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基地的审讯室。
这是杜公平短短几天内第三次进行这种神奇的地方,与上两次不同的是他现在是被双手用钢制手铐铐在那个焊在地面之上的钢制审讯桌上的。杜公平双眼手直直地看着被铐在桌中钢环上的双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
审讯室旁边的观察间,风间美弥子站在巨大的单面玻璃之后,非常不满的看着自己身边的训练基地的最高官员、训练基地的校长滕左忠卫,抱怨,“这样太夸张了吧!人家就这样把人铐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滕左忠卫,“风间女士,他可是刚刚打伤了我三名手下,一名学员。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处理?”
风间美弥子突然微笑起来,“你是在威胁我吗?如果这样,你们想怎么处理都可以。之后,出什么事情也都是你们的责任!”
滕左校长无奈叹息,“风间女士,我们现在在这里也是为了解决事情,对不对?我们双方一直合作良好的。我们也不想夏令营再出什么或大或小的事件,对不对?”
风间美弥子转头看向里面的杜公平,“我要进去。”
滕左忠卫,“没有问题。”
风间美弥子指了指杜公平手上的手铐和脚上的脚镣,“那些东西都去了!不要认为我不明白,你们一直存在着要给他点教训的想法。我认为这起事件本身的发生,本身就有许多不正常的情况。还有以前,只是你们似乎一直都不明白,你们是在玩火。他们是夏令营学员、是学生,不是你们主管生死的普通警察学员。我认为不是现在出事,也会将来出事。”
滕左校长有些汗颜,“我会管束、警告下面的人的。只是节目的录像……”
风间美弥子,“我会叫人把该删的删掉。不过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不要再给我们自己找麻烦了!”
滕左忠卫,“是的!我会亲自督促。只是安养寺大人那边……”
风间美弥子,“你还没有汇报?”
滕左忠卫,“是的。您看……?”
风间美弥子,“还是不汇报吧。大人的心情刚刚好没有一天,你们就又搞出这样的事件,想来大人的心情一定会气愤万分的。”
滕左忠卫,“是的。只是那个远光步美现在医护室中……”
风间美弥子,“她有什么事情?”
滕左忠卫,“只是受了点轻伤,还有就是有些惊吓过度。”
风间美弥子,“那就叫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会和她后面的学校和机构谈一谈的,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滕左忠卫,“那就太好了。”
审讯室
空无一人
这是属于杜公平的房间
没有人知道的世界无数的战争、谋杀、血腥、灯红酒绿等各种画面不断变化,每一幅都仿佛是自己。可每一幅都仿佛又都与自己无关。各种画面不断变化,杜公平的身体也不时紧绷、不时放松。直到一双柔软的双手从对方一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手,那种温柔、美好的感觉传来,一切才一下消失不见。
杜公平努力展示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你好,美弥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风间美弥子紧紧握住杜公平的双手,展示着真诚且温暖的微笑,“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在风间美弥子眼中,杜公平就像是战争后遗症的少孩。4个月前的他刚刚从一场几乎就要去他生命的坠楼事故中生还,现在又经历了一场几乎要人生命的故意溺水事件。这使他一直表现坚强的表面之下的恐惧,终于一下全部散放了出来。
风间美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风间美弥子紧紧握住杜公平的手,使杜公平终于全身放轻松下。
杜公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很害怕!”
风间美弥子,“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怨你!”
杜公平,“我感觉我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风间美弥子紧紧握住杜公平,“不要害怕!你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你就是你。”
杜公平的全身终于松弛下来,杜公平对面的风间美弥子明显感觉到了杜公平的放松,“我现在给你的手铐、脚镣打开,不要害怕,好吧?”
杜公平点点头,“我可以的。”
风间美弥子展与杜公平一个温柔的笑容,松开杜公平的双手,拿出一个钥匙,轻轻地将杜公平锁在桌上钢环上的手铐解开。然后展给杜公平又一个微笑,拿着微笑慢慢弯下身来,够向杜公平脚下的脚镣。
杜公平一动不动的平静坐着。
无尽黑暗的空间,不知道上下左右前后都有多远。
一个孤独的光柱诡异地树立在那里,一个金属人站在光柱中间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
“你忘了吗?”
