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瑾坐在林梅身旁,眉头微蹙,见林梅一脸菜色昏昏欲睡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伸手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水壶,扶着林梅靠在了自己的肩头,“还有十天的路程……”
他本想让车队加快度,但是哪料马车一加快度,林梅更是不舒服,没办法之下这才让车队放缓了度。?中文 网w?w?w?.?8 1 z?w.
本来预计是还要七天便可以到洛城,因为舒望瑾打算后半段路程走水路,之下江南道洛城,但是无奈林梅晕船,还刚上车就吐得天昏地暗,可是让舒望瑾吓得不轻,连忙让人又换了马车。
因为怕安远侯派人追过来,所以舒望瑾先是带着林梅走小道去了晋州附近的一座县城,这才转官道七绕八绕的到了这里,本来还想在这里就可以走水路,一举将安远侯可能会派来的追兵甩得远远的,但是哪想林梅这边却是意外频出,不是晕马车就是晕船,这才让这段路程越拖越久。
林梅怏怏的靠在舒望瑾肩头,心里也有些自责,抿了抿嘴,刚想要说话,却见舒望瑾将水壶递了过来。
她舔了舔才刚喝过水没多久却已经变得干燥的嘴唇,蹙着眉道,“我才刚喝过水没多久,现在不想喝……”她哪里是不想喝,只是怕自己给舒望瑾添麻烦而已,马车上带的水粮倒是有不少,但是喝多了水却要小解,她一个女孩子多不好意思呀!而且这样还会拖慢大家的进程,故此,久而久之,林梅就不太想喝水了。
舒望瑾低头看了眼林梅干燥脱皮的嘴唇,淡淡道,“你若是不想喝,那我便让车队在这里一直停着,到你喝水为止。”
他自然知道林梅不想喝水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是不想麻烦别人罢了!不过……这整个车队都是舒家安排在晋州的人,自然也是他的人。他若是想要车队在这里停着,哪怕是其他人再多的抱怨也只能埋在心底,然后乖乖的将马车停在这里!
“你……”林梅本就不舒服,听了这话更是气的差点肚子里上下翻涌。差点没吐出来。
舒望瑾见林梅倔强的瞪着自己,直接就将手里的水壶摆在了她的面前,语气虽是温和但是满含威胁之意,“你若是不喝,我便强灌了。”
林梅瘪着一张嘴。又是委屈又是哀伤,眼睛里都蓄满了泪水儿,看起来好不可怜。
舒望瑾果然没辙了,轻叹了一口气,温言安慰道,“林姑娘,洛城的商会不急,你的身体如此吃不消长途跋涉,我们便放慢行程,这也无妨。左右洛城那里我的两位堂弟已经到了,若是有些什么应酬,只管放心交给他们去办就是,可是……你若是病倒了,那我们岂不是要更晚才能到洛城了?”
林梅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要是舒望瑾凶她的话那还好,可是这么温柔的和她说话,倒是让她更加憋屈了,看了舒望瑾许久才说出话来。
“我也不想……可是,我本来以为去京城的三天已经够久了。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晕车……哪料这次还只是第四天我便晕得受不了了。”林梅也是觉得自己倒霉,虽然说从未出过远门,但是去京城的那次也是够远的了吧?怎么那次就没事呢……害得她现在在舒望瑾这里丢进了人,简直是让她欲哭无泪啊……
说完。林梅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口渴得不行,再加之肚子里一直不舒服,这才接过了舒望瑾手里的水壶,定睛一看,原来连水壶口舒望瑾都已经帮她打开了,便仰头喝了一大口。瞬间觉得整个肚子都冰冰凉凉的,比起先前不知道要舒服了多少。
舒望瑾挑开车帘望了眼车窗外的景色,车队已经行到了一个甚是繁华的集市,而且现在夕阳已经落入山脚,看来最好是在这里居住一晚了。
“舒舟……”舒望瑾刚刚开口唤了一声,就见舒舟嬉皮笑脸的从车窗口那里探了个脑袋进来。
“少爷,你可终于有事要吩咐我了……你都不知道,到了这个集市上的时候,我就想问问你我们今晚上是不是要在这里住宿,但是我一想,林姑娘也在马车里,还是不要冒昧开口去问的好,不然的话,指不定我就打扰了你们在做什么好事,对吧……”
舒舟这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一壶水给泼到了脸上,还好壶里剩余的水不多,不然的话只怕舒舟湿的就不是这一张脸了。
林梅一脸铁青的看着舒舟,见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这才气消了几分,甩了一块手帕给他,凉凉的开口道,“还不拿去擦脸?以后说话机灵点……”
舒望瑾只当作没看到舒舟一脸惨相,欣然道,“没听到林姑娘吩咐吗?还不快拿去。”
舒舟幽幽的叹了口气,拿起了自己身上的帕子擦了擦脸,有气无力的道,“少爷,你唤我来,到底有何吩咐呀?”
