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消息犹若风暴席卷了整个修真界以及凡俗界,在中州以西之地,出现了一道巨坑。
修真界不少家族知道,那是柏叶宗消失留下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派人来的宗门,没有一个人活着回去。
倒是一些家族,如邪剑张家一些老祖远远感知到了一切,但没人说什么,甚至一点消息也没泄露。
令狐涛的出现令很多人闭口不谈,修真界本来就很乱了,何必再去添乱,更何况,吃力不讨好!
张千程回到家族之后,寻来诸多天材地宝,修补经脉,重铸剑台,又找了许许多多难得一见的珍贵材料,重新铸造了两把飞剑。
一把逐陈,一把斩孟!
名字怪异,但没人知道是什么缘故。
张啸倒是能猜得出来一些原因,看样子,陈子孟对他的影响,远不像张千程所表现的那样平淡。
在听到柏叶宗消失不见,原地仅剩千里巨坑的消息,张千程沉默了很久,问到,“有人活着吗?”
张啸摇头,“没人看见!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
转过头看着张啸,张千程冷峻的脸上不带表情,“派人,彻查!”
“是!”
而凡俗界国度,在柏叶宗消失后,留下的巨坑也足以够吸引人的视线,距离最近的楚国在第一时间派人前来查看,但派出的人还没有走到一半,又被召了回去,原因是,唐国举兵来犯。
唐国这一巨无霸,忽然之间打破所有明面上的伪装,一只军队径直向楚国兆都冲来,战争瞬间打响,烽火连成了一片。
楚国不堪,虽然有草原出兵相助,但未及两月,镇东城就被唐队攻克。
有消息传来,唐队之中,有修士的身影出没。
在楚国另一边的粮食重地百谷平原,更是沦陷的彻底,所有粮食一颗都没剩下,全部被唐队抢走或是焚毁。
楚国丢了百谷平原,粮食瞬间断了补给。
未及半年,兆都被破,楚国宣布灭亡!
唐队来到草原边上,没有再进攻,而草原也没有军队杀出,一时间竟是有了那刀兵入库,马放南山的和平景象。
而这个时候,陈子孟与宁秦已然来到了长安,听到楚国灭国,陈子孟没有说什么,也没什么感叹。
转眼望向偌大的长安,陈子孟大感无奈,陈尧在长安城,可是上哪去找?
伸手摸了摸怀中的储物袋,有点发呆,里面放着一块玉佩。
宁秦站在身旁,打量着长安,自小她便在柏叶宗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可能就是镇东城了。
陈子孟四处望了一下,扭过头来,笑着问道“吃糖葫芦吗?”
“那是什么?”
“跟我来!”牵住宁秦的手,两人跑到一处街角,哪里一位老者正贩卖着糖葫芦,陈子孟买下两串,全都塞进了宁秦手中。
宁秦看了一眼,在陈子孟的注视之下,第一次品尝糖葫芦。
“好甜!”
“很好吃是吧!”
“嗯,你也吃!”宁秦递出手中糖葫芦,陈子孟接过,倒也没立即吃,而是拉着宁秦继续向远处走去。
“以前父亲老是会给我带糖葫芦,真的是有些吃怕了呢!”
“长安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伯伯啊?”
陈子孟笑了笑,扬起手中的糖葫芦望向天空,“有一个地方,他一定会去!”
“是哪里?”宁秦问道,她第一次看见如此开朗与开心的陈子孟,不由得也高兴起来。
“学院!”
大唐之所以强盛,人才辈出,有那么一个原因,大唐长安设立学院,诚招天下学子,每一年都会培养无数的文采出众,极具才能的人才,且学院有不少当代大儒,以陈尧的习性,这偌大的长安,恐怕也唯有学院能够留得住他!
陈子孟带着宁秦沿着长安大街向前寻去,在询问了不少人之后,终于是到了学院门前。
许许多多身着儒衫的学子在学院大门走出走进,陈子孟与宁秦来到门前,不少人为之侧目,以宁秦的长相,着实令一些人倍感惊艳。
一时间,陈子孟倒是不爽了起来。
宁秦则是笑了笑,很是开心,催促陈子孟去寻陈尧。
陈子孟来到门前,一位白衣夫子正在外出,身后带着十数位学子。
陈子孟拦下,行了一道标准的稽首礼,“这位夫子,不知学院之中可有一位叫陈尧的老人?”
“陈尧,你说的可是那原楚国人士的陈尧老先生?”
“正是!”陈子孟脸上一喜,看样子陈尧果真在这里。
“你是?”疑惑的看了看陈子孟以及陈子孟身后的宁秦,白衣夫子到还算礼貌客气。
“我是陈尧之子,陈子孟!”
“哦,原来是陈老先生的儿子,既如此,你们随我去寻陈老先生就是。”白衣夫子哈哈笑了几声,随即也不磨蹭,向身后十数位学子交代一二,带着陈子孟与宁秦便走进了学院,径直朝着一处学殿而去。
没过一会,陈子孟见到了栖身在一大堆书简之中的陈尧,一年之多没见,陈尧倒是苍老了不少。
看到陈子孟,陈尧略微呆滞,随即十分激动的冲了出来,连连询问陈子孟去了何处,为什么来这长安竟是找寻不到。
陈子孟没敢说自己这一年的遭遇,因为于陈尧而言,修真者的存在实在是过于匪夷,有时候,不知道说不定还要好上一些。
思索片刻,陈子孟告诉陈尧自己去了别处游历,算是勉强给了陈尧一个理由。
陈尧没有多问,他不习惯刨根问底!
