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爷的话,小的的确也不小了,毕竟只比您小了那么半岁。★八?一中文▲▼网 ●”舒舟面上虽然满是笑意,但是心下里却是暗暗戒备的。
舒望瑾心情正好,因此并未在意舒舟绵里藏针的话语,只是站起来朝窗边走了去,他先前正是站在这里看到舒舟和卿言有牵扯的。
“没错,你也只比我小半岁……”舒望瑾沉吟道,忽而又笑了起来,“刚才我看你与卿言关系那么亲近,这才想起你们原本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些年倒是我鲁钝了,竟没有看出你们都这么亲近了……”
舒舟先前还没听明白舒望瑾的言下之意,愣怔了一会儿,本来还因为疑惑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狠狠一抽,感情自家少爷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少爷……您什么时候起也喜欢乱点鸳鸯谱了?”
“你刚刚不是还在怜香惜玉么?”舒望瑾虽是这么说,但是话语里并无怒意,倒是带了几分戏谑。
舒舟缓缓闭了闭眼,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这才笑着说道,“少爷,我这还不是因为少时的情谊?怎么说卿语都对我有恩,虽然现在不一样了,可是卿言却是无辜的,您让我怎么忍心看着少时的玩伴一个个都……”
舒望瑾嘴角的笑意也黯淡了下去,偏头看向窗外,夕阳余晖下,惊飞一片落鸦,这里的景色便如同此地的经济情况一般,萧瑟异常。?中?文●▼网 ●
“有些事情,注定不会永远都是一样。”舒望瑾伸出右手轻扣上木雕的窗扉,喃喃自语道。
再来说舒府这边,林梅穿了好几日的新衣裳,这才现不对劲,便让卿影去询问了这些衣裳都是哪来的,怎么会这么合身。
“林小姐,这些衣裳全是大少爷还在林山县时便派人做好的,还有刘小姐和夏侯小姐的衣裳也都在这儿了。”卿影领着好几个端着衣裳的婢女将那些木盘一一放下,列出来时竟堪堪也有数十件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衣裳?”林梅一件件看过去,这还只是刘雨霏和夏侯琳琅的衣裳,而她一个人的衣裳比她们二人的衣裳加起来都多。
卿影跟在林梅身后,遣退了那些送衣的婢女,给她解释说道,“这些都是大少爷的意思,绣娘早就绣好了放在这里,舒府里有许多您的衣裳,春夏秋冬四季都有,是几年的份例。●▼中★文◆网 ★”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派人将雨霏和夏侯琳琅的衣裳都给她们送去吧,刚好现在可以穿上。”
“我现在就下去吩咐。”卿影应了一声,接着便退了下去,果然是再也没和林梅多说一句闲话了。
林梅本来还想喊住卿影,可是一看她的背影那么冷漠疏离便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
自从昨日与卿影有了嫌隙之后,林梅也明查暗访过,这才知道原来卿影在还是将军府小姐的时候有过一门亲事,只是因为那家公子习的是文,看不惯像卿影这般鲁莽这人,尤其是后来当众说的一番话更是伤透了卿影的心,昨日那匪贼说得一席话便让卿影想到了几年前自己的耻辱,故此才会那般失态。
“昨日的事,果然还是我太冲动了……”林梅有些懊恼,更多的是自责,没有刘雨霏和舒望瑾在,自己就好像什么都做不好一样……
再来说赵府这边,自从舒喻瑾有孕之后身体便一日差过一日,不过她的性子向来坚韧刚毅,便没有将情况告知其他人。
“大小姐,您醒了?”卿语手里端着一盘清淡的饭菜进了屋来,见着舒喻瑾清醒了也非常高兴,这段日子来,舒喻瑾就连白日也开始昏昏欲睡了,难得有像现在这样清醒的时候。
“卿语,我要梳洗……”舒喻瑾脸色略有苍白,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但是目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亮纯澈。
卿语忙将手里的饭菜放置于一旁的小几上,试了试先前就端过来的温水,见没有很烫这才拧了锦帕给舒喻瑾净脸。
“大小姐,您快用膳吧,今日可是有你最喜欢的桂花酒呢!”卿语服侍舒喻瑾梳洗之后,将食盘端置了她的面前,特意将一旁的一个白玉小壶推出来了些。
“桂花酒?何时做的?”舒喻瑾瞧着自己最爱的佳酿确实有些欣喜,不过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她便没有以前那般馋酒了,因此虽然欣喜,但是更多的还是疑惑,“是用的后院里桂花?三小姐没有说什么?”
“这是姑爷吩咐的,三小姐胆子再大,也不敢忤逆兄长呀……”卿语捂嘴笑道,自己主子得宠,她这个做下人的面上也有光。
舒喻瑾轻轻蹙了起眉,本来很是平凡的容貌此时看起来却是别有韵味,她抬头看了卿语一眼,眼里不知为何凝了几分伤感。
“大小姐,等会儿用了早膳您要不要出去走走?”卿语没有察觉舒喻瑾哀伤的目光,低头自顾自的布着菜。
“卿语,你去帮我备车,还备一些礼品,待会儿我要回舒府。”舒喻瑾淡淡说道,对面前那几道虽然清淡却很精致的菜肴并无胃口,虽然不至于反胃,但是这大清早的也实在吃不下。
卿语却有些为难,迟疑道,“大小姐,可是您的身子……”
“我这已经四个月了,不用担心。”舒喻瑾用筷子拨了几下面前的百合鸡块,夹了一小块百合味同嚼蜡的吃了起来。
“是……”卿语见犟不过舒喻瑾,只能蹙着眉头下去吩咐小厮备车了。
舒喻瑾见卿语走了,这才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将嘴里的百合吐到了一旁养花的长颈瓶里,眼眶里含满了眼泪,望了眼面前那几道精致的菜肴,嘴里哽咽了几声。
这几日她经常做噩梦,梦里赵赟不知和哪个狐媚子勾搭上了,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不说,还娶了平妻,自家弟弟想为自己讨回公道却被赵赟狠狠设计了一把,到最后舒府家破人亡,就连安国公府也被他们所牵连,被圣上罢黜,自此,京城,再无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