还是他这个做下人的命苦,摊上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主子,现在更惨,还有一个更加不靠谱的主母!
“今儿个天色晚了,就在这个镇上住一晚吧,明日再赶路。”舒望瑾看了一眼附近的环境,说完就扶着林梅下了马车,“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客栈那里,让舒舟打点便是,我先陪你下车走走。”
林梅轻轻点了点头,向来活泼的她这几天一直怏怏的,现在听说能下车走路,一想到马上就能脱离这晕车之苦了,整个人都有了活力。
舒舟骑在马上,听了舒望瑾这话更是觉得自己好生悲哀,想罢摇头叹了叹气,接着才吆喝后面车队的人跟着自己,好去找一个客栈让他们居住。本来舒望瑾这一行人也可以住官服的驿站的,这样就省了不少银两,毕竟舒望瑾怎么说也是本朝的皇商,身上还是有个一官半职的,只是这驿站的环境实在让人纠结,而且你不给赏钱打点的话那就更加住不得人了,故此,舒望瑾才会直接让他们找客栈而不是驿站了。
再来说洛城这边,舒望瑾倒是说得没错,舒晏瑾和舒泰瑾二人的确是早就到了。而舒望瑾说的放心,指的是舒泰瑾办事的牢靠,而不是舒晏瑾那个只会吃喝玩乐败光族里财产的娇气公子哥。
舒泰瑾虽然一向和舒望瑾不和,而且在暗地里更是他争得你死我活。但是洛城上会这样的大事,舒泰瑾若是办砸了,那可就不是只丢他一个人的脸了,因此,他若是想以后和舒望瑾争家产的时候手里有些依仗。那这一次便肯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
只是,舒望瑾却不知……舒泰瑾还有舒晏瑾二人小时候便和卿言不和,现在三人更是势同水火一般。
只是,吃亏的却不是卿言,而是舒泰瑾和舒晏瑾两兄弟……
“卿言,咱们都这么多天没有吃过一顿好的了,您就慈悲,今天晚上让后厨那里做点荤菜吧……不然的话,等到望瑾堂哥到了这,看到我们两个骨瘦如柴的样子。肯定会心疼的!”
说这话的是舒晏瑾,此时的他哪还有林梅在京城初见时的风光了,穿着一袭粗麻布缝制的长衫,整个人看起来都弱不禁风的,一脸的枯黄之色,看起来就和街上那些痨病鬼没什么区别了,若是他父亲母亲看到了他这个样子,只怕也要认不出来了!
