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主既自臣服,为其神权统治下的随国也是王越囊中之物,不过王越并不立刻就吞下,依旧叫冬主及其神庙暂时继续统治,如今他连尚地都才开始接管,再加随国一个这么大国,真的是吃不下,只能留待日后慢慢来。
接下来关乎随国前期待接收诸事,自有地主这位老资格与冬主分说,往后便是忙两月后神威不扩散条约事,一样是由地主出手,王越暂时不出动,而一旦出动就不是单纯的邀请了。
以地主尚文对北海、东海、南海三位龙君的了解,此三者明明都流落海外了却还死守着先祖之荣耀,以源主后裔、中原正溯自居,调子可是高的很,此次他出行去请必定会失败。
必定失败还去请?这却是先礼后兵之策,地主尚文先将礼数做全,三位龙君不应,那就是龙君不对…不给面子…不讲礼数,回头王越拉着他地主、新收服的冬主一起上门群殴便是师出有名。
以王越如今之能,拿不下的神唯有两类。
一类是如荆国三天神那等拥有远距离传送、瞬移以及类似神通者,此类神击败容易拿下却万分艰难,另一类是如陈国天神那等有着神座组合这等正面难以击破强大力量者。
与以上两类神死战毫无意义,因为无论是拿不下还是正面难以击破者都就意味着无法最终战胜,真逼急了前者可抽冷子杀凡人灭根基,后者可以硬碰硬碾过来。
舍此之外,其他一切神王越皆是可拿下之对象。
冬主、三位龙君皆属此类,王越携地主、冬主亲自上们去请龙君的结果可想而知。
至于蔡国那位祖神,与地主这类神却有极大之区别,虽有些能力却是有限,只因其神灵之位与祖地空间秘境乃为一体并可不外出,出手多以意志血脉加持为主,又或以秘境之能将人拉回祖地,想要拿下他却也不易,最佳之法乃是破其家,或分裂整个蔡国宗室…绝其大部祭祀。
对其王越此番便不出手,只待汲地、尚地以及两者之间的槐地治政稳定率大军北上,谅其无反抗之力。
这样一来,在神威不扩散条约签订后不那么方便动手之前,王越未来在地上可直辖势力范围已可确定。
实际上,类似之事不止是王越在做。
考虑到确定神威不扩散条约后神级战力不便出动,自西方回到陈国后的三位神主在做同类的事。
陈国方向,一个下午之间,三位神主已借在陈国的祭司网络发起诸多陈国国君不利之言论,掀起了莫大的势头,但凡明眼人都可看出,卫、张、荀三氏已然联合,而这番舆论正是对国君动手的前兆。
内战才平息不久的陈国,一场新的战争已然在酝酿之中了。
时间匆匆而过,不觉已是三日后。
这日上午,淮伯借祭司降临与王越一会,通报了王越一个消息,内容么…是王越这位淮上联军大将军卸任之事。
淮上贵族议会商议的结果是,他这位淮上大将军可担至蛇余立国之前。
这件事倒在王越意料之中,毕竟此时淮上五国与蔡国之争平息已久。
期间他一直继续担任大将军,全因尚蔡时局之不稳,或还会发生战事,如今尚氏投诚于他并正式进入接收流程,消息也是传开,淮上五国北面已是无威胁,他这位大将军也自当到头了。
事实上,不止是他这位大将军当到头,淮上联军也准备开始裁撤。
同时维持此全面动员下三十万大军以及国内部分地方部队之存在对淮上颇有压力,所以淮上联军也就无继续维持全面动员三十万人之必要,当依照他旧时提议,裁撤二十万正规之军,或解甲归田或部分治安地方,仅留存十万仿旧日无当军模式训练出来的常备精锐于淮水流域各地驻扎。
事情也有他意料之外的,淮上五国贵族经一番会商,一致肯定淮上北面稳定全由他收服尚氏之功,将来也靠尚地阻挡蔡国大军,所以自今年开始每年当补偿他部分军费。
王越听了哑然失笑,什么补偿部分军费,这实际上是畏惧于他…在向他缴保护费啊。
今日之蛇余公子,与往日之蛇余公子,已然是完全不同两个概念。
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小有溧南庄园身家和一千无当军士的超阶武士,如今…得了汲地可以复国,更有尚氏家主尚文投靠,实力已为神级,势力囊汲地、尚地以及两者之间的槐地已然在淮上之上。
有此实力、又有能力、还是野心勃勃的开国之君,在这礼乐崩坏、弱肉强食的时代岂不令人敬畏?眼下淮上相较于未来之蛇余国必定是弱者啊,至少在淮上五国君主眼中是这般看的。
对此王越直回淮伯,军费补偿的实无必要,他的目光也从未放在淮上之上,实际上…他即便不占据淮上,日后只借经济之手与淮伯掌控淮上最终叫淮上融入他之体系又有何难?
