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连星球上,有着与地球不一样的文化传统,在他们看来,一个人的身体是最为重要的,而灵魂却在其次。
在乌连星球的文化中,有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自己孩子的身体最宝贵,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
以宁无忧看来,儿子死去之后,他的身体就要腐烂,宁烈就要逝去。幸得范烈的元神来到儿子身上,才使得儿子的身体得以保全。
经过不长时间的伤心,宁无忧选择了接受。
宁国的先皇宁梦就是一个死而复活的人。宁梦被人所杀,一天之后复活,死而复生后,宁梦的性情大变,从一个性子柔弱之辈变成了一个手段刚强,心细慎密之人。
就是凭着宁梦的这种变化,宁国才有了开国之君。死而后生的宁梦周游天下,广结朋友,有了众多的朋友,他才招兵买马,逐鹿乌连,成了一代风云人物。
宁梦的家族内部,都知道宁梦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他的身体还是宁梦。
就是这个宁梦,这个被别的灵魂占据了身体的宁梦,打下了宁国这一个铁桶一样的江山。
宁无忧痛心儿子中毒就要死去,但另外一个元神的侵入,却让死去的儿子活过来了,这岂不是意外之喜。
宁家的抄家之祸,来源于宁家那个金丹强者之死,金丹强者是一个大世家立于天下的基础。
如今,宁家的这个柱石倒塌了,宁家成了博弈案板上的鱼肉。
宁国皇帝下了圣旨:经查,礼部长官宁无忧徇私枉法,中饱私囊,人心已失,朝野共愤。为张国之律法,伸民之所望,剥夺宁无忧官职,抄没家财。
宁国的这一任皇帝叫做宁先先。他的老祖宁梦是宁国第一代皇帝,宁先先则是赵国的第二十七代国君。
宁先先如果按两家的辈分,应叫宁无忧叔叔,叫宁烈弟弟。可这一家的强者宁林没了,宁先先就把宁无忧按到了案板之上。
宁国的历史就是一部**裸的权谋演义。这也是乌连这个星球上每一个国家的现状。利益大于一切,在利益面前,父子反目,兄弟相残皆是平常之事。
宁无忧听到家人的报告:卫兵已经将宁府围了起来,让他前去接旨。
宁无忧心中知道大事不好!
来的是大内锦衣卫,这正是抄家的衙门。
锦衣卫是皇帝的爪牙。审讯,抓捕,抄家是他们的得意手段。
宁无忧一出府门,就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骑在高头大马上,眯着眼看向自己。
宁无忧心中一紧,他明白,一个不慎,今天就怕是要有灭门之祸。
“呵呵,原来是吉公公到了,这是无忧的一点心意。我在都城北给你盘下了一个院子,里面还有几个侍妾,本想今天晚间到您府上拜访,却不想您亲自来了。”
低声说笑着,一身冷汗的宁无忧把自己的一个储石戒指递了上去。
吉公公叫做吉发,是锦衣卫中最为凶残的一个抄家的祖宗。经他的手,被抄的人家财物会一丝不剩。
此外,男的都会被抓去卖做奴仆,女的则会被丢入**。
吉发的凶狠宁国都城有诗作证:
吉公公,吉公公,走到西,行到东,走到西来西不宁,行到东来起哭声。金银都成自家物,男女老少给卖空。吉公公,吉公公,姓名吉利脸色凶,抄家最是拿手事,宁逢阎罗莫遇卿。
吉发拿眼横看着宁无忧,见他陪着笑递给自己一个戒指,不由心中的暴戾之气消散了许多。
他用神识往戒指内一瞧,只见其中有金条上千,白玉百件,却是好大的一笔财富。戒指内还有一张四合院的地契和四个女子的卖身契。
吉发看了不由心花怒放。
“老宁啊,你得罪了人,皇帝老子让咱家来抄你的家来啦。我看你平时倒也乖巧,我吉发最是见不得落难之人。这样吧,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拿些物品,带着家人离开都城也就是了。”
吉发的话,让宁无忧心中长松了一口气。他戒指内的那些东西,本来是想替儿子宁烈买个官职所用,却没有想到现在救了自己和家人。
宁无忧的妻子早亡,只剩他们父子两人,到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宁无忧心中非常明白,别看吉发说的好听,让他们收拾东西。这只是给了他们父子一条活路,让他们快快走就是了,如果不长眼,真拿了些财物,免不得要受一些凌辱。
如今之计,快快走了为上。
宁巧儿对范烈夫妻说宁府府外来了抄家之人。范烈对巧儿惊讶的问道:“抄家,为什么要抄家?你不是开玩笑吧?”
