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游戏又不像是微信的东西,是什么?”闫至阳问道。
“其实这就是仿照微信做的一款聊天软件,是个小软件公司开发发行的。”郭思说道:“原本也没什么特别,但是有一件怪事是,通过这个软件约会之后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死了?”闫至阳问道。
“不知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郭思说道:“前阵子,我的一个朋友也用这个软件去见网友,但是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来自阴间的快递。”闫至阳失笑道:“这聊天跟阴间快递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下载个玩玩就知道了。哦不对,这东西好像还不能随便下载。”郭思说道:“你用我朋友的这手机玩玩就知道了。”
闫至阳好奇地接过去,开始摆弄那奇怪的软件。我在一旁观摩半晌,大体明白了这玩意儿玩起来的意思。
原来这群跟微信聊天差不多,只是好像有个机器人在里面似的。这机器人群主会根据加群人的资料派发不同的“快递包裹”。如果俩人打开的“包裹”恰好是一对儿,或者互相关联,而且正好俩人是一男一女,这样群主就给安排见面,浪漫约会什么的。
跟快餐相亲差不多,但是,却由群主提供地点跟钱,比如烛光晚餐啊,比如浪漫夜景,但是最后大家都要进去一个鬼屋,体会阴间的感觉。
除了群主,还有一个负责人。这个人不是机器,而是真正的人在操作。这个负责人说,他们公司的老板是想通过这个办法来推广自己家的主题餐厅跟鬼屋游乐场。
为了吸引八零九零年代的人去玩,才开了这个小软件,体现一把个性的快递情缘。
“这点子倒是不错。”闫至阳说道:“可这约会地点总不会全国各地都有吧。”
“只是在几个城市有。”郭思说道:“而且偏南方。上海,南京,苏州,杭州等地。”
“苏州也有?”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有。”郭思说道:“但是问题是,我朋友在上海失踪之后,我去那些鬼屋调查,报警查监控,什么都没查到。也就是说,监控里根本没有我朋友的影子。”
“怎么可能没有,大变活人啊?”我惊讶地问道。
“对,老板也都说没有见过,而且鬼屋的老板说根本没有那个微信群。”郭思说道:“最关键的是,警察也查不到这微信群,这让人很费解,只有特定的几个人才有。确切地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选择的这几个人为对象,然后不知如何吸引了这几个人进群,又怎么让他们彻底沦陷在虚无缥缈的爱情游戏里还会答应见面。”
“这不是跟微信约炮差不多么?”我问道:“那既然能进这个群,在群里,这个号能用的话,就能再问问群主,试试约着看啊?”
郭思摇头道:“你没发现么?这个号现在虽然可以登陆,但是却不能说话,不能聊天了。我想没多会儿,这个号可能就此取消。”
“那你这特么等于没说,一会儿就取消了,我们怎么查?”我无语道。
“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郭思耸耸肩:“好查的话我会找你们么?”
我一听他那话的语气就有点气儿不大一处来。但是等他将一沓子百元大钞放在桌上的时候,我便默默将话头咽了回去。
闫至阳倒是不在意那些钱,而是问道:“这样吧,你把你朋友的详细资料给我,尤其是出生地,生辰八字等等,如果还有其他失踪者的资料,也就一并给我,让我好好分析分析。”
郭思表示可以,说失踪的是个女作家,叫小洛。笔名叫这个。说她爹妈实在没办法了,也曾经找人给算过生辰八字啥的,所以生辰八字是有,上海人,但是没有别的资料了。
于是闫至阳问小洛的家庭住址在哪儿,她是不是某一段时间特别痴迷网上聊天。
于是郭思告诉我们小洛的地址,说小洛确实有一阵子十分痴迷这个群聊,甚至半夜捧着手机不眠不休地聊。
但是却不肯告诉也不肯让别人看到底聊了什么。
别人只是知道她聊上的是个温柔多金帅气高大的美男子,可惜这照片也没人看到过,也见过他们俩打电话,不过都是大半夜的时候。
“这该不会是聊上了个男鬼吧?”我打了个哆嗦。
郭思说道:“我也不清楚,你们自己查。”
说着,他倒是甩手走了。
闫至阳想了想,便让我带上干脆面君,自己也收拾了简单行李,表示要去上海,小洛家里看看。安修兰表示一定要跟着。
我于是立即跟上。路上,闫至阳研究了一下小洛的生辰八字,最后总结说是这女的阴时阴日生的,是个纯阴女,体质特殊。
外加是写鬼怪小说开始渐渐出名的,指不定是跟那些阴间的东西亲近。
看完小洛的生辰八字,我们搜了一下她的资料。
网上有小洛的照片,挺时尚一姑娘,不太漂亮,但是也还可以。
很快到了目的地,我们直接找去了上海小洛住的住所。
等搭车到了那小区门口停下,我惊讶地发现这女作家住的地方不错啊。
是一片僻静的小区,一条不宽不窄的马路,路边都是法国梧桐跟樱花,风一吹,满地落花,诗情画意的。
小区的建筑风格也比较混搭,但是偏西方那种。大门设有门卫,雕花铁门。
门卫倒是不太严查,看我们穿得人五人六的,随便放我们进去了。
按照郭思留下的地址,我们找到了小洛住的房子。
小洛住在三楼,是最里头的一栋楼。
走到门前,闫至阳左右看了看,见邻居们不注意,便轻车熟路地摸出了一段铁丝还是什么发夹的玩意儿,三下五除二地打开了那防盗门。
业务纯熟,果断可以去兼职开锁师傅。
防盗门一开,闫至阳将那门轻轻拉开。一股淡淡的香风吹过,我往客厅里看了看。
这一眼尼玛吓我一跳,只见这客厅拉着白色窗帘,窗台上特么放着一个偌大的黑相框,相框里是一张黑白色的肃穆的脸。
如果不注意,就以为一个人站在客厅窗前,冷冷地看着我们。
这要是大半夜,得吓死我。
但是仔细一看,那相框里是小洛的写真。
可奇怪的是,这写真是黑白色的。当然,黑白色没什么,关键是她的衣服。
小洛穿着凤冠霞帔,是红色的喜服。如果是红色喜服的话,当然应该是彩色更漂亮了。
她却照成了黑白色,这特么简直是冥婚的节奏啊。
我惊魂甫定地看着小洛正对着我们穿着喜服的脸,不由说道:“我了个草,你们这些文艺青年我真是不懂,穿这样是干吗啊,如果是喜事儿,干吗拍得跟丧事一样?”
“这不像是写真啊。”安修兰站在原地看着那相框:“有点奇怪。”
闫至阳闻言,走到那相框跟前,拿起来看了看。就在他拿起的一瞬间,我感觉小洛的眼睛似乎是闪过一丝亮光。
我吓了一跳,本以为是反光,但是走上前细看,却发现反不出什么光来,只是普通的照片。
闫至阳将这照片凑到跟前闻了闻。我看着好笑,问道:“你干什么,舔屏吗?”
“不,灵魂的味道。”半晌后,闫至阳幽幽地说道。
“你,你特么别吓我,我胆儿小。”我说道。
“没错,这不只是相片,我怀疑这是碎魂的手段。”闫至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