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嚷嚷了!叫什么叫,你老子我还活着呢!”
“快看呐!未必是敌人!”
众人随即望向天空,只见那阴冷的风近乎凝聚成为了实质化的冰刀,对着就近的鬼雾潮横斩过去。
“唰——”
刀光掠过,鬼雾潮发出震碎耳膜的尖啸。
只一刀,那一片区域中的鬼雾潮便当场被斩成飞灰!
无数人大惊失色的同时,眼中也是浮现了难掩的激动之色。
“是谁?”
“大荒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强者?!”
“大能者?!”
无数修士的心头冒起巨大的问号,对于这样的存在,根本不该籍籍无名啊?
他到底是呢?
难道是另一个像楚天明这样隐藏的大能,还是一匹突然崛起的黑马?
……
孙家星舟上,孙家老妪瞬间站起身,“是那个该死的小鬼!”
孙秋月花容失色,失声道:“啊!是他?!”
……
被重重鬼雾潮围困的樵大喜,仰天大笑,“哈哈哈……这个家伙终于回来了!”
……
“啸——”
刀气凌空,天穹恍如被切裂,无数鬼雾潮灰飞烟灭,那漆黑的风肆虐在天地间,透着一股黑暗之气!
这刀气比鬼雾潮更加肆无忌惮,纵横天地间,无物不斩!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柄四万丈长的漆黑大刀横亘在天地之间。
“漆黑的刀,冰冷的风,纯粹而强大的黑暗……离开百年,他终于回来了?”龙行云喃喃道。
在一大片消亡的鬼雾潮中,一位青年背负着巨大的黑色弯刀缓缓走出,在他的身边,纠缠着无尽的狂风,这些狂风每一片都是一缕刀光,是巅峰的息风斩道所凝聚。
这又是一个走了息风斩道的风息修士,而他的息风斩道,比云流道祖的更加狂暴,更加无所顾忌。
这是毁灭的风,风中唯我唯一,其余万物皆消!
偏偏他还是一位巅峰的刀修。
刀出,天地寂灭。
归刃,唯我一刀。
“黑风刀圣……李德焊?!”
一些大教老祖失声惊骇,“他回来了!”
“什么?!”
“竟然是他?!”
李德焊的名气,并不比云流道祖低,但云流道祖是大荒的光和天,而李德焊,则代表了大荒最强大的黑暗。
因为李德焊所修,乃黑暗之道。
刀,只是他杀人的武器。
风,只是他杀人的手段。
而黑暗之力,才是真正的他。
大荒之中,尝试着走黑暗之道的人,成功的也少。
李德焊就是成功者,并且是大荒之中最成功的暗系修士——他沉入黑暗,他走出黑暗,黑暗纠缠于他,可他没有堕入黑暗!
黑暗只是他手中的力量,亦是他的一部分。
但他孤僻寡言,不好相与,放眼整个大荒,朋友也没有几个。
“空间的力量?他的息风斩道……竟然走出了新的一步!比云流道祖更远!”樵震惊万分。
云流道祖的次元斩,乃是空间之道的分支,可樵感觉,李德焊似乎已隐隐触摸到了空间大道的门槛……
……
第一天,很快过去了。
哪怕冲虚子等人尽最大努力疏散民众,哪怕李德焊尽最大努力击杀鬼雾潮,但一天的时间里都死去了十余万人,其中,力战而亡的修士,占到了四千之数!
若非楚天明以墨痕布置出临时的结界,将鬼雾潮禁锢在中域之中,这样的伤亡人数,可能会翻一番!
如今大荒所遭遇的鬼雾潮,与星空古道内游离于一个个的古战场那种鬼雾潮不同,那种鬼雾潮有魔魇和虚魇带队,更强更可怕,但数量要少一些,而现在大荒所遭遇的鬼雾潮,乃是火人打星空古道之后带来的鬼雾潮,这种鬼雾潮中没有诞生灵智的虚级鬼物,但数量更多,更密集,拥有更广泛的打击面。
论侵略,庞大的数量远比个体能够带来更多的伤害。
毕竟,人力有时尽,而鬼物潮却无穷也。
虽然说,大荒之中,称得上是每一个人都是修行者,但真正的强者在全体修士中所占到的比重还是太少了!
芸芸众生何其多?
可是位于顶峰的强者,总共就那么几个!
其它四域和星尘海,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纷纷组织修士前来接引。
一艘艘星舟来到了中域的空间壁垒前,透过壁垒往中域里看,能够看到茫茫无尽的鬼雾潮像是蝗虫泛滥一样遍布视野,有的成群结队,有的离队行动,而整个中域的天,则一下子变得昏昏沉沉,天地之间光线暗淡,透着一股散发着妖邪之气的绿光,令人望而生畏。
“你们在此地守候,接引疏散的民众,入道境以上的人,跟我走。”北域慕容世家,是支援最快的世家之一,慕容岳立于星舟甲板上,振臂一呼,慕容世家门下十余位入道强者站了出来,这十余人中,有三位踏出了小道,实力在塑道境。
慕容岳缔结入界印,带着这些人杀入了中域,迎着鬼雾潮杀了过去。
……
司家家主司子墨刚死于道山之乱,司家所有修士都在黑色劲装外披上了寿衣,神情肃穆,对于鬼雾潮更是深恶痛绝。司子墨立于星舟甲板,他修为只有筑台境,堪堪够到了杀入其中的门槛,在族中长辈进入之后,他一咬牙,手持七尺玄锋,也进入了其中。
……
伏龙山兽修,在樵的带领下前来迎战鬼雾潮……
祁家底蕴不足,祁天歌带着祁家修士驾驭星舟来到壁垒外后,便只身一人杀入了中域。
星尘海修士来得稍晚一些,平霄殿殿主携星尘海诸修参战,平霄殿圣女黄芸儿亦不甘落后。
……
东域孙家的星舟上,无一人出战。
孙家老剑皇陨落,孙家老妪成为了掌权人,她看着中域内肆虐的鬼雾潮,权衡利弊之后,阻止了孙家修士入内。
孙秋月不解道:“族老……我们难道不去帮一把?”
“有什么好帮的?”孙家老妪反问道。
孙秋月道:“可是,其他几域的强者们好像都进去了。”
孙家老妪乜了她一眼,“那么多人都进去了,多我们一个不多,少我们一个不少。我们还去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