舒泰瑾却是整日不见人影,因此比起舒晏瑾来,他是要幸福许多的。
因为舒泰瑾这几日在外面跑生意。和另外来自各地甚至还有国外的商人应酬,所以卿言也不好怎么太苛刻他,每日给的银子也算是充足,只为他不在外人面前丢了舒家的脸。
卿言听了舒晏瑾的话。冷冷一笑,直接就将一本厚厚的账簿拍在了他的面前,接着双手叉腰横眉竖眼的看着他。
“你自己看!这一路上你和舒泰瑾用了我们家多少银子了!”卿言指着那本账簿冷笑着道,“你要是给钱的话,我倒也可以考虑考虑让你吃好点,但是。你自己这么不争气,差点把我给吃穷了,现在还能养活你就算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舒晏瑾本就胆子小,听了卿言这话止不住的往后缩,但是为了自己晚上能吃顿好的,这才强撑着道,“到时候回了京城我让家里还给你就是了……你现在借我点银子,到时候我双倍还给你,不,三倍还给你都行!”
他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吃顿好的……要知道,在这里,他可是连个热水澡都没得洗的!实在是身上痒的不行了这才大中午的趁着外面有点太阳洗个澡,可那冰凉的净水还是让他浑身打冷战,更是因为这几日洗冷水澡的事情,他差点没得了风寒,而且那日因为赶路匆忙,等到舒望瑾走后,他这才现自己身上的衣裳都被划破了,无奈之下只得厚着脸皮去找卿言借几件舒望瑾的衣裳。
哪料卿言不禁拒绝了他,而且还把舒望瑾的衣裳看做了宝一样,连靠近都不让他靠近,就更不要说借了,到了后来,甚至还借着此事将舒晏瑾和舒泰瑾好好讽刺了一顿。
若是往常,他们二人肯定不能忍,但是无奈寄人篱下,在旁边看戏的都是舒望瑾忠心耿耿的家仆,就更加不会理他们了。
舒晏瑾吃了这次瘪之后也知道了卿言的厉害,便低声下气的求了卿言半晌,这才求来了几件粗糙破旧的麻布衣裳,可是他和舒泰瑾哪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身上半文钱都没有,说话都不硬气!
而且那些家仆看着他俩换了平民的衣裳,一个个更是乐不可支,估计也没有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二位舒家少爷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吧?因此对于卿言折磨他们两个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舒晏瑾和舒望瑾没死,一切就都好说!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卿言做的,难道还能怪他们不成?
卿言却是愈加不屑,看着舒晏瑾的目光里满是不善,“哼,找我借钱?我还要养我们舒家那么多的人,哪还有空余的银子去借给你?”
“可是……泰瑾为何就能每日浴洗,你还给他那么多银子让他在外面吃喝玩乐……这,这不公平!”舒晏瑾瘪着嘴,哀怨的道。可是他却不想想,舒泰瑾每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什么时候了?而且每日回来都是一身酒气,但是却都是被别人灌的。自己不想喝都不行,免得别人会说舒家看不起他们……
所以说,舒望瑾还是蛮有长远目光的,知道自己若是一来洛城来。绝对会被别的商家灌酒,故此才特意叫舒泰瑾和舒晏瑾来替自己以身试险,到时候别人自然不好意思再灌他一遍酒了。
“你还有脸说!”一提到这卿言更是怒不可言,差点没用眼刀戳死舒晏瑾。
“舒泰瑾每日在外面应酬,帮舒家和那些商人打好关系。你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人家大清早的就起床去和别人商谈议事,你每日睡的和死猪似的,日晒三竿了还不知道醒来!真不知道舒老爷和舒夫人养你干什么,别到时候还要他们来养你!”
