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你放心吧……她,是和我一起在林山县里长大的,虽然以前脾气骄纵了点,但是性格不坏……而且,这次来洛城,她本就是和我们一起的。?八№◎§卐一¤§中文?网?w、ww.但是她生性要强,不肯和我们一起在丁家住,硬是要一个人出去讨生计;我现在见到了她,自然是不可能不管的呀……”
林梅温言和卿言解释着,她可不想和卿言这暴脾气吵起来,怎么说以后还要多多靠她照顾呢……
卿言难得见到林梅如此温文尔雅又讲道理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但是她态度向来强硬,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摸着自己的手腕道,“那就随你好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到时候若是你这朋友惹出了什么麻烦,可和我无关!”
“是是是……自然和你无关……”林梅陪着笑脸,好不容易将卿言这位姑奶奶给劝走了;她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望了一眼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王惠鸳,不由叹了一口气。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尽遇上冤家了!
在外面一顿吃喝之后,王惠鸳和卿言两人也熟了,这下子二人的脾气呀性格呀爱好呀什么都对上了胃口,更是将林梅甩在了身后远远的,两人跑到前面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林梅总算是舒了口气,这下子她可算是轻松了,终于不用再陪着这两位姑奶奶扯皮了……
回了丁家之后,林梅得知舒望瑾和丁掌柜出去了还未回来,便将王惠鸳安置在了自己房里,又叫下人给她送了一桶热水,自己从柜子里找了一套从未穿过的新衣裳递给王惠鸳。
“喏,你洗了之后穿这身吧,我从来没穿过,你可不要嫌弃……”
林梅坐在凳子上,支着下巴看着王惠鸳,“等晚上舒望瑾回来了。我便让他帮你在洛城介绍一个做事的地方,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到时候找到了你要是愿意在那个地方呆下去的话,便直接搬过去吧……他们看到你是舒望瑾介绍过来的人。应该不会怎么很欺负你才是。”
王惠鸳在屏风后面正脱着外裳,听了林梅的这话后不由得一顿,心里百味杂成,最后还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她的父亲是林山县的富,土财主。卍卐小說網w`w-w、.-8-1-z、w-.`c`o、m在林山县城里面,她除了会让着刘雨霏之外看不起任何的女孩子,就算是刘雨霏,她也只是勉强认为这个县令的女儿多读了几年书,可以和自己打比而已;但是另外的女孩子,尤其是像林梅这样出身不好但是长相还算不错的,她一直以来很是排挤她们。
但是,到了今天,她落魄了,却要求助这个以前她看不起的人……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舒望瑾和丁掌柜一起回来了,但是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那位丁掌柜更是一脸怒色,嘴里直念叨,“岂有此理!竟然敢在我丁家的地盘上放肆!”
林梅本来还想找舒望瑾问问洛城这里哪有靠谱一点的绣坊,看到他这副样子自然是不敢上去问话惹他心烦,便默默地看了王惠鸳一眼,继续低头默不作声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那盘海错看,心里在暗暗的数着数,这盘海错再冷下去就该不好吃了。
舒望瑾扫了桌上坐的人一眼。看见了王惠鸳之后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收拾了沉重的脸色和丁掌柜道,“丁掌柜。现在该是用晚膳了,丁掌柜事务缠身繁忙不堪,在下就不多留你了……”
丁掌柜面色一黯,望着舒望瑾的目光里满是楚楚可怜,哀声说道,“望瑾兄。你当真是如此狠心……”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舒望瑾领着舒舟直接坐了下来,看也不看他一眼的道,“卿言,还不送丁掌柜回去?若是晚了,只怕丁掌柜的那些个姨娘们就该闹腾过来要人了。”
卿言本来是坐在林梅旁边的,舒望瑾没来之前她可算是这个院子的女主人,但是现在正主子来了,怎么的也要听吩咐的。因此她立马就站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丁掌柜道,柔声说道,“丁掌柜,请回吧……不然的话,奴婢也只好让那些姨太太们过来亲自接人了。”
她这话语里满含威胁,只因在这里将近二十天的时间,她早就将这位丁掌柜的性子和身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自然也知道他后院里养了一群如狼似虎的姨娘们,每日里为了争夺他去谁院子里留宿而闹得不可开交。
丁掌柜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烦不胜烦,就更不要说让她们亲自过来接人了。
听了卿言这一番威胁的话,丁掌柜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起来,一下子又回想起了自己后院里那群恐怖的女人,嘴唇也哆嗦了起来;立马就抱拳对着舒望瑾瑟瑟缩缩的道,“望瑾兄,那为兄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中??文网w、w`w.”
说完,立马就转身逃走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卿言看着丁掌柜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由捂嘴扑哧一笑,又翩然坐下,对着舒望瑾道,“少爷,这丁掌柜可是最怕他后院里的那些姨娘了。前些日子你不在,可不知道……那天就因为争夺丁掌柜在谁的院子留宿的事情,几位姨娘差点打起来,最后丁掌柜实在是无奈了,便将一个晚上分成了五等分,轮流着去……”
“噗……”林梅听了之后,一下子没忍住,不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见桌上其他的人都望着自己,虽然都是些熟人但是不免还是有些羞涩,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这么说起来,丁掌柜定是很喜爱那些姨娘了,不然的话,又怎会这么容忍她们放肆呢?”
