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莫浮箩小心地将沈执羽给的药膏涂在了伤疤上。??八?一?w≤w≠w≈.≥8≥1zw.
药膏一触到伤疤,就有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传来。莫浮箩刚跟着这股漾开的凉颤了颤,疤痕处竟然又传出了温热之感。忍不住伸手触了一下,还是真温温热热的,确定不是错觉。
这温热感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待了好一会还是那样。莫浮箩拿出一块纱布将疤痕位置包上,将披着的外衣拿下,只留了一身里衣。
做完这一切,莫浮箩刚想吹灭烛火就寝,就听到了叩门声。
“阿箩姐姐你睡了吗?”
莫浮箩一听是雨翠的声音,不由停下了吹蜡烛的动作回了一声:“还没有,什么事近来说吧。”
雨翠轻轻推开门,朝身旁扫视了一圈见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旁人,才慢慢将身子探进屋里,转身又将门小心地掩上。
看着雨翠一副小心谨慎完全不似平时那样大大咧咧的样子,莫浮箩隐约觉得姓许这丫头要说什么要紧的事。
难道是左凤出事了?
谁知雨翠进了屋之后,却从袖子里掏了掏,将白天莫浮箩给她的那支玉钗拿了过来。
“怎么了?”莫浮箩神情未动,嘴上却向雨翠问了起来。
“阿箩姐姐,我现这玉钗里藏着个暗格。”雨翠拿着玉钗的手在莫浮箩眼前晃了晃,正色说道。
“嗯?”莫浮箩不由心下一晃,这一瞬间就在蹿出了数番思量。
借由一些小巧之物传递或者隐藏什么秘密的事她不是没听过,只是这支普通的放在小街小巷里叫卖的玉钗,能有什么秘密?再者,莫浮箩又仔细回想了下伊泽送玉钗时的表情说辞,也没有现什么异样。雨翠说暗格,究竟是什么暗格?
莫浮箩不由来了兴趣,眼神挑了挑,示意雨翠继续说下去。
“阿箩姐姐忘了么,我家里原先是做玉器生意的,我虽然手艺不佳,可从小耳濡目染,对着玉器饰之类的也算是颇有研究。这支玉钗我起初只是觉得做工精致,虽然质地普通却不是不曾见过的样子,于是就喜欢上了。”雨翠缓缓道之,完全不似平时那般毛躁,反而此时表现地格外冷静,她砸了咂嘴继续道:“姐姐送了我这玉钗后我自是喜出望外,拿在手里把玩许久,也是因为我对这玉器有些研究,所以才现了那个隐藏地极为巧妙的暗格。”
话已至此,莫浮箩算是明白了雨翠来找自己的原因了。
不过,这玉钗就算是被现了有什么暗格之类的,也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大半夜地来找她吧,莫不是里面还藏着什么秘密?
莫浮箩想到这,一贯清冷的面色也不由地紧张了几分,连说话的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些,忙问雨翠:“莫非你从里面现了什么?”
“是呀!”雨翠大喊了一声,随即又突然捂住嘴吧压低了声音,往莫浮箩身前凑了凑,细声说道:“本来一支不起眼的玉钗有个暗格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我在暗格外面现了一枚不显眼的印记,而这枚印记我小时候见过。”
“什么印记?”莫浮箩也跟着紧张起来。
“是邻国古秘的印记。”
“古秘?你确定?”
“是!”雨翠郑重地点了点头,又解释道:“因为小时候父亲曾经为古秘的一名富商做过玉器,古秘人都习惯在玉器上刻印,我恰巧看到过那些印记,因为那印记很特别我印象很深。跟这玉钗上的印记是一样的。”雨翠语气十分肯定。
古秘与大济接壤,原本只是一个小国。两国多年来一直相处友好,可是近几年随着古秘的兵力越来越强盛,隐隐有了大济压制不住的势头,由此两国的争斗频,关系也愈加恶劣起来。莫浮箩对于古秘的了解原先是从父亲嘴里听说过几次,而最近一次听到与古秘相关的事情,则是前段时间的那种毒死黑衣刺客的极为歹毒的毒药——青炀散。
莫浮箩眼中一道厉色闪过,下一刻嘴角却是换上了一记冷笑。眼睛却是看向了雨翠手里的那支玉钗,不由亮了亮。
“那暗格你打开了么,可现了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个......”雨翠语气变地吞吐起来,回了莫浮箩一个有些歉然的笑,抿着唇不悦道:“可惜我本事欠佳,试了好多法子都打不开这暗格......”
“那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或者有没有别人可以打开的?”
雨翠听了莫浮箩的话,并没有立即回答,思索的神情挂在脸上,过了好一会,像是下了什么没决心一样朝着莫浮箩沉声道:“阿箩姐姐,其实我家虽然败落了,可是却留穿了一本奇巧之术,里面应该记录了这种暗格的解开方法。只是,那本奇巧之术被我藏在了我原先的家里。”
莫浮箩听雨翠如此一说,不由想起了前两天她同雨翠路过看见的那座宅院,如今已经成了“罗宅”。
“藏在哪里了?”
“当时父亲临终前叫那本奇巧之术交给了我,后来家宅被变卖,我一下子没了安身之所,自知接下来可能会流落街头,怕那本册子带在身上弄丢了,就在临走前把它埋在了后院一处隐秘的角落里,想着等哪天稳定下来找个机会再去寻来。”
莫浮箩一听,不由又多看了雨翠两眼。
眼前的雨翠,还是那个唇红齿白、大眼机灵的小丫头,可在讲到父亲留下的东西时却还是透出浓浓的哀伤。许是缅怀,难免心伤难忍。
“怎么不早跟我说?”雨翠若是早把这件事告诉她,不管是不是因为要找解开暗格的法子,她都会去帮雨翠把那一本意义非凡的册子取回来。
“我这不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么。”雨翠又恢复了笑容,眼里不见丝毫异样。可她心里真正的想法莫浮箩又怎会看不懂呢。
不由又想起了那一天雨翠带自己去看“罗宅”的情景,可能雨翠是想要自己帮她的,只是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口吧。
“雨翠,我不是外人。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听明白了么?”
莫浮箩此刻的神色十分清冷,语气也十分严肃,可听在雨翠耳中,却比那掏心掏肺的体己话还要动听。
外冷内热,她的阿箩姐姐其实一直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