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冰儿这一组最先出了结果,不多久房门打开,两名仆役进来抬走死尸,看着满地血迹,完颜冰儿“哇”的一下呕吐不止,直到吐的差不多了,这才低声哭泣。
林十八和一名精瘦弟子关在一起,那弟子虽然身体单薄却充满了刚毅之色,对着林十八道:“兄弟,你我无冤无仇,今日却要生死相搏,既然如此不如痛快一点,你我公平决斗,生死由天,你看如何?”
林十八道:“兄弟,痛快,甚合我意,你败了,我出去一定照顾你家人,反正亦然。”精瘦弟子道:“一言为定,兄弟请。”林十八不在客气,匕首一挺疾刺而出,精瘦弟子身子一侧闪开,迅疾还手,二人你来我往,棋逢对手僵持不下。
林十八暗暗心惊,这弟子武功居然不在自已之下,看来不使出本门武功赢不了,当即招数一变使出师门所传功夫,那弟子见不易取胜,也招数一变,两人同时变招,霎时交手十几招,不约而同向后退开,各自惊讶望着对方。
林十八道:“兄弟,你是哪位门下?”那弟子忽道:“师兄,你也是少林派?敢问出自哪位师伯师叔门下?”林十八道:“我师父是罗汉堂首座。”那弟子道:“师兄原来是智明师伯的弟子,我师父是戒律院首座。”
这时两人都明白对方身份和目的,只是互相并不知晓罢了。林十八道:“师兄,今日你我当中只能一人活着,我今天就自行了断。”那弟子一把抓住林十八手腕:“师兄万万不可,这几亲眼所见你能力远远超出我,师门任务还请师兄一力肩担。”
林十八道:“师兄,不可。”正要说下去,忽然憋眼见门口有人影一闪忙住口不说。那弟子抓住林十八手腕的双手乘机一用力,林十八手中匕首一下插在那弟子胸膛,鲜血涌出染红了两人身体。
林十八大惊一把抱住那弟子:“师兄,你怎可如此?”那弟子笑道:“区区臭皮囊,有何留恋,师兄原谅我这一走,却把这千斤重担留给了你,师兄,辛苦了。”说完含笑而逝。
林十八强忍悲痛放下那弟子,整理好衣服仪容,默念往生咒,直到有人进来抬走那弟子遗体。
这时统计结果出来,除了秦堪高业那一组,其它各组都分出结果,林十八和完颜冰儿幸存,余下七组只存活了六人,其中一组搏斗甚为惨烈,两人双双而亡。
赫连影拿着统计报陷入沉思,好一会才道:“将二组和四组死亡人员抬进来。”立即有卫士抬着二人尸身放入议事厅,二组和四组便是完颜冰儿和林十八所在组,赫连影仔细查看看二人伤口点头道:“二组这人是自杀,死因自然,尚属正常,四组这人疑点甚多,既非搏斗所杀又非自杀,倒像抓住别人之手央求别人杀了自已,他到底所为?只能是为了掩护另外一人,那么这林十八身份就很可疑了。”
一直不发话的侯赛因忽然开口:“这小子我早就注意到,他处处掩饰自已武功,可惜欲盖弥彰却反而露了马脚,哼,早就在我们监视之下了。”
完颜勃勃道:“那会不会是第二个赵一民?”赫连影道:“我看多半是,三天将到,七组也该分出结果了。”
七组便是秦堪高业所在那组,此刻三天将近,高业咬牙苦撑着,整个人快要虚脱。秦堪气闲神定坐在床上嘲弄看着高业,忽然抬头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语道:“马上就天黑了,三天期限就到,唉,只能活着一人出去,这如何是好?”说完站起来抓住匕首晃来晃去。
高业吓得大叫:“喂,你别过来,别过来。”秦堪道:“我手痒,脚痒,要活动活动。”看着秦堪步步逼近,高业终于崩溃,狂叫道:“来人啦,救命啊,我有大事报告,快来人啊,我有机密报告。”高业狂喊着,声音远远传了过去。
高业吼声传到大厅,完颜汉笑道:“结果出来了。”秦堪看着高业失神的样子,不禁摇头苦笑:“你早点告诉他们不就免了这番苦头吗?也省得我费心。”
黑衣卫士押着二人来到议事厅,完颜勃勃厉声道:“有什机密快快招来,如有半点虚言,立马剁了你。”高业“噗通”一声跪倒:“左护法,右护法,您二老还记得小人吗?”
完颜元宜奇道:“你小子认识我?”高业媚笑道:“四年前,您老和右护法在临安公干,小人有幸见识左右护法神勇。”完颜元宜从椅上站起:“你,你就是那几个小孩之一?你可知安靖国下落?”
高业道:“回护法话,小人正是其中之一小孩,安靖国老儿只怕现在已死,究竟埋在何处,要问这位秦师兄了。”完颜塔兰这时忍不住道:“狗儿,别吞吞吐吐的,要不吃我一鞭如何?还不快告诉你和秦堪真实身份。”
高业陪笑道:“主人息怒,狗儿不敢,小人高业,祖父高宠,原是反贼岳飞部将,为此小人也好生懊恼,小人心向大金,偏偏祖上和大金作对,真是大大不该,这位秦师兄,乃是小宋国秦丞相的孙子,秦丞相是大金国好朋友,他孙子也是大金国好朋友。”
高业啰嗦说了大堆废话,才将二人身世说清。秦堪忽然冲着完颜勃勃道:“教主,请问可有痰盂?”完颜勃勃奇道:“你要痰盂作甚?”秦堪指着高业道:“听了此人的话,秦堪胸中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呕吐,是以借痰盂一用。”完颜元宜哈哈大笑:“不要说你了,连我也想吐了。”厅中众人都大笑,高业也红着脸陪笑。
赫连影起身道:“教主,秦堪既然是宋国丞相之孙,便是我大金国客人,理应好生接待。”完颜勃勃点点头:“甚是甚是,秦公子,恕天忍教招待不周,还请担待。”
完颜塔兰忽道:“勃勃叔叔,秦公子就由我接待吧。”完颜勃勃笑道:“秦公子和郡主本就相识,如此再好不过了。”这时高业急了:“主人,那我呢?”
完颜汉笑道:“从今后你就跟着我吧。”高业疑惑看着完颜塔兰,完颜塔兰厌恶挥挥手:“你就过去吧,从今后别再我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