卿言听了这话却是不屑的一笑,高傲的抬起了头道,“你还真是天真……那些姨娘们都是其他的商户的女儿或者官宦之家的庶女,丁掌柜哪个都不能得罪,一旦得罪了上面的人就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还有,你当真以为他的那些姨娘们真的那么喜爱他呀?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早日生出丁家下任家主罢了!你别看丁掌柜娶了这么多门小妾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但是他到现在为止可还是没有一个子嗣呢!也就不能怪那些姨娘们心急了……”
林梅听卿言说了这么多,才了然的点了点头,末了又眼巴巴的看着舒望瑾,小声道。“那现在我们总可以吃饭了吧?”她都快饿死了……
舒望瑾看着林梅这副可怜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今日和丁掌柜在外面的所遇到的烦心事好似也没那么烦躁了;他对着林梅笑了一下,和声说道。“用膳吧……再不开动饭菜都要要凉了。”
林梅咬着筷子,听到了舒望瑾这句可以开动的话,如获大赦,立马笑着点了几下头。
再来说京城这边,萧子衿领着白姬回了宫。但是在宫门口的时候白姬不出萧子衿所料的被宫人拦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询问道,“这位又是谁?娘娘可是明令规定了,外人没有谕令一概不得入宫!”
萧子衿的表情不变,但是也不开口,就这样看着白姬被那尖嘴猴腮的宦官责难。
她这么聪慧,自然猜得到这是上官贵妃不满意戚修朝的所作所为呢,而且大概是早就听到了自家儿子要自家准儿媳妇领一名青.楼女子回宫的事情,现在估计是气得不行,又怎么会准许白姬入宫打她的脸?那岂不是要让全后宫的妃子都笑死去。说她有一个连青楼女子都要领进家门的好儿子!
白姬知道萧子衿一路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肯定是看不惯自己的,所以这个场合下萧子衿没有帮她说话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位公公……奴家是豫王殿下的婢女……”白姬对着那长相刻薄的年迈宦官笑了一下,从自己袖中掏出了一样精致的令牌交到了那宦官的手上。
那年迈的宦官本来是连眼睛都张不开的,但是看到了这枚令牌的时候却是突然张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又将这枚令牌还到了白姬的手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姑娘竟然是……姑娘,快请入宫……”
萧子衿听了这话不由看了白姬一眼。但是白姬收手非常快,萧子衿只看到了一抹乌黑色的影子。
“王妃,我们入宫吧……”白姬这才回身看着轿子里的萧子衿,对着她灿然一笑。俯身行了一礼,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跟着队列往前行去。
萧子衿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心里对白姬的好奇愈来愈重了。
到了上官贵妃的宫里,萧子衿对着这位高贵不可一世的妇人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若是上官贵妃没有在其中插手的话。看在林山县的时候太子看她时眼里的兴趣,想来她还是能去太子府上的……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经是豫王妃了,是绝不可能再回头了。
萧子衿心里是有万千滋味,但是脸上还是一派淡淡的表情,只是微微俯身对着上官贵妃行了一礼,嘴里轻声唤道,“参见贵妃娘娘……”
上官贵妃对萧子衿却是万千个满意,就这长相,便能将先前储秀宫里所有的秀女都比下去,说出去也是她面上有光,竟然挑中了这样一个相貌与才情都堪称一绝的儿媳妇。虽然家世不是很如意,但是她儿子又不是要做皇帝的,媳妇家世要那么好也没啥用……
只要这未来儿媳妇能管住戚修朝,让他以后老老实实的不再招惹是非,那就不枉她先前被陛下禁足的苦了!
“以后就该称母妃了……”上官贵妃握着萧子衿的手,笑容满面的将她扶了起来,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倏尔又怅然道,“若是朝儿也随你一起回来,那我们便真的是一家团聚了……也不知道他这次又要多久才能回宫。”
萧子衿虽然心里对上官贵妃不是很喜欢,更甚至有点恨意,但是既然贵妃问话了,她是怎么都要回的。
“回贵妃娘娘的话,豫王殿下年前应该能回来,不过确切日期……子衿实在不知。”萧子衿说完,微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白姬,心里实在佩服上官贵妃,一句话都不说,就让人在这里跪着。
上官贵妃顺着萧子衿的眼神看了过去,知道她是在看跪在地上的白姬,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子衿,还是朝儿太过任性妄为,竟然就这样将你给带出了宫去,若不是他有留信告知我,你这样突然消失,我的心里不知道该怎样担心你呢……”上官贵妃握紧了萧子衿的手,面上的表情真挚,根本不似上一次萧子衿见着的人一般。
上一次上官贵妃召见萧子衿,那态度可谓是把自己端到了天上,把萧子衿踩到了地下,一副看上你是你的荣幸的姿态,实在让萧子衿厌恶。
而现在,上官贵妃竟然还能拉着她的手笑得如此肆意,倒真的是让萧子衿对她刮目相看,直道能在宫里混到这个分位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啊!
上官贵妃不知道萧子衿在心里对自己的抵触,在她的心里,还没有人那么胆大妄为,敢当着自己的面怨恨自己的;几十年来高高在上的生活,早就让她忘了初时的纯真和善解人意,活成了现在动辄便是责罚下人奢侈出游的上官贵妃,虽然陛下一直宠着她,可是却给不了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萧子衿听了上官贵妃的话,微微扬起了头看着俯视着自己的上官贵妃,轻言细语的道,“豫王殿下做事极有分寸,这点娘娘应该知道才是;子衿跟着豫王殿下,娘娘就不用再烦心了。”
她这话可谓是讽刺不浅,意思就是戚修朝既然是你的儿子,难道他的恶劣性子你不清楚么?
上官贵妃的笑容一僵,正欲重新打量审视萧子衿的时候,萧子衿却又低下了头,恍若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