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一望天空中太阳以及梯子折射在地面影子的长度,对照着后者大致掐指计算一下具体时辰,四名家丁其中一位先去林少更卧室端了一果盘茶水,再到后厨拿一些糕点和春卷放入盘里面,来到西跨院琉璃瓦大厅前一步步攀爬走上长长梯子,瞧见三少爷仍然处于闭目修炼状态中,迈步行进至距离勾栏木台三米处,静静站立着并未过去打扰前者的修炼。
如此重重复复推进抽空再注入一个时辰,伴随坚持下一次次由希望变成绝望后,林少更终于暂时选择放弃缓缓睁开双眸,嘴角泛出的苦涩与无奈更加显得难以用言语说得出,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该方法对星脉毫无实质性作用。然而父亲林霸天确非要硬逼自己每天去勾栏木台练习一早上,并且吃午饭之前都会亲自察看验证,如果发现过程里有偷懒耍滑的行为,今日便会被处罚一整天都不许吃饭喝水。
故而明知道推进抽空再注入难以起到一点作用,但林少更没有办法与肚子饥饿相抗衡,只得硬着头皮日复一日的坚持苦练下去,仅仅是为在父亲那里有一个好交待,换来每天最平常和最基本的一日三餐。目光慵懒得微微偏转过来,扫视一道面前家丁果盘内端的茶水以及糕点。不着痕迹低沉叹息一声,挥了挥手让其把东西拿回去。因为父亲在察看修炼方面是一个非常精明和仔细的人,一大早修炼过程中有几分钟偷懒或者提早吃饭,都逃不过后者容不得我点沙子跟马虎的火眼金睛。
日晒三竿正中午时候,林少更站起来活动一小会儿僵硬发麻的手脚,长长吐出一口因为修炼积压的些许浊气,随即渡入出勾栏木台走下西跨院房顶,眼见距离午时尚还有几分钟时间,便拉开架势虎虎生风施展出一套家族武技“通臂拳”,每一招一式手臂均犹如突然间延伸多长出几公分一样,因此一般人即便速度往后面急退的再快,也很难躲得过反复不断延伸的通臂拳。该拳法属于林氏家族的独门武技,别的功法和武技可以不必去修练,但通臂拳每一个林家弟子无论男女老少都必须非练不可。
宽敞西跨院落内,伴随刚猛有力一招一式出拳速度的越来越快,以至于通臂拳仅仅只能看得见一道影子而无法看见手臂,在这两者合二为一完美融合下,甚至最后使得影子完全达到掩盖住所有招术变化的地步。表面上看似乎是一道平淡无奇普通的直拳攻击,其实当中包含有各种各种变化让对手难以发现变化而已。然而林少更如今只能勉强把招术维持在十招内,十招一过变化的招术便犹如露出破绽一样逐渐显现出来。
林家议事大堂里,正中间清明上河图屏风围绕的三副主人席位上面,分别坐有一位中年大汉以及一位白发苍苍老者,前者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身着一件灰白色圆领宽袖长袍,双眸紧闭有些凹陷进去的苍劲脸颊上,透露出一股泰山之崩面前而面不改色威严来。使得议事大堂其他家族高层心中生腾出一个主心骨后,说话商量之间变得更加随和与无拘无束,他就是林氏家族现任族长林霸天。
旁边两位是林少更二伯跟三伯,因为年龄要长现任族长林霸天十岁,所以家族中年轻一辈包括外面的人,均都尊敬称呼他们俩为二老伯和三老伯,下首两侧的席位三三两两坐有六名各房长辈们。除族长三人以及他们各房长辈之外,便是一些林家年轻一代比较有作为出类拔萃的弟子,剩下一部份均是些武功修为平平子弟,根本就没有一点资格进入到议事大堂参与家族大小事情的决策。
作为林家族长儿子的林少更,由于内部实战对抗与跟外人比武打斗过程中,总大爆冷门输给比他自己还要弱几级的人,故而早在三年前二老伯和三老伯,用少数服众多数方式硬逼着林霸天取消他儿子进入议事大堂资格。“明天便是我们林家少年林少更跟白家族长千金白轻烟成亲之日,确突然派管家送一来张休夫书什么意思?男女嫁娶如此大的事情竟然事先没跟我们林家商量一下,便直接单方面用一纸文书做出休夫家的决定,我看这个白家根本没把我们林家放在眼里。”下首右侧第二个座椅上面,一位身穿青褐色水蟒斜颈长袍长者冷“哼”一声,压抑住心中一股喊打喊杀的愤怒之火,面容铁青中勉强挤出的狞狰说道。看过从主人席三老伯手中一路传下来的休夫文书,两侧客位席上不由得传来拳头“咯吱”作响义愤填膺的暴怒言语,少数几位个性冲动的甚至直接将其扔到地面狠狠踩上一脚,而且还故意把脚印大大的印得清晰可见。
“人家白家光灵墟九阶高手就达十位,我们上上下下加起来才三位灵墟八阶高手,不然以你的意思想怎么样?是你还是族长上门兴师问罪讨一个说法,或者集合林家所有弟子由你带队一起杀上白家与他们大战一场。”对面一位水蓝色白老者识实务者为俊杰中有一些嘲讽说道。闻言,整个议事大大厅顿时一下子陷入沉默的变得安静起来,除了听到大伙彼此间呼息以及心跳加速的声音,整个场面仿佛寺庙和尚打坐似的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的的确确他们林家的实力远远比不上白家,除去族长和二老伯三老伯修为达到灵墟八阶,整座林家其它各房长辈和年经一辈弟子们中,最厉害的修为仅仅才灵墟一阶而已,光凭这一种实力别说跟后者硬碰硬直接来大战一场恐只怕就连几十个人的小规模冲突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正是因为众人心中都深知两者之间实力差距,所以先前那些情绪冲动义愤填膺喊打喊杀的各房长辈或者几个年轻弟子们,此时此刻没有了脾气一个低着头变得少言寡语起来。
沉默气氛持续好片刻工夫后,两边几十道迫切中带有些不甘的目光便投向主人席一直处在闭目状态的族长身上,现在是他这个一向视为主心骨堂堂当家之人表态发挥作用的时候。“要打我们林家肯定不是他们白家的对手,但他们竟然在未跟我们商量情况之下,便单方面送来一纸修书做出退婚的决定,摆明就是把我儿和白府千金的婚姻大事当做儿戏一样侮辱。俗话说的好士可忍孰不忍,白家人如今胆敢用一纸休夫书欺凌在我们头上来,如果不针锋相对还以颜色的话,白家人还以为我们林家软弱可欺是个人都可以踩上一脚。不过表面上先礼后兵还是要做的,明天我会亲自带领一千名子弟兵去白府讨一个说法。”舒展筋骨长长伸了一下懒腰,凹陷的双眸拉车爬坡一般缓缓睁开,林霸天平如静水丝毫未有变化的脸颊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忌惮与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