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寻笑着说道:“幸野君,说话要三思,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一个不留余地的人,是会有很多麻烦事情发生的。”
源幸野听了乌鲁寻的话,脸色一僵,这才想起来黑龙会的社长是什么角色。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对苍山满说道:“幸野不会说话,还望伯父不要怪罪。”
源幸野既然在四十年后叫出来了第一声“伯父”,情急之间,也就顺着叫了起来。
苍山满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年轻时的样子,你的父亲是我的朋友,他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放心,只有这世界上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让你的家族受到伤害,这是我对我去世朋友的承诺。”
源幸野一呆之后,深深的对苍山满鞠躬说道:“多谢伯父关照!”
源幸野知道,源家以后,再不会有什么麻烦了,他的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源幸野自小是一个散漫的性子,父亲去世后,他接掌了源家族长的职位,在这个位置上,他慢慢的学到了以前他不愿学,也不想学的一些为人的技巧。
但是源幸野自己明白,在他的的内心深处,他还是那一个没有长大的年轻人。到这个位置上他没有办法,这四十年来,他让外人看起来对于任何的事情都是轻车熟路,举重若轻。
但他的内心,早已经感觉到累了,他感到很累,很累。
苍山满被源幸野这两句伯父叫的心中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他的心肠也软了下来。
本来按他的心意,对源幸野不能太过照顾,不然,他是长不大的。源幸野这个扶桑军部的上将在苍山满的眼中,只是一个孩子,是一个还没有成熟起来的孩子。
苍山满曾经对源幸野说过: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得不做,有些事情你喜欢不喜欢都要去做,如果你不做这些你不喜欢的事情,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接下来的事情让你更不喜欢,更为难做。
对于华夏国,苍山满一直很留意,因为他把华夏看成了自己的地盘——总有一天,他要把华夏和扶合并成一个国家。
在苍山满的心中,他对华夏这些年的经济发展是非常佩服的。但有些事情,他对华夏国的处理方法就不以为然了。
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关系就好比人与人的关系,如果一个人时常被人欺负,他又不知道怎样反抗的话,那很显然,这个人接下来的日子就会越来越难。就算以前不欺负的人看到别人以欺负他为乐,也免不得去沾些便宜。
华夏就是如此,在这几十年的经济发展中,有些事情他们过于软弱了。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在这个世界上,丛林法则才是唯一的法则。
就好比黑龙会,如果他苍山满不是有着裂眦必报的个性,他们黑龙会也不会到达这一个地步。
有任何人只要对不起自己或者欺负到自己头上,他总会找会来场子。
让别人知道痛,别人才会在以后的日子中不敢让你痛。
君子之风是一种害人的思想——苍山满想到君子之风,又想到华夏历史上战国时期的一个人。
这个人也是现在大河省境内的人。
这个人就是华夏历史上有名的宋襄公。他为了礼乐仁义,把自己的性命都丢掉了。
一个国君最应该讲究利益,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在这个前提下,才能说一些乱七八糟的礼仪。
礼仪是赤着身子的人类衣服,如果一件事情冒犯了或者危及了自己的性命,却还讲究礼仪,还抱着一些可笑的观点,他只能剩下死跑一条了。
华夏有一句话叫做春秋无义战,苍山满每每想到这个词就想笑:战争什么时候讲究过仁义。仁义的战争是胜利者事后讲给其他人听的。真正的战争都是赤身肉搏,是你死我活。
华夏国历史上的名人,苍山最是佩服孙武,孙武是一个唯利论者,唯利也是他那兵法十三篇的精粹。
宋襄公和孙武,都是华夏国军事史上有名的人物,而他们之所以有名,则是分别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战争价值观。
战争是无情的,在挑开了那块遮羞布,战争都是为了争夺统治权力或者为了利益而互相厮杀。
扯掉那块“仁义道德”的遮羞布,战争向来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恪守“军礼”信条,奉行“君子不重伤,不擒二毛,不以阻隘,不鼓不成列”原则的宋襄公,在泓水之战中,被不讲“军礼”信条又实力强大的楚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宋襄公让后人笑了两千多年。
而提倡“兵者,诡道也”,主张“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的孙武,则被后世奉为“兵圣”。
孙武扬名千古,光彩照人。
宋襄公是一个遵守旧礼制的国君,而这种旧礼制却被前行的社会淘汰了。严格来说,宋襄公是一个悲情英雄,他有着属于他的“道”,但这种道已经进入了穷途末路。
就在苍山满心中又泛起许多事情的时候,应横天说话了:“我是一个大韩人,对于扶桑黑道自小就很着迷,如今我漂洋过海来到你们扶桑,也成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黑帮,我带着我的副帮主前来拜访扶桑最大的帮会,还请社长教我怎样才能把一个黑帮做大做强?”