“你怎么能忘记!”
……
杜公平的眼中一下迷茫起来,“我是谁?我忘记了什么!”
审讯桌的下面,风间美弥子刚刚解开杜公平双脚上的脚镣。突然杜公平那双自由的腿部突然全部肌肉隆起,仿佛有头凶猛的野兽突然从那里释放出来。
风间美弥子心中暗叫不好!但是下一时刻,这个完全焊死在地面上的钢制审讯桌便如同纸片一样地从地面上飞了起来。
一个可怕的身影飞速靠近风间美弥子,然后两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飞速、迅疾、闪电般地不停碰撞、不停交击,不断有衣服碎片四处飞扬的状态。
几分钟之后,突然两人再次恢复静止,在房间两个对立的墙壁下面,相视而立。杜公平的表情冷陌,仿佛一台无情的机器。风间美弥子形态艳美,仿佛一只优美、可怜的动物。
杜公平的眼中一头仿佛有无数条尾巴的白色狐狸正优美地卧在风间美弥子的身后。
风间美弥子的眼中,一团看清的黑暗在杜公平的身后慢慢凝结出人形。
杜公平不发一言,全身的力气仿佛正一点一点地慢慢再次聚集。
风间美弥子则充满警惕,“杜……公平……”
熟悉的声音传来,杜公平钢铁般的面容慢慢、挣扎地恢复了表情,“美弥子?”
然后,杜公平突然无力地跌倒在地上。风间美弥子快速地跑了过去,一下扶住了已经全身无力的杜公平。
杜公平欠意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风间美弥子笑容无比甜美,“没关系!我想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训练基地的医护室,一间属于远光步美的病房。这间无比简单的病房中,这个天之娇子般的女孩此时却仿佛受惊小鹿般地蜷缩在自己的病床枕头之上。脆弱、可怜的头深深地扎在自己蜷缩的双腿之中。
夏令营的主官,走了进来。感叹一声,向将一个属于远光步美的手机丢到了病床之上。这是入营时被夏令营统一没收的手机。不过,此时由于特殊的原因,这名主官不得不临时还给了远光步美。
夏令营主官走出病房,关闭房门。不一会儿,听到病床中手机电话的铃声响起。
十五分钟之后,远光步美脸色苍白地走出了病房。见到夏令营主官依然在自己的病房外面,愣了一下。然后,深深地鞠躬施礼,“真是太对不起了!请原谅我的顽皮和任情。我对由于我个人行为给大家带来的伤害表示深深的道歉。”
一个小时之后,已经全身衣服焕然一新的风间美弥子挽着同样一身新衣的杜公平微笑地来到这里最高长官,滕左校长为他们准备的大队伍前。仿佛一只小鸟依人的快乐小女人,根本不理采别人心中和眼中的感受。
不提自己召集来的下属是怎么想的,滕左校长自己的心头首先闪烁一只飞旋不断抛射鸟屎的恶鸟,映射着滕左校长此时的心情。一幕场景不断滕左校长心头火起:那间关押杜公平的审讯室已经完全损毁,仿佛里面被一场十二级的风暴袭击。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自己眼前的男女均是衣冠不整。
不说自己还要寻找费用来恢复那间破破严重的审讯室,那个现在小鸟依人的风间美弥子还威胁自己进行事件的严格保密。之后更是打着安养寺大人的名义要求自己拉出了这个上百人的大队伍。虽然这里是训练基地,免费劳动力不在少数。但是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吧?怎么感觉快成了专门帮别人擦屎、打杂的保姆了!
