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道:“那也不对,如果说你跟我们说,你是去参加英雄大会的人,那假如我们几个人里有内奸,必然得对你下杀手啊,这不科学。”
闫至阳摇头道:“不,这正好排除了你跟厉笙歌,陈清姿的嫌疑。因为另做的安排,闫家的几个人也会知道,毕竟需要在路上接应。当时知道的人除了闫家老宅的几个少数人之外,再就是我这边的陆萍跟闫伯。”
“平哥?”我摇头道:“不可能,一看她就是那种人形杀伤性武器,忠诚可靠,不像是会背叛你的。我感觉不是她。”
闫至阳点头道:“是啊,她从十几岁就跟着我,曾经为了救我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我觉得不是她,她是可以信任的。但是闫伯我也不想怀疑,我甚至更希望内鬼不是出在我这边,也许是老宅那里有人变节。”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能怎么办,这次出门我不想带太多人。”闫至阳沉吟道:“我想让厉笙歌留下来帮我看着西塘这边。你跟陆萍跟我去。我反复思索了一晚,感觉我最放心的还是陆萍。走的期间,有厉笙歌照看西塘,我认为不会出什么事。”
我啧啧说道:“你这是间接承认了厉姐姐的老板娘身份啊哈哈哈。”
闫至阳笑了笑,不置可否。
第二天,我跟闫至阳带上陆萍与陈清姿出发。本不想带着陈清姿,但是这货天天嚷嚷着说自己做噩梦睡不着,必须跟着我们去查查到底是什么问题。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跟厉笙歌等人道别,便往山东那边飞过去。
路上无聊,我看闫至阳也默不作声,便问道:“你想什么呢?”
“没有。”闫至阳心不在焉地说道,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
我于是也不经意地对着他的手腕瞥了一眼,却发现这货一直戴着的那黑曜石手链不见了。
“总裁哥,你手上的那串手链呢?”我问道。
“给小寒了。”闫至阳说道:“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怀念那人,她也不会回来。”
“你说,杀了祖卉的凶手到底是谁,应该是亮逼吧?”我问道。
闫至阳叹道:“我私下里拜托严教授查问过佟亮,但是结果是,他也没说。”
“佟亮没被处决?”我问道。杀人害命那么多年,居然没被处决,天理何在国法何在?!
闫至阳摇头道:“鬼蜮组织的信息没问到,他自然不能立即就被判死刑。而且,他并不是幕后操纵者。现在依然在猎灵局监狱里关着。”
擦,老变态还没死?!妈蛋。
闫至阳皱眉道:“算了,别想这些,先想想怎么处理接到的这案子吧。”
“怎么处理还不知道,只是一个少女粉色的发夹,似乎什么也不能确定。”我叹道:“不干这行还真不知道世上有这么多怪事。”
闫至阳将那发夹取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摇头道:“这个发夹的主人不知遭了什么厄运。但看这发夹,主人年纪肯定不超过十五岁。”
“十几岁的女孩子?”我摇头叹道:“妈蛋,现在的人太他妈丧心病狂了,要么就是吃婴儿,要么就是处女大姨妈,特么的。”
闫至阳说道:“多休息会儿吧,到了恐怕就有的忙了。”
于是我们各自安静下来。我回头一看,见陈清姿外头睡着了。旁边座位撒花姑娘,陆萍正在看一本书,见我回头,便抬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十分平静。
“平哥,你天天倍儿精神啊。”我笑道。
陆萍说道:“我一天睡四个小时就足够了。”
卧槽略叼。我见陆萍也没搭理我的兴致,只好回过头去也靠着椅背睡了一觉。等再度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快要降落了。
这次降落是在烟台机场,我们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赶到掖县,到了之后,也特么已经傍晚了。
我们到的地方是个滨海小城市,不大,市中心就那么一片地方,找了一家酒店住下,闫至阳便跟酒店服务生打听将军镇怎么走。
年轻服务生一脸茫然:“没听说过有将军镇啊。”
“居然没有?我就说啊,地图上都没有的地方,现实里怎么会存在,是不是写错地方了?”我问道。
闫至阳想了想,拨打了那快递单子上的手机号。但是,手机里却传来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陈清姿打了个呵欠,说道:“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因为这玩意儿再也睡不好觉了。”
“刚才你怎么睡着了?做梦了么?”我问道。
陈清姿说道:“刚才还好,没有做梦。我在考虑以后把睡眠时间调整到白天。唉。”
服务生疑惑地看着我们,想了想说道:“那几位先等等,我去问问我们领班。他是本地人,也许知道,我们大多数都是外地来打工的,没来几年。”
闫至阳感激地说道:“多谢。”
服务生转身走了。没多久,我见他带了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男人长得挺喜庆,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有点娘,习惯性地翘着兰花指。
“几位客人问什么将军镇?”男人笑道:“那地方我知道,不过现在好像不叫将军镇了,这是老叫法。我老婆娘家是将军镇的。你们几位要去那干什么?”
