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政勋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阴冷的要结冰,“我永远不会对你动手的,毕竟你是我的母亲。”
话一出口,江北柠瞪大眼睛,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艹,她把未来婆婆给打了?
上官政勋继续说道:“我没有故意要撞坏您的车,也没有要和你纠缠不清的意思,给您造成的困扰我也很抱歉,您开个价吧,我们赔偿。”
戚韵冷哼一声:“你这白眼狼还知道我是你母亲?”
“是您在父亲一过世,就和我断绝关系的”他平静地说道:“也是您,不认我这个儿子的自始至终,都不是我。”
戚韵哼笑道:“果然,你和熙宸不是一路人,我就没你这样的儿子!”
江北柠走上前,“那你就尽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了吗?”
江北柠冷眼看着她:“我还真没见过,世界上有你这样做母亲的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戚韵眯着眼,“你这小姑娘是要替他打抱不平,向我讨说法吗?”
“我们不会,也不屑于和你攀上关系”江北柠挽上他的胳膊,露出个礼貌的笑容,“您除了和他有血缘上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
戚韵看了眼她,再扭头看了眼上官政勋,嗤笑道:“上官政勋,这女人你从哪里骗来的?还对你那么死心塌地?”
江北柠回道:“是我把他骗到手的,在你眼里,他或许什么都不是,在我这,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上官政勋心间儿一颤,扭头看着她,江北柠满眼温柔,冲着他笑。
“我不会同意的!你休想踏进我们上官家的大门!”戚韵扯着嗓音尖锐地喊道。
上官政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戚夫人您忘了吗?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已经把我从上官家驱逐出来了,所以也谈不上踏进上官家大门的道理。”
“那你休想从我这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你父亲遗留给你的财产你也别想拿回去!”
“我从来就没有在意过那些。”上官政勋的眼眸染上一层寒霜,“自始至终,都是您在恶意揣测我,我若想要,拿回这些东西我轻而易举,我之所以不要,是我留给你的。我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挣来的,我没用你半分钱!”
戚韵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冷声冲着助理喊道:“小张,这车的事全部交由你处理!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
车被拉走了,该赔也都赔了,一切回归平静。
江北柠红着眼看着上官政勋,戚韵那巴掌打得很重,他白皙的脸上依旧还有淡淡的巴掌印,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疼吗?”
上官政勋笑着摇头,“一巴掌换我宝贝儿那些心底的话,哥哥赚到了。”
江北柠红着眼瞅着他,“这么多年,她绝不是第一次打你了,你为什么从来不躲?”
上官政勋不语。
“就是因为她是你母亲你就这样硬生生地受着吗?”江北柠心疼的发紧“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把你当自己的孩子!她都不心疼你,你为什么还要把她放心上?”
“因为她对我有生养之恩,我不能不报。”
上官政勋垂眼看着她,内心挣扎了许久,哑声道:“那年,我们都还小,叛逆,熙宸和外婆起了争执,一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害她失足摔下了楼,不治而亡,。
事发后,熙宸选择逃避,把一切都嫁祸给我,而我,选择了承担,。”
江北柠僵住,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了般,她觉得荒唐,“他这样做你为什么那么傻要承担啊?你傻吗?”
“我想过要解释,要澄清这一切,可我看到熙宸那祈求卑怯的眼神聚满泪,我就心软了,我们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我就选择了沉默,认下了一切罪责。”
江北柠两眼泛红,“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傻的人!傻的我想打你。”
上官政勋垂眸苦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傻,我只是认清了。那时,熙宸都没有开口时,母亲便一巴掌打向了我,她从不曾怀疑过哥哥,什么都不清楚便认定了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突然就觉得,在她眼里,是我做的或许会比是上官熙宸做的更让她好受。
所以,这顶杀人犯的帽子,我便戴了二十多年,直到今天,除了没有坐牢,我该受的都受了。”
江北柠再次湿了眼,他不敢想,这么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江北柠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把他满腹的心事和委屈都吞入口腹。
她吻的深切,细致。
一点点地,像是要把他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去,把他所有的坏情绪压力都给分解驱逐开来。
上官政勋先是僵住,随后逐渐变得热情,回应着她。
许久后,江北柠松开他,温热的唇落在他脸上那个红色印记上,温柔如羽毛般,轻抚着他所有的伤。
江北柠屏住呼吸,浅浅地笑道:“十七岁的你,当我的守护骑士保护着我,二十五岁的我,不是公主,但发誓会守护着我的骑士。”
上官政勋眼眸晕染上水雾,俯下身轻抵靠着她的额头,鼻间亲昵地蹭了蹭。
此时此刻。
他们无须任何的话语。
因为,她们呼吸的空气里,都是彼此的气息。
…………
处理好那些琐事,都已经到晚上了,没办法,上官政勋带着她去吃晚饭了。
他们坐在包厢里,上官政勋给她夹菜,江北柠撑着下巴静静看着他。
上官政勋瞟了她一眼,笑了:“宝贝儿是被美所迷惑,想吃哥哥了?”
