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三人偷偷潜进了筱竹园,舒舟见她俩都进了园子这才警惕的观察了周围的情况,随即闪身进了园子轻轻关上了竹制的小门,这才敢点上自己的灯笼。▲?八?一▲.ww. ?
就这会儿,林梅已经找到了蛐蛐叫声最响亮的地方,正喜滋滋的往里面灌水呢,不一会儿便见一只瘦瘦小小的蛐蛐探头探脑的从那个石堆里面冒了出来,林梅却是纠结的皱紧了眉头,“叫声那么响亮,长得这么瘦弱?”
卿影站在林梅的旁边,有些好奇的瞅了瞅那只长相奇特的虫子,出手飞快,林梅还没看清她什么时候伸的手时候,那只瘦小的蛐蛐便被她拘在了手里,顿时响亮的虫鸣声不绝于耳。
“卿影……你好厉害……”林梅见卿影轻轻松松的就捉住了那只蛐蛐,一时喜笑颜开,从包袱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递给卿影,“喏,把它放进去,我们多捉几只,明日看哪只最威武,到时候我再训练训练,剩下的蛐蛐肯定厉害。”
卿影不言不语的把手心里的那只蛐蛐放进了竹筒,然后将竹筒还给了林梅,问道,“什么样的蛐蛐最厉害?”
“这个嘛……”林梅将竹筒塞进了自己背的包袱里,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选蛐蛐呢,其一,鸣声一定要响亮,而且,打斗一定要凶狠,这样才能赢得比赛。??中文◆?网.ww. ?”
“这只蛐蛐的叫声虽然响亮,但是躯体瘦弱无力,上战场也会被立马打输的。”林梅走到了一处虫鸣声清亮的竹叶堆旁,拿出竹签子戳了戳,只听得虫鸣声立马变得大了起来,她连解释都顾不得,只兴奋的小声叫道,“卿影!捉住它!”
卿影立在林梅的身后,闻言立刻跃身翻到了她的前面,伸手一把将那只正往外跳的小小黑影给抓牢在了手心。
林梅小心翼翼的将卿影手心的那只蛐蛐捉了出来,眼睛瞬间就亮了,“这只蛐蛐肯定厉害,我们再继续捉几只品相更好的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舒舟站在一旁见林梅二人捉蛐蛐捉得不亦乐乎,只得双手环胸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敢想象林梅要是真的成了他的主母该怎么办,那整个舒府都别想安宁了。
当晚三人回到各自的房间歇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还带了一身的蛐蛐叫声,林梅嫌烦,便将一包袱的蛐蛐扔给了舒舟,自己则拉着卿影回倚帘居去歇息了。
舒舟一人怀抱着一大堆的蛐蛐欲哭无泪,这下他是今晚都别想睡了……
次日清晨,林梅一个人躲在倚帘居用了早膳,偷偷的藏了许多余粮送给了舒望瑾,顺便还送给了他一只小小的蛐蛐。■■中?文★网.ww. ●
“你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啊,我昨晚和卿影还有舒舟捉了许多蛐蛐,这只品相不好,就送给你了。”
舒望瑾颤颤的伸出手接过那个着阵阵虫鸣的小小樟木盒,嘴角不可见的微微抽了抽,“在下是不是该感谢感谢林姑娘的善解人意?”
林梅嘴里边嚼着桂花糕,脸上还笑咪咪的,“唔,知道我善解人意就好……”
舒望瑾暗暗叹了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抹锦帕替林梅擦了擦嘴角残留的糕点屑,“昨晚怎的又去和舒舟捉蛐蛐了?你瞧你这眼下的青影,昨晚几时入睡的?”
“这个呀……半夜的时候吧?”林梅摸了摸自己眼下的青痕,皱着眉想了许久,然后突然笑了起来,“舒望瑾,你没看见舒舟的脸色呢,哈哈……那可比我难看多了,他昨晚应该一晚上都没睡……”
林梅笑了许久,突然捉住了舒望瑾的手,平素笑得没心没肺的脸上难得的带了几丝愧疚,“你……雨霏说,你之所以被关禁闭,便是因为我?我……好像,真的一直都在拖累你。”
舒望瑾愣怔了一下,蓦地轻轻一笑,整个人如沐春风般,“林姑娘为何要内疚?在下……心甘情愿。”
“抱歉……”林梅眼里蓄了眼泪,眨了几下,终于掉落了下来,“等到舒老爷放你出来,我便要和雨霏回林山县了,以后,你娶那钱家小姐也好,娶郡主的女儿也好,我都不会再妨碍你了。”
舒望瑾脸上的笑容终于僵在了脸上,过了片刻,他轻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也好……”
这回轮到林梅目瞪口呆了,她只是随口说说,顺便抒下心里的郁闷而已,哪想舒望瑾竟然如此的干脆的就应下了!
“既然林姑娘都想好了,那在下便去书房了。”舒望瑾黯然神伤的看了林梅一眼,接着便拂袖离开了正厅去了书房,只留下林梅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正厅空旷的房间了里,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便完了?
林梅眨眨酸涩的眼睛,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这一段时间生的事情都如南柯一梦般,她都还没当上富贵少奶奶这梦就完了?!
“这是?”
只见舒望瑾先前坐的桌旁放了一串由红绳编织的织物,中间系了三颗质地如白玉般的珠子,每颗珠子上面都有莲瓣形状的裂纹,虽然朴实无华但是却分外精致。
林梅拿起了那串手珠仔细端详,虽然识字不多,但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中间那颗白玉珠上面刻的是一个“梅”字。
舒望瑾眼见着林梅出了修文院,这才从书房里走出来,书桌上则堆满了灰褐色的硬物和雪白的粉末,还有一把小巧的匕搁置在角落里,锋刃上还沾了些白色的粉尘。
“萧子桓……”
舒望瑾拆开了手心里的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冷凝的写在上面,他又继续拆了第二张纸条,“珍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萧子桓的目的便显而易见了……
舒望瑾冷着脸将手里的两张纸条燃进了灯烛里面,亲眼见着它们变成了纸灰飞扬之后,这才俯身拿了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告诉那位主子,这件事,舒家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么在下就只能与他共进退了。”舒望瑾蓦然开了口,身后虽是一片虚无,但是他知道有人就在他身后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