应横天被威廉的话挑起了做英雄的心思,他要通过威廉给他的英雄考验。
他要把扶桑搞乱,越乱越好。看威廉的意思,这英雄的含义就是巨大的破坏者。
不知为何,应横天对于英雄是一个巨大破坏者的想法很是兴奋。就好像破坏是他的天性一样,顺着天性去做事情,岂不是最为美妙。
想要在扶桑国内做出大的事情,那必需要有自己的力量才行,应横天知道独木不成林的道理,所以,他一定要把自己的横天会做大……,然后,他要给扶桑制造麻烦,制造一个巨大的混乱。
听了应横天的话,苍山满笑着说道:“金山君,我很看好你的,你自己努力就行,我刚才说了,你们横天会有什么事情,我会帮你们的。”
应横天就想再次证明一下苍山社长对于横天会的支持,如今听到了他想听的话,他就站起身来,对苍山满一弓身说道:“多谢苍山社长的关照,金山告辞了。”
苍山满本想留下这一个让他有好感的大韩人住几天,但又想到明天他要收拾扶桑的那些不听话的人。反正大家日后也有见面的机会,他就笑着道:“有什么事情,你就给高桥来信,他会转告我的,哦,高桥的弟弟你多费心了。”
应横天也笑着对苍山满说道:“这是应该的。”他向着高桥几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又对源幸野点了点头。至于风范烈,直接就被他无视了。
佐藤倒是对着风范烈笑着点头告别。
两人走后,苍山满对高桥说道:“幸野不是外人,他的客卿也不是外人,你且对我说说,明天来的那些人都是谁?”
高桥心中微微嘘了一口气,对于社长的懒惰,他已经习惯了。
苍山满向来不记这些扶桑人高层。他没有兴趣,对于没有兴趣的事情,他向来懒的记。所以,只要扶桑的高层过来,高桥都要重新给他说一遍来的这些人都是谁。
“皇室是安云家康兄弟前来,他们兄弟两人一主内,一主外。政府来的是宗像一郎和藤愿奈两人,军部三位上将要来,除去在这里的幸野君,明天到的是平安信和石边雄起。此外还有几个财团的人,这些人常常变换,具体的名额现在还不知道。”
听了高桥这么一说,苍山满想起来了。安云家康和安云家德是皇室的总务大臣,安云家康是皇室的喉舌,主持着皇室向扶桑国民传声和回复皇室的工作。而安云家德则是管理着皇室的饮食起居,算是一名“大内总管”。
宗像一郎是扶桑的总理,他是政府的首脑,名义上正是他管理着这个国家。
政府,军部和皇室互相制约,成三足之势。
藤愿奈是议长,议长是在野党制衡政府的一个职位,虽说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力,但也是一位有着影响力的政治人物。
平安信是扶桑另一个战神家族的族长。
石边雄起这个人有些意思。想到石边雄起,苍山满不由的无声的笑了起来。
苍山满的这种笑,显得猥琐,不错,正是猥琐。
风范烈看了源幸野一眼,这个黑龙会的社长有很多的面目,比如现在他脸上的这种表情,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怎么也不会相信黑龙会的老大当着别人竟然有这种神情出来。
看到社长笑起来,高桥岭,原田修,山口剑,简毅人,乌鲁寻五人也都笑了起来。
他们五人的笑又吓了风范烈和源幸野两人一跳。
这五个人的笑容和他们的社长是同一个样子,猥琐,无比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