卿言想来说话毒辣,更何况这几天她也摸清了舒晏瑾的脾气,只知道说但是绝对不会真的处罚下人,要是换做舒泰瑾之流的,她顶多当没看到了,但是舒晏瑾可是好欺负多了……
就像卿言现在吃准了舒晏瑾的性子。每日让后厨给他送清淡的素食,还理曰其名说是自己没钱了,但是舒望瑾那个不长脑子的还真的就以为在这里吃喝住宿是要花钱的,也不想想洛城商会的主办方怎么可能还让客人出钱吃喝,不说在这里洽谈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即便是主办方,那也是极其奢侈的世家,若是传了出去,说他们还让客人出钱吃喝,那他们可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舒晏瑾被卿言这么一训。不由怏怏的低下了头,没精打采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着桌上的那几碗时蔬小菜,一时悲上心来。差点没落下泪来。
“泰瑾,怎么不走了?”倒是舒晏瑾这个没心没肺的,自己说完这样的话之后却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倒是问起了舒泰瑾为何不走了。
舒泰瑾本来还在迟疑,但是被舒晏瑾这么一打断,又冷起了心肠。摇头道,“无事,我是在想,从这条路过去,可不可以直接就到大哥居住的客栈。”他心里道,不管舒晏瑾现在说了什么,自己都不能心软,不然的话只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舒晏瑾点点头道,“对了,泰瑾,不知道你的这位大哥是何方人氏?”
舒泰瑾心不在焉,勉强提起了精神回复道,“我这位大哥祖上也是京城人士,因此对我颇是照顾,三日前我在酒楼里遇到了他,互相认识之下才现大家原来都是京城人士,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后来他知道我年纪比他小许多,便让我认他做义兄,说是在洛城不管有了什么麻烦都可以找他……”
舒晏瑾只关心自己肚子能不能吃饱,因此也没有再继续多问下去,只跟着舒泰瑾走进了一座规模看起来甚是庞大的酒楼,沿途的环境倒是清雅的很,比之他们先前居住在丁家的客房还要强上不少。
舒泰瑾一进了酒楼便有人招呼他,他拱手匆匆回了几句,便赶紧领着舒晏瑾往三楼奔去。
三楼的格局更加空旷,而且走道上也没有几个闲人,不是打扮淑丽的婢女就是一些帮主子做事的下人,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倒是让舒晏瑾有些不习惯了。
走了没多久,舒泰瑾便带着舒晏瑾到了一间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雅间前面,他先是轻轻扣了扣门扉,见里面无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进去了;舒晏瑾跟着他也走了进去,这屋里的摆设倒也是朴素的很,但是若舒晏瑾再博学多才一些的话,大概就能认得挂在墙上的那幅字画是当朝书画大家嵇无涯巅峰之时所画的孤竹图了,而屋里其他的摆设,也莫不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就连桌上用来饮茶的茶具那也是颇有来历。
“泰瑾,你不是说带我来吃好吃的么?这屋里连个人都没有,你是想饿死我呀……”舒晏瑾揉了揉阵痛的肚子,越想越是委屈,碎碎念道,“你有钱给我买衣裳,没钱借我去吃饭,你倒真是好样的!”
舒泰瑾根本就没有在听舒晏瑾抱怨些什么,直接拉着他在桌旁端端正正的坐下,有些紧张的道,“你在这里坐着别动。我马上就去找我大哥……若是饿的话,这桌上的糕点果品你随意拿着吃便是,可切记不要乱跑,不然的话到时候我可找不到你……”
舒晏瑾百无聊奈的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你快去吧,我不乱走就是。”
反正这桌上还有这么多的果品点心,也能饱肚子了,只是他还是好想吃肉啊。要是现在在京城的话,就算身上没银子,但是街上又有哪个不认得他这张脸的?随随便便都能在一家酒楼里吃个畅快,大不了到时候让他们去舒家要债就是了,舒家又不是给不起……
可是现在却是在洛城,没人认得他是舒家的大公子,这人生地不熟的,就连吃顿霸王餐都是奢望啊!
舒晏瑾边想着边往嘴里塞点心,直到吃得肚子鼓鼓胀胀的这才意犹未尽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这里的厨子做糕点的手艺倒是不错,不知道愿不愿意到京城去伺候我?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他开两倍的月钱……”
他这么自言自语的说着,根本没注意房间里已经进来了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门边,看着他这幅可笑的模样。
“你……你这人,想吓死我不成!”舒晏瑾坐久了也觉得不对,一个回头就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静静地立在自己身后,顿时被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深深地吐了几口气,一脸怒气的指责道。
那人也不生气,面上反而还有些兴致盎然,勾着嘴角笑道。“你就是舒泰瑾说的人?长得倒的确是挺和我胃口,性子也是这么有趣……”
舒晏瑾虽然常年混迹风月场所,但是却不知道男子和男子之间也可以展关系,因此并没有听出这人语气里的暧昧,只是冷哼了一声撇嘴道,“你该不会就是泰瑾说认的那位大哥吧?”这人好生无礼。油嘴滑舌更胜自己,也不知泰瑾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还认他做大哥!
