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落幕,谁输谁赢似乎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名不见经传的鱼怜雨一战成名,竟然一跃站到了顶尖天骄的行列中!
神魂天才、虚神强者,还是一位如此惊艳的美人,仿佛有无数光环霎时间笼罩在了这个原本声名不显的女弟子身上,让她的风头竟然一下子盖过了在场云集的众多天骄,成为名副其实是万众瞩目的天才。
虽然这一场判定是鱼怜雨的失败,但胜负早已经没人在意。只见她跟在那缥缈峰长老身后步履翩翩,眉眼低垂,看起来妩媚之余,别有一番风情。但有凌昊的前车之鉴,没有人再敢把她当做一名区区元神境的弟子。
“云长老!”
眼见鱼怜雨跟着那白衣长老,竟然是往自己的方向走,聂正凯忙诚惶诚恐的站起了身。
他虽然在缥缈峰也算有背景,但聂家这一系的最强者,不过是两个虚神境巅峰而已。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父亲一个堂堂三十峰峰主,见到缥缈峰的神境长老也要毕恭毕敬。
何况这白衣长老还是云姓,跟掌门云昊苍同出一系,地位更是不凡。派出这样的长老来接触鱼怜雨,也可见缥缈峰对她的重视!
聂正凯心念急转,已经有冷汗从额角上滴落了下来。他可没忘记在这场比斗之前,鱼怜雨跟自己是什么关系。现在她一飞冲天,心里是怎么看待自己?会不会趁机挟私报复?
“这位是……聂峰主吧?”
正想着,那白衣长老已经走到了近前,看着聂正凯,半晌才想起他的名字。鱼怜雨此时笑盈盈的望着聂正凯,道:“正是怜雨的师尊。”
看到她的神态,聂正凯还没来得及开口,冷汗就湿透了衣襟。
他虽然纨绔,却也不是傻子,之前其实就隐隐感觉到了鱼怜雨的心机之深沉。但因为她修为境界实在太低,天资有限,聂正凯肆意玩弄,并没有放在眼里。
而现在……
对弟子行不轨之事,可是犯了门派的大忌!
“聂峰主,也是慧眼识珠啊!”
白衣长老自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能遇到鱼怜雨这样的天才,他也是心情甚好,甚至笑眯眯的恭维了聂正凯一句,道:“为我缥缈峰带来如此天才,你怎么不早些上报呢?”
“我……”
聂正凯一生从未如此紧张,只觉大难临头,张了张口,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那白衣长老话说罢,却看到聂正凯额角冒汗,还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便哈哈大笑道:“哈哈,聂峰主怎么如此紧张啊!不要担心,你收她为徒,为我缥缈峰又添一位绝世天才,是大功一件。掌门有令,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白衣长老这么说,附近不少知道内幕的峰主和弟子们,都微微流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多谢长老,多谢掌门!”
但对聂正凯来说,恐惧也无济于事,他咬了咬牙,还是果断的应了。
白衣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小丫头,你先随你上官师姐一起坐,等这次宴会之后,你便收拾行李,搬来云海峰吧!”
这白衣长老的话,并没有刻意遮掩。所有关注着这边状况的弟子们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其他宗族的人还好说,缥缈峰弟子们,却都是一片哗然。
“云海峰!”
“我的天……这是一跃要成为顶尖弟子了么?”
“她到底是什么手段……”
云海峰作为缥缈峰的第一峰,是整个缥缈界天地灵气最浓郁的地方,也是缥缈峰建筑面积最广的山峰。这里不仅仅有会客的云海殿,和招待最尊贵客人的宫殿群,还有一片开辟出来供顶尖天骄居住的区域。
在那里住着的弟子,不过寥寥十几人而已。但上官晴、云子昂、侯阳秋这等声名赫赫的天骄弟子,全都住在那个地方!
鱼怜雨以元神境的修为,竟然一跃成为了跟上官晴同住一处的天骄!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遮掩了修为?”
“不管怎么说,宗门这么重视,她一定是绝世天骄……”
一时间,众多弟子们看向鱼怜雨的眼神,有疑惑,有羡慕,也有嫉妒……甚至那些之前就跟鱼怜雨相识的弟子们,不少还是如梦似幻的神情,似乎还没有从这荒诞的转折中反应过来。
“是。”
在这样的哗然中,鱼怜雨仍不为所动,只是美目在聂正凯身上轻飘飘的刮过,此时忽然笑道:“师尊,那怜雨可走了哦。”
聂正凯干笑着回应了,手脚一片冰凉。
白衣长老好歹也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人精,看到这一幕,最初觉得是师徒情深,很快却注意到了周围峰主弟子们的神色,还有聂正凯不同寻常的僵硬,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但鱼怜雨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拿起自己上场前扔在坐席上的纱衣,恭顺的站到了白衣长老身后,娇声道:“长老,怜雨没什么再需要收拾的了。”
白衣长老闻言,疑惑也打消了七八分,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说罢,也没再看聂正凯,直接要带鱼怜雨走向最前列——天骄弟子云集的位置上。那里,上官晴、云子昂、侯阳秋,乃至古族的陆九楚、颛孙文林、晏如烟……每一个都是声名赫赫的天骄,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鱼怜雨的身上,像是一种无声的迎接。
也许他们对于鱼怜雨还很是陌生,也许有些唯我独尊惯了的天骄对她的横空出世很是不喜,但今天之后,他们不得不正视她,不得不将她视为可以一较高下的对手!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绝对地位!
鱼怜雨跟着转身,余光淡淡的刮过聂正凯,只见她瞳孔深深。聂正凯说不清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看的这一眼,但是目送鱼怜雨走开之后,他浑身已经被冷汗打透了。
而反应过来,只见鱼怜雨一步步走上天骄席。她身形落在聂正凯眼中,忽然变得缥缈虚无,仿佛走进了一道无形的门,而那门后,是他自己永远也窥探不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