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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双子怨(1 / 1)

豆浆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相处的食物。

昨日磨豆腐脑剩下的那一些东西,过一过筛,蒸一蒸,煮一煮,今早上便是几碗顺滑可口的豆浆。归来的老候在天光大亮后,又恢复了往日沉稳无趣的样子,抱着一碗甜豆浆慢慢的啜着,大青显然是被我昨夜言语吓到,此时正精神萎靡的拿勺子有一下没一下挖着自己碗中的咸豆浆,我呢,则喜欢最原味的豆浆,虽然什么佐料都不加,但是我喝豆浆一定要配上新炸的油条,将油条撕吧撕吧泡进去,半软不软的吃下去,口感味道简直妙不可言,而他,在老候回来后,便又换回了自己那老实人的样貌,慢条斯理的拿出一颗生鸡蛋,在碗边磕了一下,鸡蛋顺势滑进了滚烫的豆浆碗中。

鸡蛋入碗,连一丝蛋花也没有泛起,融入乳白的豆浆中,便再没了踪迹,但是我和他却都知道,那看似波澜不惊的豆浆里,打进去的鸡蛋若不吃它,却是一直都在的。

“娘子,我今日要去青楼一趟。”

眼见这早餐吃的太过沉默,许仙试了试碗中豆浆实在烫的无法入口,便首先出言,试图打破这饭桌上的尴尬局面。

大青手中的汤匙啪嗒一声落下,不可置信的看看许仙又看看我,脸上一副“他就要去嫖妓了你还锲而不舍的往嘴里扒着油条是闹哪样”的神情。

口中油条又软又滑,却因为吃的太急,端的有些烫舌,我呼了口清晨的冷气,和着冷气将油条咽下,却不料油条虽然表面冷了些,但是沾了豆浆的心里还是带着慑人的温度,油条入腹,从上到下带着一路的火热,我皱了皱眉,本想要问一下许仙这莫名其妙的话的缘由,却因为腹中那火烧火燎的痛感而闭起了嘴巴。

许仙见我脸色难看,一把将我面前的豆浆碗端了过去,又将一个空碗拿出来,将我碗中的豆浆在两个碗中间倒腾了起来。

倒腾了半晌,老实人拿手摸了摸碗边,确定豆浆不再烫手了之后,才将那碗乳白色的豆浆重又放在了我的面前。

“风月楼的老鸨在我做早饭前遣人来请,说新任的花魁在天光时分又割腕了,这次倒是割得不深,而且已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只让我早饭后拿上一副去疤药过去,免得手腕上留疤而已。”许仙轻啜了一口面前的豆浆,对我解释道。

我点点头,既然自家相公需要去声色场所的理由如此合情合份,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听闻风月楼的酒菜极佳,点心更是一绝,你去了记得帮我带一份桂花糖回来。”

老实人端起碗,对着我笑了笑道:“烟花风月之地,我自己去实在太不方便,今日还需娘子你陪我一同去才好。”

三两下把油条丢进碗里,端起碗放在嘴边,已没有慑人的热气浮绕在人中的地方,吸溜两下把油条吃下,又将略泛油花的豆浆喝了个一干二净,抹了下嘴巴,放下汤碗,拍了下桌子唤许仙:

“相公走,咱们去逛青楼。”

白日里的粉巷,寂静的有些诡异,几分烟尘浮在林林丛丛的角楼之上,阳光照耀下,连着空气都有几分扭曲,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蒸笼,将这片寻欢作乐的楼巷圈起,蒸腾一整个白日,留着天光中的热气,只待夜幕降临,启笼之刻,热气四溢,人声鼎沸。

还是风月楼的那个老鸨,没了那日寻夜而来时的浮夸演技,白日里平添了几分端庄,淡妆素抹,脸色忧心忡忡,见许仙与我敲门而来才有几分缓心。

“许大夫,青叶她在今早的喧闹中,又割了手腕,这月已是第三次了,若不是得你那一味药效奇佳的淡痕霜,我这白玉无瑕的花魁早就无法在钱塘县立足了。”老鸨叹了口气,指引我与许仙入座,又唤龟公端来茶水,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我家青叶去年才挂牌,哪只挂牌不足十月便惹了那一对煞星,也叹我风月楼时运不济,明明是烟花之地,却养就了一位多情之人。”