那男子微微一笑,面上略有不屑,“舒泰瑾倒是想认我做大哥,但是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舒望瑾的那样的人才有资格和我称兄道弟,至于他……呵,免了吧!”
舒晏瑾见这男子语气里满是傲气,就连身上的气势也和常人不一般,也知可能是自己惹不起的,毕竟他虽然荒唐任性,但是能在京城安安稳稳的生活这么多年,这些个眼力还是有的,不然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得罪了那些皇亲贵戚,被砍脑袋了!
一想到这男子的身份可能是什么大官之后,舒晏瑾顿时就有些萎·靡不振了,缩了缩脑袋,语气也不若先前那么有气势了。
“那个……这位大哥,要不,你先放小弟出去,到时候等我家望瑾堂兄来了,我再让他和你好好叙叙?”舒晏瑾说着这话,便想往门口处开溜,这个时候他的肚子也饱了,自然要及时开溜的……
只是他却不知,正是因为舒泰瑾他才会落到如此下场的,现在反而还去担心舒泰瑾。
那男子守在门口,见舒晏瑾要开溜,脸上立马就带了一丝不悦,但是转瞬又变成了阴森寒冷的笑意,“爷看上的人,还没几个能走得了的!再说了,你要怪便去怪你的好兄弟,他为了似锦前程连自家兄弟都可以出卖,若不是他在途中引线,我也不会在这里逗留这么多天,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值得了!”
舒晏瑾打了个寒颤,不太懂这男子话语里的意思,他前十年被家里人管的严,后来这几年跟着舒泰瑾,最多也只进过青楼这样的地方,哪知道世上还有龙阳断袖之癖的人……
他本就长得秀气,小时候更是被人认作女子,就算是现在也是一副粉面含·春的模样,在那男子的眼中,只觉得更加秀·色可餐……
那男子满意的看着舒晏瑾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温言软语的安慰道,“你也不要想这跑,这整座酒楼都是我的人,你就算是跑也跑不远,再说了,你若是跟了我,我包你这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再也不用去看你那个堂兄的脸色了……”
舒晏瑾撑着一脸强笑,这回是再傻也懂他说的是什么了。忙摇头拒绝道,“这位大哥,你若是喜欢,等我家堂兄来了。我让他帮你找十几个都行,但是……小弟,实在没这个癖好啊……”他内心也是极度害怕,这个男子如此放荡不羁,只怕身份不是常人可以打比的。自己还是服软趁机逃走的好……若是惹怒了他,只怕自己真的没命回京城了。
男子见到舒晏瑾瑟瑟抖的模样却是愈笑愈欢了,傲慢的微微扬起了头,语缓慢的道,“别以为抬出舒望瑾就能吓住我,我看上的人,就算是舒望瑾也保不住!”
再来说丁家主宅这边,到了傍晚的时候舒晏瑾还没有回来,舒泰瑾平常一向都是不到深更半夜不见人影的,这卿言倒是不奇怪。但是舒晏瑾身无分文,在这样一个出门便要银子的地方,他还能在外面呆这么久,到真的是稀奇了。
卿言虽然很讨厌舒晏瑾,也不在乎他的生死,但是好歹他也是舒家的少爷,舒家的脸面,因此见华灯初上但是舒晏瑾还没有回丁家,便派了舒家随行的下人去洛城各处找舒晏瑾了。
“记住,尤其是那些酒楼和风月场所。还有赌场,哼,吃喝嫖·赌他是占齐全了!”偏偏人是没什么长进!