宁巧儿被范烈的问话气乐了。她看了一眼范烈他们两个,拧着眉头哭笑不得的说道:“少爷,巧儿说得可是实话,咱们宁府被抄家的锦衣卫围上了!我们怎么办才好?”
范烈对于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也不仅摇头,这是可不是他们天昂星球,也不是地球。这些天,他倒听宁无忧说过,这里的社会制度可是君君臣臣的封建社会。
看来这抄家的行为,在这里是常有的事情。
林玉雪轻声对范烈道:“看来,咱们来到了一个多事的地方。”
范烈拉着林玉雪的手对宁巧儿说道:“快收拾些贵重的东西,咱们要走了。”
就在范烈话音刚落,宁无忧争匆匆的闯进来说道:“烈儿,咱们走,林叔不在了,别人趁机落井下石。走吧,咱们回天目城。”
宁无忧制止住了宁巧儿收拾金银玉器的举动。他看着范烈夫妻说道:“咱们什么都不要带,带些带不走的东西,徒增烦恼。江雪,你的父亲前去办差,没有在都城,你是不是………………?罢了,咱们走吧!”
本来宁无忧想江雪才进宁家家门几天,这次宁家遭难,他不想江家的女儿跟着他们回到家族中去。家族中的那些人也都是些势力之辈,江家的女儿性子烈,不要再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才好。
可话说到这里,他看到江雪看着儿子的眼睛充满了柔情。转念一想,自己的儿子宁烈已经不是从前的宁烈了,看江雪她与他的眼神,怕她也不是先前的江雪。自己倒是多虑了。
宁无德心中暗暗感叹自己的背运,眼看着家主身居要职,女儿也让少爷收了房。这以后还不是衣食无忧的生活,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宁府被抄了。
主母早亡,家主与主母两人情深,誓不再娶。除去他们父女,宁府之中的其他下人,只是些前来帮佣的。论起来,现在的宁府府中,宁家人只有家主,少爷夫妻,他和巧儿五个人。
宁无德听从家主宁无忧的吩咐,他把帮佣的人叫到一起,给了他们工钱,让他们散了。他要随家主老爷离开这个他们已经住了多年的家。
吉发看到宁无忧带着儿子儿媳出来,身边只跟了宁无德,宁巧儿两个仆人。对于宁无忧的识相,他还算满意。
吉发看到了手下对他点头,那意思是说,他们五人身上没有夹带东西。
吉发带着笑,眯眼对宁无忧说道:“老宁,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我看你的儿子身体太弱,这样,我给你们一辆马车,快快去吧!”
宁无忧急忙拱手,脸上带着感激说道:“多谢吉公公大人大量,无忧没齿难忘。”
宁无德将少爷宁烈扶到吉发送的那一辆两轮马车之上,又让老爷上了去。然后他对着江雪说道:“少奶奶,这车上地方太小,咱们三人走着吧。”
范烈看到林玉雪不能上车,有些心急。可车上的空间确实太过狭窄,江雪上来,很是不便。
范烈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有了极大的厌恶之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体练得强壮起来,一个连妻子都不能照顾的男人,不是一个男人。
看着离去的宁家主仆,吉发向着锦衣卫大喊道:“仔细的给我抄,不要打坏了东西!”
锦衣卫哄然答应之后,都向宁府拥去。
范烈在车上问宁无忧道:“父亲,天目城在哪儿?”
宁无忧看着车窗外,摇头叹气说道:“……,烈儿,你要明白,咱们如果不回天目城,我们怕是要有性命之危险。但是回了天目城,怕是要受些屈辱。”
范烈看向车外,林玉雪和宁巧儿跟在车后,宁无德在前面牵着马缓缓前行。
他转回头对宁无忧说道:“天目城中的人和咱们不是一家吗?为什么他们要欺负咱们。”
宁无忧看着范烈说道:“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儿时是兄弟,长大各乡里。我们是一家不假。但你要知道,咱们在都城呆了多年,这些年中会发生很多事情。为了利益,族中的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烈儿,虽说你体内的元神已变,但你还是我的儿子。你要记住,到了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咱们宁家向来没有一个向命运低头之人!”
范烈低声道:“父亲,我记住了。咱们宁家,没有一个向命运低头之人!”
赵无忧带着宽慰之色,轻轻拍了拍范烈的肩头,望着窗外的群山,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