说来这花魁青叶,在钱塘之中,名气是一等一的大,就连我这种每日宅在家中的吃货也有所耳闻——青叶挂牌还是年初的事,那一夜满月当空,钱塘县的东北角处忽然一阵烟花冲天而去,烟花绽放,炸的本来遮挡满月的乌云都淡了几分,我嘴巴里叼着驴肉火烧,双手捂住耳朵,边看那吵人的天空烟火边问大青,到底是谁家办红白之事,竟有如此大手笔,第二日我才从看病的人口中得知,原来是风月楼养了十八年的花魁挂牌之喜。

对于钱塘的男人来说,这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吧,听说青叶十六岁那年只是在挂着柔纱的窗畔前不小心露了半面便将偶然得见之人迷得回家休了所有妻妾,一心等着青叶挂牌之日,待到花样年华挂牌之时,风月楼更是被挤了个水泄不通,就连一向稳重的钱塘县丞也忍不住跨入了这寻花的粉巷,凌县丞向来惧内,但是这次为了“共襄盛举”,也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求得正妻应允,才得以踏步这风月楼之内。

只是去便去了,县丞夫人却还是不放心,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更不好亲自跟来,这凌夫人倒也机灵,权宜之下,想了个变通之策,唤来膝下一对双生子,一同陪着凌县丞来了这风月楼。

凌家的两位公子,比之寻常的孪生兄弟,面貌更是相近,长的一模一样不说,就连行事做派也并无二样,导致就连亲生父母也难辩兄弟,这二位公子跟在凌县丞一前一后进入风月楼之时,接客的龟公都忍不住好奇的站直了背脊——想来嫖妓的人多了,带着儿子嫖妓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带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嫖妓的,真还是头一次得见。

凌工子二人虽然长相相似,但具都是面如冠玉的俊俏相貌,奈何不是女子,又身家优渥,不然寻了养在青楼中,此时又如何有青叶的出头之日。

老鸨推开龟公,欢天喜地的将凌县丞与公子二人迎入楼中之时,脸上虽然笑成了一朵花,但是心中却是如此感叹。

这比女子都要俊美的孪生二子,生在权贵人家,真正是可惜了啊!

二位公子虽然早已是弱冠年华,但是奈何家教甚严,母亲又极为肃穆,哪里来过这寻花问柳之地,此时初到声色场所,难免觉得样样稀奇,事事新鲜,东摸摸西逛逛,倒把行前母亲的嘱托忘了个一干二净。而这二位公子身家地位甚好,风月楼的杂役龟公们也不敢拦二人,想来只是二位翩翩公子,也惹不出什么乱子,也就随他二人去了。

只是这一来二去间,谁也没料到,会惹出如此大的乱子来。

盏茶未尽,青叶便被侍女扶着,盈盈绕绕的走了出来,风姿如弱柳轻摆,加之体虚之故,行步更是弱不禁风,加之脸上泪痕未干,手腕白纱轻浣,远观近望皆是一副惹人怜惜的美人样,无怪乎钱塘的男人都为之疯狂,散尽千金都要来这风云楼见青叶一面。

这千金一面的美人此时全然无了往日的神采,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来到许仙前面,便盈盈下拜,唇齿微启,“又叨扰许大夫前来,小女子感激不尽。”

声音入耳,说不尽的好听,我边磕着手边的瓜子边忍不住赞叹这花魁样貌身材作态无不天衣无缝,让人动心,想来这花魁的一举一动必是经过长时间的行家□□而来,只是眼前这老实人却只是还以淡淡笑意,丝毫不为所动:“青叶小姐客气了,还请青叶小姐将手腕露出,让我看一看伤势。”

许仙边说,边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了一瓶淡色瓷瓶,瓷瓶里装的正是经老候之手配置的缓痕霜。

说来这药其实也只是寻常的药方,只是药物经老候的手之后,便平添了许多灵气,所以药效自然也比寻常药物要强上许多,不然的话,这一个月割三次腕的频率,哪能如此轻易的就止血淡疤。

老鸨在一旁叹着气,看着许仙一圈圈的将青叶的手腕包扎完全,正要做最后打结之时,风月楼外忽然一阵吵闹传来,一个带着酒意的声音边拍着大门边喊:“青叶!我要见青叶!”