卿言气得不行,心里恨恨道。难得让舒晏瑾出去一次便是连回来都不要回来了,若不是怕到时候舒望瑾和舒家找她问罪,她才懒得去管舒晏瑾的生死!最好一辈子赖在外面就别回来了!
可是,到了半夜时分,也还没有舒晏瑾的下落,就连舒泰瑾都没有回来。
那些出去寻找二人的下人说。只打听到了舒泰瑾带着舒晏瑾在一家裁缝铺里买了一身新衣裳,接着就再没有他们二人的下落了。
那人说完,便递过来一套舒晏瑾今日穿着出去的破麻布衣裳,看来也是没有其他线索了。
卿言看了一眼那套粗麻布衣,心里万分煎熬,在这洛城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而且现在也不确定舒晏瑾是不是出事了,指不定是在哪个地方喝醉了或者调戏了别的花姑娘也说不定,再者,舒泰瑾还未回来,她也不好到处去声张此事,不然的话若是到时候舒泰瑾二人回来了,那她岂不是会被寄住在丁家其他的商人给笑死……丢了她的脸倒没什么,只是怕的就是舒家的脸也会被他们几人丢光!
“卿言姑娘,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是没法的事儿……”见卿言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一个模样清秀的舒家小厮站了出来道,“晏瑾少爷身边怎么说都有泰瑾少爷照看着,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再说了,他们二人身上并无多少银两,大概是去应别的好友之邀去喝酒戏耍去了。”
卿言哼了一声,淡淡道,“我倒是不急,只是怕就是怕舒泰瑾不带个好头,到那时,只怕少爷到了这,是要怪罪我的。”
那小厮沉吟了一下,说道,“泰瑾少爷往常都是夜半才归来,到时候若是他归来的话,晏瑾少爷也跟着他一起回来那便是天大的喜事,若是他回来了晏瑾少爷还是没有回来的话,那便是泰瑾少爷一人之责,怪不得姑娘……但是,怕的就是,他们二人今晚上都不能归来,那姑娘就真的是成为众矢之的了。”
卿言自然知道这个小厮说的话是正确的,但是心里还是异常烦闷,前面两个情况,若是第一种的话,是最好的结果;若是第二种,那她最多也只是被训几顿,不会真的有什么事,但是……
正如这个小厮所言,怕的就是第三种情况!
要是到时候舒泰瑾带着舒晏瑾,这两人都不见了,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不说这两位身后的势力会不会将她抽筋剥骨,就是舒望瑾本人,只怕也饶不了她!
卿言和舒望瑾呆的年份最长,可谓是最了解舒望瑾的人了,因此就算是往常任性也是不会去触碰舒望瑾的底线,不然的话舒望瑾也不会容忍她这么多年;但是,若是这次舒家两兄弟真的在她手里出了事,只怕舒望瑾真的会大动肝火。
“不管了……若是半夜时分他们两人都没有回来,你就随我去找丁家的家主,请求他们帮忙。”
虽说卿言平常任性刁蛮了点,但是作为修文院大丫鬟这么多年,她还是有些本事和气度的,遇事也会瞬间抓住利害关系,从而选择伤害最低的办法去解决;不然的话舒望瑾只怕也不会让她年年在修文院作威作福而不真正的作她。
那小厮点头应了是,接着便看到卿言转身回了自己休憩的屋子,默默地垂下了头。
另一边卿言一个人回了屋子,整个人慌得不行,但是在其他下人面前又怕露了胆怯,这一行人里面除了舒晏瑾和舒泰瑾两位主子之外,也就只有她说的话勉强有些分量了,现在这两位当家的管事的都不见了,那她就更应该沉着应对,不要在这里丢了舒家的脸。
细细想罢,卿言自己倒了杯茶,入喉的时候才现茶早已冷透,想叫屋外伺候的婢女添壶热茶,但是还刚准备开口却又做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