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有点头疼,他在考虑自己的军制问题。
自己眼下有二百五十人的步兵营老兵,八十人的弓箭手,三百人的随营武装民夫和三百多个投降俘虏以及刚刚召唤出来的一百朴刀兵。还有自己这一个月来攒下的班底,怎么安排这些人,真是个难题。
江河决定,把手下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守备部队,用于守备城池。二是自己的部曲,供自己随意调动。
江河既然把成县的防务交给刘荡,是相信刘荡的能力。不过既然自己想要继续攻取其他郡县,就不得不考虑以后所有据点的地方防务。
大陈承平日久,地方军务废弛,内地县内大多不设县尉。江河也想设立县尉可是自己显然是没有那个权威的。
于是江河起身修书一封,告知李左鹤自己已经攻下巨平县,让他替自己上书琅琊王为自己表功,又让他最好能够举荐自己为巨平令,同时随信寄出十金作为报酬。
江河也不知道这事情能不能成,但是自己和琅琊王之间也只有李左鹤这一条关系了。至于刘校尉,鬼知道他识不识字啊,况且他一个武将也没有在认命文官上的插嘴的能力。
巨平的防务江河打算交给王寿,他的麾下才十几个人,自己可以提拔他为屯将,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暂领巨平守备。
在成县守卫战中自己挑选出来的五个小队长表现都十分出色,江河看得出来张立是个潜力很高有待培养的人才,王寿善于防守,于迢则能带动士气。
章二郎和王泉经过这段时间的培养和战火的洗礼看起来也能当一个合格的百人将,而且这两人最重要的便是忠心,这可是在劳役营里就和江河认识的老战友了。
江河打算留给王寿三个小队,大概五十多人的兵力,再让他招募新兵组成巨平县的防守力量。至于剩下的军队,江河打算让张立、于迢、王泉、章二郎全部升任屯将,每人领四个小队。
剩下的两个小队江河打算纳入亲卫营中。朴刀兵由自己暂领,等到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将领再行认命。
想好了这一件大事,江河乘马来到了官仓。
他入城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看巨平县的人口贡赋呢,毕竟是自己的第一块地盘,自己可要先熟悉熟悉。
江河看着图册,便觉得有些饿了,叫人上了饭食边吃边看。饭吃完了,手边的一卷一卷的图册也看完了。
巨平县比成县来可真是不如,户一万三千余,口才六万七千,有田二十六万亩。
仓库里的钱币只有八十九万,粮食却有十一万石!要知道巨平县一年产的税不过才不到四万石,这官仓里居然有十一万石的粮食!
江河现在麾下能够指挥的士兵数量不过也才一千人,一千士兵一年耗粮也就两万石,这巨平县完全可以让自己在短时间内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
既然不需要担心粮食的问题,江河来到巨平县的第一道文书也就发布了出去。自然是征兵文书!
巨平县令为了对付琅琊王的士兵也招募到了三百人,这事儿江河现在才知道,不过自己的士兵已经攻下了巨平县,这些士兵也纷纷“自愿”加入到江河的队伍中来。
训练这一队士兵的,是个叫赵宏的家伙。四十多岁,参加过二十年前句阳叛乱的战事。在乡下当个亭长,巨平县令听说琅琊王起兵就给自己的大舅子升了官,让他负责巨平防务。
这赵宏不过是个小小的亭长,靠着自己妹妹才混上来。整日混迹酒肆,也不怎么管理军务。昨天晚上,赵宏醉倒在家中,刚才酒醒才发现巨平已经失守。可他刚刚醒来便被齐凌查出他的所在之处,将他押往大牢,并把这件事情禀告给了江河。
江河听到这个大喜过望,这哪有攻城送士兵的呢?
当天傍晚,江河收到了李左鹤的来信,信上说自己击溃来犯的三千甲士的请功信刚让人送出,他这封夺下巨平县的捷报就传来了,自己只好再写一封,凭借着他的功劳巨平令一事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李左鹤又向江河表示成县还处在战后恢复当中,自己给予了刘荡一些帮助。他又说刘荡这个人是个人才,早知道如此就不把刘荡拨给江河了。
江河读完信,大笑不已。
当晚,江河在县衙设宴,宴请有功之臣,一共宴请了九十多人。对于这些人的犒赏,江河也是当场兑现,现场发了将近四十万钱给属下。
江河的钱包一下子缩水了,但是江河也乐意。自己来到大陈,为了求取一场富贵才愿意继续打仗。自己可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扩张机器,而江河手下的士卒也不是。江河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为的就是能够让自己身边的人过得好一些。
况且自己在成县大概还有两百万左右的钱货,也不差这四十万了。
而这发下去的四十万赏钱中还不包括阵亡烈士以及尚在成县养伤的士卒的赏钱。估计自己在成县还得再发下去三十万钱。
不得不说,大陈的钱币是很有分量的,大概有六克左右,和前世一元人民币差不多重。差不多是汉代五铢钱的两倍重。
江河为了这场酒席就花费了六千钱,众人吃到亥正方才散去。至于剩下的人江河也没有冷落,叫人持钱去卖了几头猪羊犒赏士卒。
翌日清晨,江河起来正在县衙内练练金刚功。进来一个仆役道:成公来了,已经请入客厅。
江河一听,李左鹤来了?不由得来了兴致,跟着仆役来到客厅。这巨平县的城墙虽然年久失修斑驳寒酸,却没想到这个客厅倒是古色古香,别有雅致。
李左鹤已经坐在右首了,江河入了主席,道:“李大人怎么得空来我这里?”
“我寻你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的!听说费县已经攻下了!”
“哦?”这琅琊王起兵这么长时间可算是把这个难啃的骨头给啃了下来。“怎么攻下的?”
“琅琊王许给诸葛泰徐州刺史一职,诸葛泰才率众投降的!”
“徐州?徐州现在不就只有琅琊一国吗?这刺史当得!只看琅琊国相一个人,嘿嘿,有点意思。”
“谁说不是呢!诸葛泰还是那琅琊国相公孙冶的师兄!”
“哦?”江河对此颇有性质,毕竟八卦是智人的共同基因。
“诸葛泰和公孙冶师承前太傅王喆。诸葛泰入门早,是公孙冶的师兄。”
真有意思,这俩还真是冤家。
“这么说来这俩人和先帝也是师兄弟?”
“是啊,琅琊王殿下平日都是以事父之礼对待国相的。”
江河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您好像当年游学洛京?”
“是啊,忝列师门。家师姓郑讳恩,师从王太傅。”
???
好啊!这王喆徒子徒孙够多的啊!
感情这一个多月来就是王喆俩徒弟互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