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那些医书,还有您给我的手札,我都又翻了一遍,始终找不到答案。”
“究竟是什么问题,让你这苦恼?”一听她这么说,张大夫也不禁的蹙眉道。
“师父,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我们家的老黄狗,让人给毒死了。”宋青衣轻轻地说道。
她这么一说,张大夫眼眸一眯,立即明白了什么。
不过,他没有说话,只让宋青衣继续说。
而宋青衣略一抿唇,一抹讥讽的弧度,自她嘴角勾起:“那天我因为尔钰缠着我,脱不开身,就随口说了一句,让那个新来的丫鬟红丫,去把剩饭剩菜倒了喂狗,老黄狗吃了之后,就当场死掉,它口吐白沫,浑身僵硬,一看就是中毒了……后来,我和小婉一起去山上把它的尸体挖出来,剖开之后,我发现了其中的毒素。”
“可是这种毒素,让我看不懂。”宋青衣将当时的整个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噢?你如何看不懂,说说看。”张大夫蹙眉。
“那毒素,我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成分构成。”
“这很正常,如果没有特定的方法,但凭一种毒素,的确无法看出其中的药材成分。那是什么毒素,你当时记下了吗?”
“记下了。”宋青衣把她记录的毒素,拿了出来。
张大夫接过来,拧眉看了片刻,之后就是说道:“这种毒素,怎么如此像……”
“像什么?”
“河豚毒,但比河豚毒,却还要剧烈一些。”
“这样的吗……那师父,如果想配置出来解药,该怎么做呢?有这种剧毒物潜藏在苏家,我实在不放心。”
“仅仅只有这个,难以配置出来解药。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尝试,倒是可以先试着去配置河豚毒的解药,这河豚跟鹤顶红都属于剧毒,最好是能够先催吐,如果能把毒药吐出来一些,也许会减轻一些体内的毒性。不过这种剧毒,比河豚毒还要厉害,即使配置出来解药,只怕也还有残留的毒性在体内!”张大夫脸色也很严肃。
“残留毒性……”宋青衣脑子里好像有了什么一闪而过,却一时无法捕捉到。
她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师父,我再找几本医书,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等这些书看完我再来。”
“不如留下来吃过晚饭再回去?”张大夫挽留。
“还是不了,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再陪师父和师娘好好地吃顿饭。”宋青衣笑容里带着一丝忧色。
“嗯,既然如此,那师父希望你早点能够配置出来解药,师父这里,也会尝试一下的。”
师徒两人说完,宋青衣便胡乱的在书架前,拿了好几本医书。
她心里一团糟乱,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都拿的什么书,随后就跟老唐婆告别,回了家。
不过在到家之前,她趁路上没人的角落,将那些医书都藏在了空间里面,免得回去以后被柳素素和红丫看到,令她们两人起疑。
回到苏家,刚好也该吃饭。
苏渐闻和尔钰已经在饭桌前坐好,其他几个人则还在厨房忙碌。
一见到宋青衣回了,尔钰赶紧站起来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宋青衣摸摸他的脑袋:“该吃饭了吗?洗手了吗?我去打一盆水,你们洗洗手好不好?”
“啊啊。”尔钰乖巧的点头,却还非要跟着她一起去打水才行。
两人这就要出去。
然而,苏渐闻却喊住她:“你今天去张大夫家里,怎么去了一整天?”
“哦,我有点事情,一直在那里等师父回去,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一直到刚刚才回来,今天不用上山,我在家闲着也是无聊,就陪着师娘说了一天的话。”宋青衣不愿意说出毒药的事情,就这么敷衍的一回答,便牵着尔钰的手走了出去。
宋青衣在水井边给尔钰洗干净手,才又打了一盆干净的水端进屋里,而尔钰则帮她拿着擦手的麻布。
苏渐闻洗了手,又擦了手。
宋青衣要端着水盆出去,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凑到她跟前,小声的道:“今晚睡前来我房间一趟,我有要事要和你谈,是关于唐河从孟城送回来的消息。”
一听他说关于唐河的,宋青衣心知无法拒绝,只好点了头:“好。”
刚说完,赖氏喊着吃饭了。
她赶紧端着盆出去倒水,随后又去厨房帮忙端饭。
饭桌上,少不得赖氏也要问上一句,她今天去张大夫家里怎么去了一天,宋青衣不想多说,便说是过去陪老唐婆聊天了。
等吃完饭收拾停当,张大夫上了门,给苏渐闻医治。
这一次,他直接将宋青衣喊到了跟前,要她跟着,引起了柳素素的不满,因为之前明明说好的,不能再让宋青衣参与医治,但张大夫却根本不管她,只叫了徒弟就往东院去了。
柳素素只得作罢,毕竟赖氏和苏小婉都没说什么。
等到了苏渐闻房间,张大夫就跟她说道:“今天你走了之后,就一直在想解药那件事情,后来尝试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的结果,这件事情,可能我这个做师父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万事小心。”
这无疑是一个坏消息了。
宋青衣点了点头:“好,我知道的师父,您放心。”
她心头有掩不住的失落。
一旁,苏渐闻皱眉:“什么解药?阿衣,你有事瞒着我?”
宋青衣无的别过去头。
张大夫这时才知道,她竟然没有跟苏渐闻说,只好解释了一下:“就是你们家那个死掉的老黄狗的事情……”
“阿衣,这事你为什么不对我说?”苏渐闻有些生气了。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懂医术,多一个人知道,岂不是平白添一个人担心受怕的?”宋青衣小声的反驳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不知道,就毫无防备?”
“你需要防备什么?柳素素那么喜欢你,她怎么可能舍得对你下手?”宋青衣忍不住的道。
而这句话一说出口,她就又有些后悔了。
醋味也太重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