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真教你们读书?”他信口问道,但眼神却在捕捉姑娘的眼神变化。
“当然啦!咦!你怎么问这些话?”
“你也跟男孩子一起念书?”他抬头问。
“是的。废话!姑娘家就不能读书吗?”
“这是说,你是他的学生,也读了几年书了。”
“咦!你怎么啦?尽说些废话。”姑姑娇嗔,表情倒是怪可爱的。
“我看,你们对读书人并不怎么尊敬……”
“你……”
“我记得,你曾经叫我做书虫。”他摇头晃脑地说道:“再就是你爹说毕夫子隐字潜樵,你直接叫他名字,没错吧?按照我的想法来说,这应该是不敬的事对吧……”
“咦!你怎么这样噜嗦?”姑娘有点恼了:“鸡蛋里挑骨头是不是?咦!小虎他人呢?”
“大概逃掉了。”他拍拍身旁的包裹说道:“你们杀人打架,他人小鬼大不逃才怪。”
“逃掉了?这小畜生可恶。你怎么不逃?”
“我腿都软了,怎么逃?能逃我早逃了。”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姬姑娘柔声说道:“真的,我念了不少书,我不会欺负你们读书人。并不是我对夫子不敬,而是武林人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不怎么太……太重……重视……”’徐飞龙装模作样的争辩道:“你可不要瞧不起人,读书的士子,同样也要练武骑马弯弓,以我来说……”
“你会双腿发软,你会怕得要死。”姑娘接口:“你练了武?别笑死人了。”
“你笑吧。”他说,挣扎着站起:“真要拼老命,提刀拿枪跑马射箭我哪一样不会?姬姑娘,他们会不会打起来?你爷爷应该是想和他们说理吧!”
姬老庄主的确没有动手的意思,背着手向无影郎君一群人慢慢走去。
招魂鬼魔也一步步迎来,怒声问:“说,谁用笑声压制老夫的招魂鬼啸?”
“缪老兄,这么大年纪,没想到火气却是旺得很啊。”姬老庄主笑吟吟地说道:“呵呵!我那些弟子修为不够,不得不用笑声助他们度过难关,抱歉抱歉。”
“你是谁?”
“倚秀山庄姬宏。缪老兄,幸会幸会。”
“呸!你也配与老夫称兄道弟?你来得好,老夫正好替你们招魂超度……”招魂鬼魔怒冲冲地说,缓缓逼进。
“呵呵!缪兄,打不得,咱们都这么老了,老不以筋骨为能,是不是?可否让兄弟先与郎君谈谈?”
“没有什么可谈的,我不认识你。”远处的无影郎君愤怒地叫:“你的媳妇杀了阴婆,你倚秀山庄的人全得偿命。”
“呵呵!郎老弟。我还不知事情的缘由呢,请稍等片刻,让兄弟问问清楚,可好?”
“老夫等得不耐烦了。超度了你再言其他。”招魂鬼魔狞笑着说,急进两步接近至一丈以内,先下手为强,招魂幡一阵怪啸,风生顿起,罡风袭人,招魂幡闪电似的斜扫而出,威力惊人,凶猛绝伦。
姬老庄主仍是笑容满面;身形一晃,鬼魅幻形似的钻出招魂幡的威力圈,不可思议地出现在招魂鬼魔的右侧方,背着手笑道:“缪老兄,且慢动手……”
招魂鬼魔不听他的,扭身前进,幡反手撒出攻向其下盘,身幡俱进急如星火,势如山崩海啸。
姬老庄生从容不迫地背着手避招,脚下如行云流水,左扭右移忽进忽退,在漫天幡影中飘忽如同烟尘,一连避过招魂鬼魔六七招、这才飘忽到十米开外,沉喝道:“住手!你这人未免也太不识趣了。”
招魂鬼魔脸上傲态全消。居然听喝收招,讶然叫:“你用什么鬼身法,竟然能避开我这么多招?是鬼幻步吗?”
“缪老兄,轻功练到一定层次,任何门派的武功其实都相差无几,鬼幻步如果仅练了三五成火候,也并不比其他轻功高明多少。”姬老庄主脸上的怒气消失了,换上了笑容:“动武解决不了问题,可否平心静气的谈一谈?”
天煞星成毅手按剑把向前走,用他那狼嚎似的刺耳怪嗓说道:“有点不对。倚秀山庄那几手难登大雅之堂的武功,老夫知之甚详。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了?姓姬的,也许这几年来,阁下参悟出什么惊世绝学了。老夫却是不信。缪兄,退下,我天煞星倒要见识见识阁下的惊世绝学有多厉害。”
“成老兄,且……”
“胜得我成某手中剑,有话再说也不算晚。”天煞星狞笑着说道:“你为何不带兵器来?去找件兵器来。我不占你便宜。”
“成老兄……”
“阁下即然看不起在下,那成某就不客气了,小心了。”天煞星狠狠地说着,剑徐徐出鞘。
姬老庄主摇头苦笑,扭身向少庄主招手,说道:“好吧,既然阁下这么说,兄弟只好让你如愿以偿了,就让犬子陪你练练吧。”
少庄主已经到了,冷冷地拔剑出鞘,剑出鞘电芒耀目。森森剑光慑人心魄,好一把吹毛可断,洞金穿玉的利器。
“剑名豪杰,可切玉断金。”姬少庄主庄严地说道:“当然这不是那把传说中的正品,而是仿制的伪制品,但它的确也是无坚不摧的江湖至宝。阁下出手吧,区区候教了。”
“老夫知道贵庄之所以能在武林获得小小名望,全凭一把豪杰剑。”天煞星不屑地说道:“今天,你手上这把剑必定要易主了。小子,你准备好了就出招好……”
话未完,姬少庄主已身剑合一攻到,淡淡的精芒破空飞射,速度之快,令人目眩神移。
天煞星一惊,挥剑接招。“铮铮铮”三声暴响,火星飞溅,人影急剧闪动,快,好快,快的几乎让人眼睛都跟不上了,可只见剑光飞腾中,响起天煞星一声惊呼,人影遽分。
姬少庄主屹立原地,冷冷地徐徐收剑入鞘。
天煞星则飘飞丈外,脸色泛青,呼吸一阵紧似一阵,眼中的精光乍收,持剑的手看着都有点颤抖,目光死死地盯视着自己腰间。
那儿,衣袍裂了一条长长的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