老鸨闻言,脸色忽然极变,忙唤一旁的侍女扶着包扎好的青叶回楼上去,缓上一缓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和许仙道:“煞星上门,恐怕许大夫和许夫人一时半刻是无法回去了,还望尊驾见谅。”

许仙收拾起药瓶物什,有些不在意的道:“保安堂无人看诊,恐耽误了病人病情,请问堵门的到底是何人,我去与他说个分明就是了。”

“不可不可!”老鸨慌忙摆手,站起身道:“许大夫切不可轻举妄动,此一刻来人是谁,我也不清楚,若是凌府的大公子来了也就罢了,若遇上混不讲理的凌二公子,以他那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人的脾气,若伤了许大夫,那我真真是罪过深重了。”

我拍了拍掌上的瓜子渣,心中有些窃笑,这老鸨也忒看不起人了,区区一个凡人,若真是动起手来,就算拿着神兵利器,也休想伤他分毫,我也不欲在这烟粉之地多待,拉起他便准备告辞离去。

“来人啊,午时将至,备下一桌花舞宴招待许大夫和许夫人。”老鸨转身唤来龟公,接着换回了平日里那左右逢迎的姿态,带着些许歉意的对许仙道:“还望许大夫赏脸则个,也让老婆子我能借此略表心意。”

早就听说风月楼的厨子是重金从京都请来的名厨,这一桌花舞宴更是名厨倾尽心力所创的匠心之作,以时令鲜花为引,佐以陈年香料入菜,去进蔬肉之浊气,其香味在夏日中更能引蝴蝶寻香而至,甚至能让蝴蝶错意,以菜为花,围舞不止……

“相公。”我咽了口吐沫:“既然人家盛情难却,此时又有强人堵门,我们中午便在这吃了罢。”

许仙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看我一脸馋样,只得向老鸨道:“那既然如此,我们便叨扰了。”

兴许是吃惯了许仙的手艺,这被旁人传的神乎其神的花舞宴,此时吃来却十分稀松平常,只是花味盛了些,却也难免让人觉得是虚而不实的把戏,菜中的醍醐味,却是尝不出分毫来,这京师的名厨,到底是比不上许仙的手艺。

我百无聊赖的有一筷没一筷的夹着菜,老鸨在一旁漾着笑脸,不时与许仙说些烟花琐事,作陪的青叶倒是沉默了许多,筷子也不见多动,实在是闲的无聊,我便将筷子放下,对着青叶花魁问道:“青叶小姐,眼见你愁眉深锁,是否便是因为门口那堵门之人的缘故?”

本来是无心的一问,但是不问还好,这问及此事后,青叶还没回答,老鸨便着急开口,一副冤情终于有人可诉的委屈样,冲着我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那口沫横飞的样子一时间让我看的叹为观止,便观三界之中,能比这老鸨还能说的人,我想真真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若是一开始我便让人跟着这二位煞星,想来也不会惹出这许多事端来。”老鸨将筷子放下,端起眼前酒杯,一饮而尽,看了一眼青叶。“烟花之地,动情了,便是地狱啊。”

其实若让我来品评,我倒觉得,自古至今,伟大的爱情故事,不是出在□□身上就是出在精怪之间。

风月之地,不以爱为爱,所以若动了情,便是天崩地裂般的连锁反应,难以自已;而精怪之流,不懂爱为爱,所以上了心,便是不顾一切的投身其中,难以自抑。爱与不爱间,本就没有什么模糊的地带,而真正懂得其中三味,懂得规则的人,便爱的不再纯粹了。

