗鄙将军……却没想到,还算过得去。
男人接下来没了任何动作,只是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似是对面前的小点心极为动情,默然一阵之后,才沉声问了一句。
“若你愿意忘了那人留在这,我以后便一心一意的哄你疼你。若你不愿,我便命人送你回帝都,婚约作废。”
她愣了愣,看着男人在烛火映照下尤为严肃的脸色,舔了舔唇,弱弱的开口。
“你……有多大年岁?”
“二十七。”
男人平淡的回复,看着她的表情似是不解她为何这样问。
二十七……
玉绣在心底算计了一下,比她大十二岁呢……还是大上了许多。
看了看外面的风雪,玉绣有点儿委屈了。
若是跟了他,以后当真就要在这苦寒之地过上下半生。可若是不跟……
刚才的话的确是生气才脱口而出,若是真的不跟他的话,堂堂小格格下嫁给边关将军还被遣送回去,作废了婚约,那她的面子该往哪里摆?以后怎么见人?
二十七岁,倒也真是她可以接受的极限,也并不是那些胡渣满布的老头子或山野糙汉。
再看看这个男人……刚才也是一本正经的说着些认真的情话,想必也是个老实人。
不过有些怂了,为了娶个新娘,竟然连不是完璧都可以接受。
玉绣有些不满的撅了撅嘴,不太高兴的开口。
“我们还有机会能回帝都吗?会一辈子都在这吗?”
“不会,国泰民安便可以四处走走。”
“那……以后家里要我说了算!”
“可以。”
“如果你的双亲有太过分的行为我不会忍的,我一定会立刻回家!”
“嗯。”
“你的俸禄也由我支配!你不许有异议!”
“好。”
几乎百答百应的样子,玉绣略有些满意,嫩粉色的唇,试探性的啄了啄他的嘴唇,晨露般的大眼之中所透出的娇羞之态更浓。
“那你得说话算数,以后就只疼我,我就……认可你了……”
“算数。”男人眼中有些惊喜,一双大掌便将她拢入怀中,随后便是绵绵的深吻……
久到玉绣几乎认为自己的两瓣朱唇快被吞了的时候,他开始动手开解那重峦叠嶂的大红嫁衣。
映入眼帘的皮肤白皙而粉嫩,养尊处优的小格格,看似细弱,实际也算珠圆玉润,修长有态。
阿尔哈图的呼吸逐渐浊重起来,略粗糙的手,在触碰她的时候,宛如抚摸名贵玉器似的小心翼翼。
玉绣有些不敢开眼,她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那常年使用武器的粗糙手指更是和她的娇嫩不成正比,磨过皮肤,带起一阵阵异样的火辣。
就在他一边脱衣裳一边靠近自己的时候,玉绣明显捂着自己的身子后退了一下,有些惊了似的侧过脸。
“别想他……”他以为她仍然想念那个曾经的男人,不习惯自己,故而有些抗拒,暖暖的掌心盖在她腰腹上:“我会比他对你好。”
“谁……谁想……”玉绣羞得快躲起来还听见他说那种混话,登时气的鼓起脸颊不说话!
“玉儿……”阿尔哈图的表情有些沉重:“你不必考虑别的,若当真不愿,我可以自身有错的名义送你回去。就说……我贪恋别人,抗旨不娶,便稳妥的送你回去了。”
“那你不是……”玉绣愣了愣,眨巴着眼睛:“求了婚约又抗旨不娶那不是玩弄圣上吗?是要杀脑袋的?”
玉绣很不懂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话。
不是完璧都可以接受,不是真心顺从却宁死不娶?什么道理?
“我这条命本就是为你拼搏了数年,我以为时机正好,却不想你已心有所属。也是我不对,搅和了你的姻缘,自当谢罪。”
玉绣有些不懂他说的话,但言语之中却能感受到他朴实的心态,若说和这样一个人过上一辈子,其实应该也不错。
“啰嗦。”娇嗔一声,玉绣使劲儿拍打了一下他的肩:“你都看光了我,我以后怎能嫁人了!”
阿尔哈图蹙眉不动:“我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不会有人知道。”说着,还拉过那大红的衣裳作势要盖在她身上遮掩。
“什么死了!哪里死了!”玉绣翻了个白眼,心想的确老实,但却老实的过了头,狠狠一咬唇,抱紧他的身子:“抱我……抱了我之后,你就要听我的。不能反悔。”
依旧是命令式的话语,但在阿尔哈图身上却尤为的有用,听话的搭上她的肩头,温柔的安慰之后,他小心的几乎快颤抖。
“呜……”向来怕痛的玉绣嘤咛一声,委屈的抖了抖唇,挂在他肩上啜泣。
而阿尔巴图看到这样的神态,却是停下动作,之后瞧见那么一丝殷红证明着什么。
愣了许久,才咧嘴一笑,刮去面前小丫头的眼泪。
“骗我的?你没有情郎是么?”
她挂着眼泪嘟囔着:“谁让我说你就信……”
“胡闹。”听他呵斥了一声,玉绣紧张的抬起头看了看他,却见他满脸的自责:“我该更小心些的……”
“噗嗤……”玉绣没忍住,破涕为笑:“你还要怎么小心……”
“或许……等会就不疼了……?”
“嗯……嬷嬷也这么说。”
玉绣突然有些感动,说不上来的滋味儿,竟让她主动迎上自己的唇,笨拙而羞涩的啄吻着。
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撩拨,阿尔巴图如同野兽似的绷紧了身子,却尽量温柔的开始爱怜。
玉绣紧咬着唇,知他会心疼,便努力不吭声,只是随着他的引诱慢慢的跟随着。
一夜无眠,直到公鸡啼鸣,身上的野兽才略微收敛。
玉绣浑身酸软的撅着嘴看着背对着自己睡的有些远男人,心中不快!
才新婚第一天就这么不温柔!甚至……都没抱抱她,就知道索取!索取完了就走人了!
允自气闷了半晌之后,玉绣认了,小小的身子自己钻了过去,揽住他的腰,贴着他宽厚的脊背……缓缓沉眠。
而阿尔哈图感受到这些,却是偷偷的挑唇而笑。
本以为她金枝玉叶,会不屑于与自己同床而眠故而离得便远些,可如今玉绣这样的动作,便是认可了他。
轻轻的翻身将她裹进怀中,阿尔哈图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瞧着那稚嫩的眉眼,心中的欢喜无人可知。
玉绣哼了一声,不知做了什么梦,紧了紧小拳头,口中嘟哝着:“真是讨厌……”
“是,很讨厌。”低沉的男声,似是包含着无尽的宠溺,大掌包着她的小手,微笑以对。
生气着的玉绣向他身上贴了贴,即便是裹着被子,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自然也愿意找寻温暖之处。
而他,自然就成了那火炉一样的用具。
不过此时阿尔哈图却是勾着唇角,再次轻吻着她的额头,叹息一声。
“我的宝贝……还有个大惊喜等着你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