不过淮伯言他不收此军费,只怕五国国君、贵族难以安心,为安其心他便不再推脱。
只是,若他真有心淮上,无论收与不收又有何区别呢?
没办法,这年头…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人与人、国与国、神与神皆是如此。
听淮伯说完后,王越也借此机会向他提起神威不扩散条约一事,告诉他陈国三位天神、荆国三位天神、地主、冬主等天下神主皆会与会,也邀他于蛇余复国时亲身蛇余新城一会。
淮伯听了不可置信,他已经对王越万分高看,却实是想不到,短短时日…不知不觉间,王越竟走的比他想象的还要远。
尚文向王越投诚他不奇怪,毕竟地主真身都给王越斩了,没了真身的地主遭人胁迫而投诚比较正常,但什么时候…王越在天下诸神主间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呢?
这种邀全天下神主与会之事,且不管事情是否对大家有利,却须得在全天下神主心中有足够威望才可发起,没有威望…哪怕率先发起也会因许多神不来而沦为笑柄啊。
昔日蔡国首霸之后,国内因几位公子之争陷入内乱,各揽国内势力之余更广邀邻国助力。
最终象国助力扶持的公子登得国君之位。
此役之后象国国君心中膨胀…自以为兵势雄厚,匡扶蔡国这等霸主大国君位功业更是无双,竟也有会盟诸侯为霸之心,但其国小便不邀大国,仅邀周遭申国、淮上以及如今蔡中地区未灭之小国,结果一场会盟除了几个极小之国外,竟无一参加者,那位象国国君也因此为人贻笑至今啊。
震惊之余,淮伯点头应是。
以两人之盟友关系,即便没有此会,蛇余复国淮伯也是要来的,此会他自是会应下,只是却依旧是感慨不以,王越一步步走到今日,他都是看在眼中…更有同行。
王越不到一年之间实力势力至此,只叫他自感数千年简直是白活了。
便在这感叹中,淮伯意志回归。
稍后,淮伯祭司退去,章德来报,东海国女公子敖骊依数日前之预约前来,正在为王越主持建立讲武堂的风镰不知为何也赶到了蛇余新城国宾馆外言有重要事请求当面一会。
王越心头疑惑,与敖骊一会之事,乃是数日前就定好了的,而寻常事只依托网络信息就可交流的风镰又是为何而来呢?
稍稍一思,便决定先见敖骊…着章德引风镰稍后。
片刻后,人还未至,一股携风带雨的凌厉已经自外而来。
门外,敖骊一身火红战袍,只手按剑,如一位携大军为万众仰望之大将军般昂首阔步到达门前。
与来汲地时心中积郁、到达汲地后长期处于汲地一切震撼中相比,她今日仿佛完全两样,自统兵主事起就戴在脸上未曾摘下的面具竟是摘了下来。
房内,未见其人,已觉其势,王越心下暗道,这位东海国女公子为今日之会,怕是有过一番精心的准备啊,简直是将之当成一场仗来打,否则绝不可能有此等势。
不过…他忽的心下微惊,目光陡凝…这气势、神意有些不对,这种高度凝聚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