爱的不纯,还是爱么?只是愚蠢的假装罢了。

而青叶与凌府的二位公子,却恰恰处于太懂与太不懂的间距中。

情窦初开的少年,与见惯了喧嚣□□的□□,若不是一拍即合,那才有鬼了。

凌府的公子无意间闯入青叶闺房之时,二人便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一位是淤泥中挣扎的准花魁,一位是净土中好生养着的贵公子,一方看到了从未领略过的娇媚容颜,一方看到了全然不在淤泥之中的一分清澈明朗,就在这一时三刻间,在将要出任花魁的电光火石中,青叶再从闺房中出来之时,已然不再是风月楼费劲心思养了数年的风月女子。

月正当空,正是接任花魁的吉时,只是花魁的身后,却跟了一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翩翩少年。

谁也没有想到,钱塘苦等了数年的花魁,竟如此轻易的便宜了这不谙世事的少年。

风月楼的老鸨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楼下的一片哗然中,竟还有一位心怀不忿的少年混在人群中。

“爹,我要娶她。”花魁身后的少年开口便是语惊众人,凌县丞看着楼上那一脸决绝的儿子,自己仰望稚子与花魁,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闭灯!”倒是老鸨比县丞机灵,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话语方落,风月楼主灯熄灭,一片漆黑。

漆黑当中,老鸨首先趁乱冲上了二楼,拽着青叶的手腕,便拖进了屋中,楼下的龟公手执蜡烛,弯着的腰几乎要垂到了地板,不住的向宾客作揖,求着宾客,一个接一个的送离了风月楼。

而钱塘最让人瞩目的风月楼花魁亮相,也在这一片混乱中结束。

夜晚的花柳巷,满院的灯火通明,但此时此刻,本应生意最旺的风月楼却是一片灯火漆黑,只有二楼的其中一间才有着斑点灯火,围着灯火,却是今日闹剧的主角们,青叶与凌公子拉着手,低头坐在一旁,并无言语,而老鸨与凌县丞却你来我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大抵是一些讨价还价的生意言语罢了,一桌花舞宴前,老鸨也并未将其中买卖人口的言语说的有多详细,但是想来这买卖双方都没什么怨言,虽然金银上有些出入,但都还是应允了下来。

费心养了这些年的花魁,老鸨自然不愿轻易便放过赚钱的机会。而这花魁虽然养在青楼中,却从未接客,长相又是极为标致,就算是娶回家中,也并无什么有污门楣之处,凌县丞倒也愿意趁早办理了儿子的婚事,也省了今后一番麻烦。

但若是事情若真如人心所向的话,却也不会有命运弄人这句话了。

转眼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凌县丞早已带着心满意足的儿子回到了府中,但是风月楼的门扉却闭了又开,应门的龟公开门来看,竟是今天晚上给风月楼惹了不少麻烦的凌工子去了又返,到底是少年心性,与爱慕之人不能分离一时三刻,这离晚间才有多少时间,凌工子竟又迫不及待的折返了回来。

龟公一脸坏笑的看着走上二楼的凌工子,摇了摇头,吹灭了手中的红烛。

第二日,凌县丞便带着下人,拿着聘礼前来提亲,而提亲的凌公子更是打扮的喜气洋洋,一身正红新装应得翩翩少年郎愈发的精神焕发。

睡意朦胧的龟公一大早便被吵起,开门将大队人马迎进来,看到人群中的红衣少年郎,更是一脸坏笑的对着凌公子摆出了一副“真有你小子”的神态。

去了又回,来了又去,还是年轻人有精神,这一夜如此可劲折腾,白日天光里却还是神清气爽,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

老鸨梳妆打扮好了,也一脸笑意的迎了出来,这一迎一送中,便又要有大笔的银子落入口袋,虽不如花魁在楼中细水长流的盈余有数,但是这一锤子买卖下来,倒也省了自己诸多心力,况且今后又傍上了凌县丞这一层关系,这一条花柳巷中,看还有哪家能与自己相争相抗。

大队人马上楼,红花应眼,彩礼暖人,老鸨欢天喜地的敲了敲青叶的闺房房门:“女儿,凌县丞和凌工子来提亲来了!”

