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话不是凌昊问出来的，那吕茂才一定会以为问话的人是个傻子。
他有些讪讪的道：“这个……我们有天女大人，还有诸多的神境长老坐镇，怎么可能有不开眼的人，敢来这次大宴上闹事呢？”
“哦，也是……”
凌昊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又问：“不过对这榜上第一的位置，你们倒是很有信心啊。”
听到凌昊这话，吕茂才突然笑起来，道：“不瞒林公子，虽然这次榜单，古族看面子，也不会争得太狠。就算古族的人真要铁了心拿下第一，恐怕他们也只能铩羽而归了！”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凌昊神色一动，问。
看凌昊对此十分好奇，吕茂才心里也有了猜测，顿时小心起来，迟疑的问：“林公子，您该不会……是想争夺这登仙榜第一吧？”
凌昊只是笑了笑，道：“这又有何不可？”
“呃，这个……”
看着凌昊那颇不以为然、仿佛不把天下天骄放入眼中的神态，吕茂才心道，这位之前不显山不露水，现在看来，却也是有着天才独有的傲气的……不过饶是凌昊之前展现的实力惊人，吕茂才心中，还是觉得他有点不自量力。
这林公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年纪不算大，实力在那群天骄中，似乎也不算是最强的。不说其他的，就是那颛孙文林，这阵子风头也很盛，已经有了可以抗衡神境的实力！
虽然以凌昊的天资，登上登仙榜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能进入前十，在吕茂才看来，就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了。如果凌昊说想要前三甲，他还能劝慰上几句，但是现在人家张口就要第一，他只能感觉到心口处蔓延的一阵隐隐的尴尬。
真他妈的尴尬啊，这第一，是你想拿就拿的吗……
吕茂才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这少年天赋惊人不假，但是这次宴会上的那些，谁不都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何况那群天才的平均年纪都是二十六七，比这林公子看起来都要大几岁，积累的优势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少年打败了紫晶狮，就如此意气风发。但是恐怕跟颛孙文林比，不被他吊打就不错了……吕茂才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倒不是觉得凌昊天赋不如人，而是差了这么好几岁之后，对天才来说，往往就是差了一个鸿沟。
他想了想，看凌昊这不以为然的神色，还是决定劝几句，便道：“呃，林公子啊，冒昧的问一句，您今年多大？”
吕茂才这么问，那叫元容的少女，也不由竖起了耳朵，好奇的听着。
结果就见凌昊还想了一阵，随意的道：“应该是二十出头了吧？”
应该？
吕茂才跟那少女顿时都一愣，根本没想过还有这种答案。一般年轻修者，对自己的年龄都记得特别清楚，甚至有人会精确到月数乃至天数，就是为了时刻保持进境，也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天资。
而越是天才的修者，就更是如此了。因为以他们的天赋，很可能一两个月过去，就是一个全新的境界了！而很多时候差那么一岁，对此人天资的评价，也很可能就是天差地别的。
这还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连自己年龄都记不清的天骄……
顿时，吕茂才都有些无语了，这位天骄尼玛也太糊涂了吧？连自己的年纪都记不清，他是怎么修炼到现在的？难道他的家族中都没人专门替他记年龄和日子吗？这可是那些宗门天骄的标配啊！
元容也是眨着眼睛，有点懵逼。就算是她这样没有攀比心的人，也有专人替她记着日子，还要定下之后多少岁什么修为这样的目的。而其他天才更不必说了，有些人相互攀比，连天数都记得清清楚楚。以凌昊这样的天资，居然记不清年轻，她是真的第一次见……
又听凌昊道：“或者四十？记不清了！”
“四十？怎么会！”
这就更离谱了，元容直接惊讶的不小心说出了声音。
却见凌昊道：“我真记不清了。”
虽然他死去了有二十年，算起来心理年龄还是在二十岁上。但是对于骨龄，凌昊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有二十岁，还是随着时间流逝而增长的。不过，他这段日子修炼，根本不受年龄影响，凌昊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但吕茂才和元容却直接被他搞懵了，这就算再记不清，也不能从二十直接跳到四十啊！对天才来说，一两岁的记忆偏差就够夸张了，哪有人能把一半的年龄给说成记不清的！
“林公子，您就别耍我们玩了。”
搞了半天，吕茂才也只当凌昊是不愿意说，故意戏弄他们，只能苦笑着道。
凌昊却耸了耸肩。他说的是实话，却没人信，这能怪谁……
不过，负责记年龄的仆从，当年他身边确实也有。
凌昊想着，脑海中，顿时又闪过了那道常穿淡青色衣裙的身影。虽然在外人看来，她只是自己的印奴，但是在凌昊看来，她却与自己的长姐无异。
对于自己的年纪，她比那些负责记他年龄的仆从还要上心，每次自己一突破，她张口连天数和时辰都能说出来，倒显得是比凌昊自己还高兴很多。反而是凌昊，每次都不耐烦的应付过去，对这些也并不在意。
不说现在他死而复生，已经不能知晓时日了。就算是当初，他也只能记住自己的大概年纪，每次记录年龄的时候，还都是直接应付过去的，根本不往心里记。毕竟对外界来说，他天赋好，已经是公认的了，根本不需要去跟谁再比较什么。
而在当时的凌昊看来，自己出身好天资也好，也不需要太过努力，就能顺利继承宗门。却没有想到，后来竟然出了那样的事情。而到现在，他也成了一个无根无萍的散修！
至于脑海中那奴印，更是已经消散，根本不知她现在境况如何了。
“希望青儿姐姐，能安好吧！”
凌昊想着，心中沉沉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