江北柠不吭声,继续盯着他。
记忆里,他一直都是这幅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在心里的模样,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也没见过他真正表露情绪的样子,他总是会在别人面前把自己伪装起来,把所有的伤痛都隐藏在这看似平淡的外表下。
经过今天这一场,她很是心疼,他一个人,到底承受了多少?这么些年,她都不知道他经历过多少。
江北柠拉住他的胳膊,压着情绪问道:“这么多年,你过得很不开心,不幸福,对吗?”她说:“不许骗我。”
上官政勋愣了片刻,抬眼看着她,“哥哥父亲都走了,母亲和我断绝关系,连你也推开我,你觉得,我拿什么去开心幸福?”
江北柠瞬间红了眼眶,他的话像是刺一样,针针扎进她的心里。
“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还以为,离开我以后,你会幸福的。”江北柠低下头,眼泪一滴滴掉落在她的裙摆上。
上官政勋把筷子放下,捧着她的脸,拿纸巾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低声说:“这个世界上,真正爱我的人不多,现在也只剩你了,你一直就是我的幸福,你却从不明白。”
江北柠眼泪跟开了闸般不断涌出,止都止不住。
上官政勋吻去她眼角的泪,平视着她,笑道:“宝贝儿要觉得对不起我,那我们回家吧!”
江北柠嘟囔道:“为什么回家啊?我还没吃饱呢!”
上官政勋指尖撩起她一缕长发,慢慢把玩着,“回家等哥哥把你喂饱,顺便,造个宝宝,这就算是对哥哥最大的补偿了。”
江北柠脸蓦地一红,连哭也忘了。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在她哭的时候能不动声色地把她哄好。
她慌乱地抹了把泪,撅着嘴小声喊:“你瞎说什么呢……”
上官政勋佻唇一笑:“宝贝儿,你跟哥哥交个底吧,打算什么时候补偿哥哥?”
“要怎么补偿?”
“刚刚不是说了嘛,再生个宝宝就算对哥哥的补偿了。”
江北柠摸了下鼻子,羞得说不出口。
“咱姑娘能在哥哥三十岁之前出来吗?”他继续问。
“为什么一定是姑娘?”
上官政勋笑了:“儿子已经有了,还差个姑娘。”
江北柠小声道:“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要不,咱现在把这撇给补上?”
江北柠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哎呀!还让不让人安静地吃顿饭了?”
“小坏蛋,装死呢?”他哂笑一声:“反正你是爷的,跑不了!”
他们吃着饭,江北柠又想起什么,问:“我今天让你花了不少钱,我是不是太败家了呀?”
“宝贝儿想什么呢?”上官政勋笑了:“老婆花的越多,不是象征着这男人有本事吗?你别担心,使劲挥霍,哥哥养得起你!”
“你是做什么的呀?好像,你赚的也挺多。”
上官政勋漫不经心地笑了:“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只要你不犯法,捡垃圾我也不嫌弃你!”
“………”上官政勋舌尖顶了下牙关,笑了。他家小姑娘,还真是…这话说的让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江北柠抿了下唇,继续说道:“我也会赚钱的,以后我的钱也随便你花!你就不用三更半夜还在工作,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么心疼哥哥啊?”说着上官政勋嘴角止不住往上扬。
江北柠摇摇头:“不是,看你天天这么熬夜,怕你秃顶。”
上官政勋的笑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