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衣服歪掉,露出了藏在里面的项链。
没错,就是外婆贴身戴着的时间,比两个我的年龄还长的,上面有桃木制小匕首,会幽幽发光的那条银项链。
虽说知道这项链跟了外婆好多好多年,也知道桃木辟邪。但我是真的不清楚,这条项链究竟什么来路?更不知道它有多大威力!
我顺手把项链拎出来,放手掌上研究……研究。
小东西被弹飞后一脸蒙圈,看到我手上的项链,下意识躲床角去了。
那一大一小也是“嗖”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哟,小样儿,终于能治你们了。
我瞅了瞅手里的项链,继续翻阅廖辉的趣÷阁记。
4月9日,晴
连续下了几天雨,突然放晴,然后老王就出现在邮局里。
他拎来半后备箱零食,所里妹子们果然是有吃的就嘴甜,围着一口一个“王总”地叫着,都快把他当成宇宙的中心了。
我没围上前去,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这是怎么啦?难道我还吃醋了不成?
老王好像没事人一样,当大家面招呼着“廖辉来吃东西啊。”
我笑笑没说话,低头干自己的活儿,假装很忙的样子。
趁着没人注意,老王塞给我一个盒子,我偷偷打开看过,是条手链。
老王说,发票在盒子里,不喜欢可以自己去换。
是给我的礼物吗?这个老王哟,没看出来呀。
以前也不是没有异性送我东西,都被我退回去了。
但这次,我却悄悄地把盒子收进了袋子里。
4月13日,晴天多云
老王又来局里了,大家起哄“王总最近来得挺勤,是不是看上我们这儿哪位妹妹了?需要大家添把柴加个火的,尽管说呀。”
我脸有点臊热,赶紧别过身去,生怕给人看出来。
老王看起来是有喜事,他满面春风地回应大家:
“都别闹了,晚上翠鸣楼请吃饭,人人有份不许不去!以后就要常驻廖家桥,跟镇里的合作项目正式启动,今后请大家务必多多关照呀。”
下班后一路浩浩荡荡,翠鸣楼最大的包间里头,廖家桥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不少。
老王的战友曾宏,现在已经是我们邮电系统的领导,所里其他的领导自然也来捧场祝贺,还有镇政府办公室的,4、5张桌子全坐满了人,桌上已经摆上了酒,有白有啤,有红酒也有洋酒。
菜还没怎么上,酒已经拼上了,在基层办事就这样,一切都是酒桌上见真章,不喝酒啥也别谈,天大的事情只要酒过三巡都好说,今天这场合,看来不放倒一半的人,酒席就没法结束。
这里边只有老王见识过我的酒量,他端着酒杯过来搭着曾宏的肩膀冲我说:
“小廖,这个是我的战友和贵人,也是你的领导,呆会儿可得照顾点。”
我懂他意思,所以做了个OK的手势。
果然不一会儿,镇政府那边就跟曾宏开始杠酒了,这帮人常年浸泡在酒桌上,个个不是酒鬼也是成精了的,曾宏虽说部队出身,酒量本来也不差,但架不住这车轮战,邮局里姐们讲八卦在行,喝酒可没法跟人比,还没怎么着喝,已经呈败相了。我在旁边观战了一阵,准备出手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我先走过去跟曾宏打了个招呼,转身笑着对镇政府那帮人说:
“各位领导,你们都是海量,这种喝法你们不觉得有点太单调?不如我们来玩点新花样?你们觉得如何?”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应战的。
他们里边有个像领导的男人,看了眼曾宏,又瞧了瞧我,一脸的好奇:
“美女,说说看你的新花样?”
我请服务员拿来一个超大的玻璃杯摆桌上,然后往里倒了小半瓶白酒,三分之一的洋酒,一瓶啤酒,再加红酒添满,看着玻璃杯一会儿白,一会儿褐,一会儿黄,一会儿红煞是好看,旁边的人都看傻了,不知我要搞什么名堂。
我看了镇政府那些人一眼,伸根筷子下去将酒搅匀了,然后笑眯眯地冲他们说:
“好啦,你们说怎么喝吧?是轮着来,还是派代表呀?”
一个斯斯文文的小年青,站出来出主意:
“这样吧,我们这边一个团队,你们一个团队,一边喝一杯的来,谁那边的人先倒下就算谁输,谁说不能喝的弃权也算输。这样不能算我们欺负你们吧!”
曾宏坐在椅子上没说话,他也是心里没底。我后面的姐妹们早急得直拿手戳我,她们见识过对方的酒量,以为咱们必输无疑。
我回过头去冲她们摆手,示意她们要对我有信心,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咧。
取了两个干净的杯子,用大玻璃杯的混酒倒满两杯,说句我先来,端起其中一杯仰头先干为敬了,空杯子倒过来,看着他们那队派谁出来应战?
对方已经排兵布阵完毕,小年青第一个喝,喝完看我们这边没换人,还是我喝了第二杯,他也硬着头皮又端起一杯,但第三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默默站后头去了。我笑了笑,轻松端起第四杯,第五杯,第六杯……
跟我预想的差不多,我们这边只有曾宏和另一位大姐,两人各出来帮忙挡了两杯,因为我先去旁边吃了两口菜,其他等于是我单挑他们整队人,但他们那边躺下了大多数人,邮电队完胜,曾宏对这结果特别满意。
这顿晚饭喝酒喝到十一点多,气氛很嗨,老王心情大好,因为他大部分的事情都在这餐饭的酒桌上解决了。等大家都散了,我俩坐在他车里,谁也没有说话,就看着满天的星斗……
4月22号,阴天多云
今天我跟老王说,我爱上他了。
老王沉默了很久,说他也喜欢我,但他是有家庭,有老婆的。
我说我不在乎,因为我压根也没想破坏他的家庭。
老王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把,说傻孩子。
我冲动地一把抱住了他,老王身子都挺直了,但他没推开我。
他也是爱我的,只是他对家庭有责任,这样的老王才更值得我爱。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把嘴凑了上去,狠狠地亲了他。
老王脸红得像个孩子,哆嗦了半天才开始回应我。
现在开始,我是老王的人了,当然他也是我的人了。
5月21号,阴天小雨
老王在招待所食堂里点了几样小菜,要了几壶烧酒,两人边喝边聊。
最近老王有点忙,可能呆在凤凰城里比较多,我的工作在廖家桥,我俩就不能够常聚在一起了,所以我很珍惜每个可以相处的时光。
吃完晚饭,我说我不想走了,要留在招待所里住,老王不同意,说这样不太好吧。
我激他,我可以自己另外开间房,保证不会打扰到他。
老王果然不经激,他说,姑奶奶耶,你这样不是更为难我嘛,得咧,你是小祖宗你说了算,都依你。
………………
柳静静的小姨廖辉,跟我猜想的一样,她果然跟那个外地客商王和强,关系非同一般。
只是,王和强为何携款失踪?廖辉又究竟为什么突然发疯?
尚有太多太多的谜团,我还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