青叶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一众人等竟有些困惑的神情,天光才亮,他还未醒,怎的会来提亲。

“青叶!”一夜未见,如隔三秋,一身红衣的凌公子也不顾旁人,一脸欣喜的抱住了青叶。

老鸨一脸假仙的在一旁做害羞状,一边拿扇子扑了扑凌县丞,一边捂住嘴窃笑道:“哎哟!到底是年轻人,才多久没见便如此如胶似漆,凌县丞啊,快快将我家青叶娶回府吧,免得令公子与青叶日日相思,夜夜煎熬。”

凌县丞在一旁咳了咳,眼见这未来的儿媳妇睡意朦胧中却还带着几分娇憨容颜,心中也难免喜欢,示意儿子不可在人前如此无礼,接着便领着儿子与未来儿媳一同进了屋内,将提亲彩礼放下后,便可光明正大的将青叶娶回家门。

“凌郎,你怎地又到了门外了?”青叶一脸朦胧的小声对凌公子问了一句没来由的话,凌公子还没来得及回答,耳边却只听得老鸨的一声尖叫。

“啊——!”

那青叶闺房的绣床上,另一位衣衫不整的少年正在枕榻间酣睡,仔细观瞧,这酣睡的少年,竟与门口站着的一身红衣的凌公子,长的一模一样!

“孽子!!”

凌县丞怒吼一声,一把将尖叫的老鸨推开,怒不可遏的冲到床前,一巴掌打醒了尚在酣睡的少年。

凌县丞还未继续出力,红衣的凌公子便一并冲到了床前,抓起床上之人的衣领,三两下便将这只着薄衫的少年拖到了地下,只见凌公子一语不发,牙关紧咬,拳头却如雨点般的打在了衣衫不整的少年身上,直打到少年吐血当场,才被凌县丞亲手拉开。

“我们哪里知道,凌县丞家的两位公子竟长得如此相像,那凌家二公子趁着夜色而来,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玷污了青叶。而青叶与凌家大公子的婚事,也就此告吹。”老鸨无比惋惜的叹了口气,将眼前酒杯斟满,自斟自饮了一杯后,重重将杯子放下,眼中带着几分泪水冲我道:“可怜我们青叶啊,被凌家二公子耽误了不说,还被他们家兄弟二人纠缠至今,他二人倒是都愿意将青叶娶回家中,但是县丞夫人却紧把家门,说什么都不许青叶与任何一子的婚事。”

我和许仙对看一眼,这老实人从来都是为病人敷上药便罢了,却从未仔细问过这受伤的经过,哪知道今日问来,竟有这许多曲折离奇。

“那青叶呢?”我忍不住好奇问道,“青叶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是被他二人打的么?”

“凌家的二位公子都视青叶为珍宝,哪舍得下如此重手。”老鸨摇了摇头,带着几分酒意道:“只是他二人每每趁着家人不备便来我这风月楼看青叶,二人平日里早已不睦,而若是凑巧一同到了这风月楼,二人更是难免一阵扭打,扭打之间又拼命至极,拉都拉不开。今日更是如此,若不是青叶自残,这二人恐怕就要闹出人命来了。”

“那青叶为何不与他二人说分明事理,说清楚心之所属,这二人应该就不会再就此纠缠了吧。”许仙放下手中筷子,皱着眉问道。

“这……”老鸨显然已酒力不支,讲了这一堆话后,舌头终于有些不听使唤,略有些为难的开口,却只说了一个字后,便不再言语。

“我……”青叶见老鸨终于闭嘴,此时才第一次开口,脸色有些踌躇,又有些红润,犹豫了半晌才继续道:“他们二人,我都喜欢。”

“啊!?”我一脸惊讶的看着这带着几分害羞的小姑娘,讶异出声。

“他们于我来说,一模一样,都是一样爱我,我……我……我心中爱慕他二人,爱的不偏不倚,实在是难分高下。”青叶忽然抬起头,眼神放光道:“世上有此二人如此爱我,我已知足,自残,不算什么。”

“相公——”我揪了揪许仙的袖子,“我们该走了。”

许仙忙不迭的站起身,还未向老鸨告辞,老鸨便已醉倒在花舞宴的桌前。

这繁花的味道,闻起来忽然就让人厌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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