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文锦后悔了,弯弯自然想把帮她一把,于是,她套上自己的大衣,上前两步扶住了对方,“老师,我送你们出去,我们出去说。”
出了大门,弯弯这才问对方老外婆说了什么。
“弯弯,你是叫弯弯吧,我想问问,你老外婆算命到底准不准?”崔文锦的大姑姐问道。
“这个我真说不好,有时挺准的,有时又不太准,再说算命一说本来就是玄学,既然是玄学,肯定是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哪有什么科学依据?所以你们也别太往心里去,再说了,命格这种东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听说跟自己的父母、婚姻、子女都有关联。”弯弯也胡诌了一通。
“和自己的父母、婚姻、子女都有关联,这话怎么解?”崔文锦站住了,声音里带着不可压抑的急切。
弯弯见此只得把自己父亲的命格说了出来,说父亲没结婚之前也是富贵命,可谁知娶了母亲之后却遭遇了不幸,也就说父亲的命格被母亲改变了。
而弯弯之所以举自己父亲的例子一是因为崔文锦问过她父亲的事情,知道她父亲是车祸没的;二是弯弯想给对方一点希望,能回头就回头。
当然了,回头也有回头的代价,可不回头,却只能是死路一条。
不知是不是弯弯的话太过明显,反倒令崔文锦起了疑心,于是,她再次站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弯弯,“你信不信这些?”
“我信。”弯弯点头。
“那你会不会算命?”崔文锦再问。
弯弯摇头,“现在不会。”
“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不会以后还能会?”两人同时问道。
弯弯扯了扯嘴角,“这个话题说来就长了,以后再聊吧。崔老师,我,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别跟学校的人提今天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好容易才换个新环境,我怕同学们知道我家的秘密后,谁也不敢和我来往了。”
“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没准你那些同学知道了都想来找你老外婆算一卦呢。”那位大姑姐说道。
弯弯摇摇头,“我们家比较特殊,我小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家庭出身受过很多歧视,还有我妈妈,我外婆,她们也都遭遇过很多不幸,只是这些事情不好对外人说,还请二位多理解些。”
说完,弯弯向两人鞠了一躬,顿了一下,又道:“其实,今天要不是看崔老师为难,我也不会帮这忙的,我费心费力地把她们从老家接来,就是不想再让她们也过以前那种日子。”
崔文锦倒是明白弯弯指的是那个寡妇命的传说,只是弯弯不提,她也不好追问个中缘由,毕竟那事关别人的隐私。
只是有一点,崔文锦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弯弯究竟清楚不清楚她的身份是什么。
若说不清楚吧,每次她想试探弯弯时,弯弯总能恰到好处地把自己展现在她面前来祛疑,可若说清楚吧,这对祖孙那番暗示的话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真是想规劝她回头?
想到这,崔文锦摸了下弯弯的头,“弯弯,你放心吧,老师明白的,这件事老师肯定不会出去乱说的。不过有件事老师倒有点好奇,这套房子是不是就是你男朋友买的,你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
“这个,这个,其实,这房子也算是我自己的钱吧,可能是老天看不过眼了,知道我从小吃了很多苦,也知道那会我走投无路了,于是,有一段时期我财运特别好,中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奖,再加上我男朋友也帮了我些。”弯弯说完,故意跺了跺脚,事实上,她也的确有点冷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被对方逼问,有些话,即便想说出来,也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崔文锦倒是也意识到这点了,推着弯弯转过身子,“好了,你快回去吧,我们也就走了。”
“那好,崔老师再见,阿姨再见。”弯弯也不跟对方客套了。
回到家里,见老外婆没在客厅,她转身就进了屋子,见老外婆正盯着桌子上的三个铜板凝神,忙问:“怎么样?怎么样?”
“这人本质不坏,当年想必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走错了路,只是她现在想回头也难了。”欧阳秀莲叹口气,收起了桌子上的三个铜板。
“我就不明白了,这些人好容易出去了,放着好好的机会不努力学习,干嘛非要去做什么间谍?说白了,不还是为了利益?”弯弯不以为然。
一个闫博唯,一个崔文锦,两人都是留米的高材生,可结果呢?
实在是可惜了他们的青春年华,也可惜了父母这些年的殷切期望。
“算了,不说别人,你自己怎么想?”欧阳秀莲问。
她知道因为这件事弯弯又和凌含章联系上了,所以趁着弯弯送人的机会她替凌含章卜了一卦,居然是个上上卦,从卦象上看,这两人多半是能成为夫妻的,只是中间会经历不少坎坷,而且貌似时间也不会短,可不管怎样,最终的结果是两人在一起了。
因此,她也开始动摇了。
一方面是私心,希望弯弯能和孩子父亲成为一家人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另一方面也担心弯弯会改变凌含章的命格,所以她也是纠结。
弯弯倒是没想那么远,尽管她现在还和凌含章联系,可这也是没办法,身边好几个米国特工,她想躲也躲不了。
想到这,弯弯捡起了桌子上的三枚铜板,她也想给自己卜一卦。
上次她做的那三个梦,第一个梦是和孩子有关,另外两个梦都是和她的事业有关联,不管是鱼还是乌龟,都预示着弯弯的财运不错,事业会做得很大,也有可能是什么富贵命,至于婚姻,则半点也没有关联。
因而,这会心血来潮,她也想卜一卦,看看她和凌含章之间到底有无可能。
可惜,她刚拿起了铜板,欧阳丽进来叫她们吃饭了,弯弯只得放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