陈子孟向陈尧介绍宁秦,陈尧更加高兴,满脸兴奋简单整理一番,带着陈子孟与宁秦奔自己在长安的住处而去。
一路上,陈尧与宁秦聊的很是欢快,倒是让陈子孟宽心不少,看着父亲高兴,心中也是不住开心。
“爹,您为什么来到长安呢?”陈子孟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问起了陈尧这个问题,他记得,陈尧好像是因为某些事,对于长安心存抵触。
陈尧沉默了起来,一时间气氛竟是有点沉默,过了良久,陈尧轻轻叹了一口气,勉强笑着,说道“因为你母亲!”
“娘!”
“子孟啊,说起来,你还是在这长安城出生的呢,那时候,我在这长安也是滞留了数年之久。”
“那么我们又是因何去的小镇?”陈子孟问道,陈尧所说的,他不知道,这是陈尧的人生故事,他只需要听好,知晓这一段故事!
“这些说多了也无益,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事情都过去了。”顿了顿,走在前方的陈尧停下身来,陈子孟与宁秦对视一眼,也停下脚步。
“子孟,宁丫头很不错,莫要辜负了她!”
宁秦倒是略微有些难为情,但一瞬间也十分的感激陈尧。
“子孟知道,秦儿我会用尽全力去守护于她!”这是陈子孟的心底话,不带半点作假。
宁秦一时间酸了鼻头,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子孟则是笑着握住她的手,宁秦觉得很满足,至少爱的人在身旁。
“哈哈哈,好!好!好!”陈尧很是高兴,连说三个好字,陈子孟抬头,忽而发现身前的陈尧眼角竟是落了一丝泪水,不由得震惊,但沉吟着,陈子孟并没有说什么。
长安城很大,大的不可描述。
饶是以陈子孟练气十二境的修为,祭起连烽火飞他一个来回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陈子孟与宁秦在长安住了下来,但陈子孟心知最多不过半月,自己就必须要走了。
他看到了随陈尧一起来长安的哪位拳师,很是惊讶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灵力的波动,但很微弱,宁秦看向陈子孟,陈子孟摇了摇头,拳师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陈子孟也没打算刨根问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要做的仅仅是做好自己。
这是陈尧告诉他的,也是陈子孟所遵行的!
接下来的时间,陈子孟跟陈尧一起出没在大唐学院之中,陈子孟的学习天赋依旧令所有人震惊,很快,学院之中,陈子孟的名声不可谓不响,甚至被不少夫子请去为学员授课。
陈尧依旧做着自己的学问,偶尔也跟陈子孟一起给其余人授学。
一天夜里,陈子孟到陈尧的房间,跪下磕了三个头,告诉他自己很快就要走了,而且有可能再也不回来。
陈子孟向着陈尧跪着,陈尧则是看着陈子孟,没有说话。
其实以陈尧的聪慧,早已就发现陈子孟的不同以往了,只是他没问,因为陈子孟没说,那就证明着陈子孟不能说或是不愿说。
叹了一口气,陈尧转头看向窗外。
“如果有一天,你走累了,就回来吧!”
陈子孟默默无语,磕了三个头,伏着身子,声音颤抖,“孩儿不孝!”
第二天,陈子孟一个人去了长安远郊一处宅落,恢宏无比的院门,满是豪华,牌额之上“淮王府”三字更是气派。
陈子孟手中握着一块玉佩,在兜兜转转的院落里见到了一个少女,身着红衣。
递上玉佩,陈子孟束手不语,身前之人早已不是当年他所认识的那位,或许时间,早就改变了人,但陈子孟还是来了,手中的玉佩,记载着一个约定。
“子孟哥哥!”少女嫣然一笑,亲切可人。
陈子孟心中微动,看着眼前少女,眼前微微浮现一个场景,满天的灯火,以及满是笑容的女孩脸庞
微微一笑,陈子孟知道,时间改变了故人的容颜,但故人依旧还是他所认识的故人,还好,时间走向前方,而我们还在这里。
“怜青!别来无恙!”
怜青是大唐淮王爷第三女,陈子孟到来,怜青非常高兴,后院之中,怜青摆了很丰盛的宴席,一直与陈子孟聊着以往。
聊到了小镇,聊到了灯会,聊到了现在!
陈子孟告诉怜青自己很快就会走,可能再不回来,怜青一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暗自不语。
怜青收回伸在空中的手,嫣然一笑,“子孟哥哥要去哪里?”
“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怜青微微差异,抬头望向陈子孟,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陈子孟没有注意到,怜青的眼中那一丝异样,似乎带着欣喜。
“怜青,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所想象的要大,终有那么一个存在,令我们向往!”陈子孟沉吟了一会,随即微笑着说道。
很多年没见,怜青依旧还是那般性格!
但,很多年未见,陈子孟又怎么知道少女是何样人呢?
jianzangsanqian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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