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姑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笑道:“我是听到有人在这儿说话似的,就进来看看。”
“是么?”师彩灵狐疑地盯着我:“这重院落是杂物房,怎么可能有人来。你是不是骗我?!”
“没啊,你也知道,这是杂物房,我也不可能没事进来偷东西吧。”我苦笑道:“难道你刚才没看到有人过去?”
师彩灵摇头道:“没看到,你,快去睡觉,没事儿别出来乱逛!”
“得得,我去睡觉。”我翻了翻白眼,心想事儿逼,半夜睡不着散散步也不行啊。等我出了杂物院子往回走的时候,越走越感觉不对劲。
刚才那黑影不像是我的幻觉,我的精神没出问题。那刚才的影子会是师彩灵么?好像不像。鬼玉,还是桂鱼?刚才那窃窃私语是我听错了,还是真的有人在说话呢?
我实在无法确定这一切,只是哭笑不得地叹息一声:这古宅大院,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所在。
再回到屋里,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勉强睡了一个小时,我便再也睡不着了。等到七点的时候,闫至阳来敲门,我也才跟着他去吃早饭,开车再度回到那旧屋老宅附近。
路上,闫至阳将他的平板电脑递给我:“搜易伊的名字试试。”
我于是打开网页一搜,卧槽,这网上成篇的都是易伊的相关新闻。昨晚烧书的事情居然不胫而走,传得满网都是。但是评价里基本都是赞扬易伊如何重视姐弟情分等等。
不过好像从昨晚开始之后,易伊的小说更火了。
“卧槽,这谁传网上的?”我吃惊道。
“能是谁,她自己呗。”闫至阳冷哼道:“这姑娘心思不错,懂得利用这个来炒作。”
“贵圈真乱。”我啧啧说道。
这时候,闫至阳已经开车到了那废弃的屋子附近。但是,到了之后我们发现,这地方特么空无一人。
那闹鬼的老屋子依然矗立在风中,走近了看,甚至能看到一楼屋顶上飘荡着的空绳套。
“我今天早上问了七哥,他居然也不知道这空屋子的传说。可这原本住的人都拆迁走了。”闫至阳叹道:“不然我们开车往附近村子里看看,问问有没有人知道这地方发生过的事儿。”
我们正说着,就见远处走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我仔细一看,见是一个老头推了一辆小推车,旁边跟着一个小女孩。
等俩人走近了,我瞧见俩人身上衣服脏兮兮的,推车上放着的多半是纸壳,空塑料瓶子之类的东西,看上去俩人都是拾荒为生的。
等俩人走近了,闫至阳迎上前,笑道:“老伯先停一下。”
老人抬头看着他,放下小推车,问道:“怎么,小伙子有什么事?”
“那屋子,就是我们后头那座两层的老屋,老伯知道这房子以前是谁家的么?”闫至阳问道。
老头看了看那屋子,叹道:“那宅子你们别进去啊,不祥,据说是闹鬼。”
“是不是有人在里面上吊来着?”想起那三只空绳套,我不由感觉从心底里升腾起一股寒意。
“是啊,我听说这屋主是清朝的时候,从江西莲花县来的,好像还是个什么大户人家。听说这屋主人以前姓金,但是挺奇怪的,一百多年来,家里的男丁一大半都是聋子,瞎子或者瘸子。后来说是这屋主人找了个风水先生来看,说是因为这个古宅风水问题。”那老人说道。
“怎么个有问题法?”闫至阳看了看,说道:“这房子附近看来没什么问题。”
“小伙子你不知道,这房子侧面原本不是什么平地。在一百多年前,这地方是一片古战场,还有个小山坡来着。不知有什么传说,起了个狮子涯的名字。这堂屋正对狮子涯,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建新房。”老人叹道:“所以后来房子改了方位,才慢慢好了些。但是每一代里依然有男丁是聋哑人。民国时期,大概是战乱还是什么,这家族里其他的人都跑了,只有三个聋子,哑巴,跟瘸子跑不了,所以就家里上吊了。”
“然后这房子到现在依然空着?”我惊讶地问道。
“也不是,后来战乱过去了,金家的后人就回来了。说是这老宅子确实闹鬼,所以就请了佛像在家里,还供奉了老祖先。”老人说道:“不过二十多年前吧,这宅子里出了个有出息的上了大学的男娃,听说后来还当了大官。不过从他当官后,家里人死的死病的病,虽然是没出什么聋子哑巴,但是也都活得不长久。这事可邪乎了,我们这附近的人都知道。”
“是吗,这太奇怪了。”闫至阳沉思道。
老人说道:“可不是么,所以你们别进去。前阵子有几个外地人进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出事的。”
闫至阳惊讶道:“外地人进去干什么?”
老人笑道:“我这也不知道啊。我捡垃圾每次都经过这。大概上个月吧,几个穿得不错的人开着车过来的,还去老宅子转了一圈,不过我也没注意看他们是不是出来了。反正这地方邪乎,小伙子,你俩可千万别进去。”
“知道了老伯,谢谢,耽误您这么多功夫,真是不好意思。”说着,闫至阳很识趣儿地摸出三百块钱递给老伯。
老伯笑道:“别别,我反正闲着也没事,跟你们聊几句还解解闷。这不至于给我这么多钱。”
老人家坚决不收,闫至阳有些为难。我低头看了一眼那睁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女娃,便弯下腰笑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小宝。”小姑娘倒是不怕我。我便摸索半天,从口袋里摸出陈清姿塞给我的巧克力,顺手递到小姑娘手里。小姑娘高兴地吃了,老人家也倒是很开心,叮嘱了我们俩一番,这才推着车走了。
闫至阳看着那宅子,陷入沉思中。我轻声问道:“总裁哥,你想什么呢?”
“我觉得这宅子到现在还很有问题。”闫至阳说道:“凶气冲天。”
“你想怎样?”想起昨晚的吊死鬼,我心有余悸。
“再进去看看。我怀疑这里面还藏着别的东西。”闫至阳说道,随即迈步往那古宅那边走过去。
我只好跟上,随即瞥了一眼他后背背着的背包,心想这次一定也是带了作案工具。
大白天的,吊死鬼也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尤其今天阳光还不错。我转了一圈,感觉放心了不少。
扭头一看闫至阳正从背包里取出折叠铲子,在老宅子的墙上东敲敲,西撞撞。随着他手上的敲击,我感觉灰尘一阵阵扑簌簌地从天花板上落下来,不由捂住鼻子:“闫至阳,你干什么呢?这破房子经不起你敲打啊!”
闫至阳这才停下敲击,回头看着我:“可惜妞妞没跟我来,不过你可以代替它。”
“什么?你让我代替一条狗?”我啐道。
“是啊。”闫至阳从来就这么表脸:“反正你鼻子灵,来,四处闻闻。”
“卧槽,让我闻什么?”我被浮灰呛得咳嗽了两声。
“闻闻看这屋里是不是有异味儿。”闫至阳说道。
“这屋子里怎么会没有异味儿,到处都是异味好么。”我叹道。
“我猜,应该是有臭味,或者腥味。你试试看。”闫至阳说道:“顺着墙根哪儿地面都闻一遍。”
“我了个草,这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我在跪舔。”我无语道。
闫至阳喝道:“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