“哦,找一个朋友。”闫至阳笑了笑。
“那我劝你们明天一早出门。从这边市区到将军镇,就算坐车顺利也得一个多小时,是个挺偏远的地方。那地方还有不少古迹寺庙什么,明天一早去,还能玩一天再回来。”领班笑道。
闫至阳笑道:“那多谢了。”
“那几位先歇着吧,明天一早有车的话我就喊你们。”领班笑道。
陈清姿啧啧说道:“难得啊,这小地方的酒店服务还挺周到。大哥您真是爱岗敬业,为客人着想。”
领班噗嗤一笑,抬手有意无意地搭在闫至阳的胳膊上,说道:“干一行爱一行嘛。走,我带你们去客房。”
我看着他拽着闫至阳的那只手,心想你特么只是想带闫至阳去客房吧。
这边的酒店说是最顶级的,但是也只是符合个三四星的标准。不过对于这小地方来说,已经算是了不起了。
我们于是在客房住了下来。而第二天一早,领班果然很“贴心”地将闫至阳叫了起来,说将军镇的车已经给我们找到了,专车直达,是他联系的。并且给我们做了什么爱心早餐,让我们一起吃了再走。
我到了餐厅一看,豆浆油条,或者牛奶面包,各色糕点,准备得还真不错。于是我回头看了看闫至阳,心想特么的刷脸也能住店,真特么不错。
吃完早饭,闫至阳很感激地跟领班道了谢,又被娘娘腔趁机揩了几把油,摸了摸手。我心想就这德行的男的,怎么会娶了老婆?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看了一旁冷静得跟雕像一样的平哥,暗想,估计老婆八成也是爷们儿型的,是那种生男生女都一样的特殊体。
出了酒店,我们到了车站,根据领班留下的司机联系方式,找到那辆车。
司机也是个大叔,戴着太阳镜。车也是很旧的那种金龙客车,我特么好几年都没坐过了。
我们几个上了车,平哥看着车座位,皱了皱眉。闫至阳刚要坐下去,平哥立即拦住他,取出几张面巾纸垫在上面,让闫至阳坐下去。
我啧啧说道:“有钱人就是娇贵,那我们的呢?”
平哥说道:“不好意思,闫少才是我的老板跟主人,你们我不负责。”
我笑了笑,便坐闫至阳旁边,而陈清姿跟平哥坐我们后头。
车子八点发车,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但是这一刻钟里,居然没有乘客上来。
闫至阳见状,问道:“司机师傅,怎么去往将军镇的人很少啊?”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背对着我们说道:“这是工作日,乘客本来就少。再说,将军镇那地方又小又偏远,去的就更少了。如果不是酒店联系的我,我也懒得跑这一趟。大概今天就你们四个人了。”
“就我们啊,那属于专车了。”我一听心里还挺高兴。
果然,八点一到,司机就发车了。可是这时候还是一个乘客也没有。而此时,原本阴沉沉的天空更为阴沉,空气闷热,似乎在酝酿雨意。
闫至阳又拨打了一遍那个电话,但是依然无法接通。
而此时,一片阴沉中,雨点稀稀拉拉地落了下来。天地间逐渐弥漫起像是雾气的一大片水雾。
车子从车站开了出去,开进雨中。由于下雨,车速也不快。
离开市区,进了郊区,又走了一段荒无人烟的小路。一个半小时之后,我见车子又开上一条柏油马路。
我好奇地从窗户探头看出去,见一片水雾里,前方似乎出现了一座白色牌坊。
这牌坊看上去有些年数了,横档上刻着几个大字:将军镇。
原本那字迹应该是黑色的,但是大概经历了岁月变迁,如今字迹的黑色已经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