不过想到安养寺工这位警务省大佬与眼前这个小女人的关系,滕左校长还是准备忍下来。
风间美弥了旁若无人地拉着杜公平来到前方地面上一堆由5公分直径钢管改制成的奇怪模样的东西,好奇宝宝地问着,“公平君,这是什么东西啊!模样好奇啊!”
杜公平,“这叫洛阳铲。”
风间美弥子,“洛阳铲?”
风间美弥子拿起一个铲头,前后左右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它和真正的铲子有什么相似。
杜公平拿起一个铲头,接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长木杆上,钉上钉子。后面接上长绳。
杜公平,“这是一种华国一个叫洛阳的地方,那里的盗墓贼喜欢用的一种专门盗墓的工具。洛阳铲又名探铲,就是盗墓贼在并不清楚墓屋具体位置,只知道大概位置的情况下。在可能区域进行,打洞取土。根据所取土壤内部组成结构来判断地下情况的专用工作。”
杜公平拿起手中已经组装好的洛阳铲,指着前面如刀子般锋利的铲头,“这里是取土。”然后,铲头位置上移,又指着中间缺失的一块,“这是把取得的土除去的地方。”
杜公平指挥着几个人一一将这一堆简易洛阳铲组装完毕后,开始拿着风间美弥子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个一个标有号码小红旗在离权野太二尸骨发现不远处的、判断曾经产生过泥石流的小山下部开始一个一个的位置布旗。在不远处的训练小广场上,一个一个相距1米左右的号码圆点也在布置。
滕左校长悄悄来到风间美弥子的身边,“你们是在干什么?”
风间美弥子微笑地指着不远处一一布旗的杜公平,“他认为横地郁英的尸体依然被埋在这片山脚下的泥石流中,所以他要打洞取样。”
滕左校长,“不是说地下如果有尸体的话,从表面植物的状态就可以推测出来吗?”
风间美弥子,“杜公平说,那只适用于比较浅的土层中的尸体。超过一定深度,那种方法就不准确了。只能用笨办法了。”
滕左校长,“还有横地郁英不是定意为个人主动消失吗?”
风间美弥子微笑地看着滕左校长,“校长大人,安养寺大人一直以来说过这样的话吗?”
风间美弥子目光含笑闪烁,仿佛透露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滕左校长叹息,“好吧!我会全力配合的。”
滕左校长一挥手,上百个人同时出动,按照杜公平之前所教的方式,开始不断在自己所负责的小旗位置不断垂直打洞起来。
洛阳铲后的绳索一米一米的不断加深,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不断过去。
这时,风间美弥子和滕左校长真正见识到洛阳铲真正的用法。一个只如杯口的洞,被洛阳铲每次打入、拔出,都会带出一块被洛阳铲死死咬出的泥土。泥土通过去土口压出后,就会在地面形成一个5公分直径、10公分长短的圆柱型土样。而这个土样都如实地述说着洛阳铲后来绳索显示长短的泥土构成。
由于杜公平计划的足有上百个,几乎每一分钟都有数十个土样返回后方小广场的各个号码那里取出,交杜公平分辨。这个办法果然如杜公平所说,这是一个笨办法。没有一点可以偷懒的可能。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
滕左校长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怀疑的时候,杜公平突然举着一根探铲大声地叫道,“找到了!”
众人聚焦,只见在这根探铲刚刚取出的一个土样中,一截白骨的碎片正小小地露出一个并不容易发觉的小角。
杜公平飞快在这个发现碎骨的位置上,根据杆身加绳长计算出来了尸骨可能的位置和深度。更近一步的人力挖掘工作,快速、兴奋地展开了。
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大家从深达7米深的地下,找到了又一具白骨化的尸体。同时找到的还有一个布包,布包中放着一个用塑料袋层层密封好的一包毒品。
大家都在无比庆幸、兴奋的时候,训练营的深处,突然转来一声枪响。
不久一个教官就神色紧张地跑到滕工校长身前报道,“校长,4号仓库的大野克夫刚刚吞枪自杀了!”
如果说,刚刚终于发现了杜公平认为是横地郁英的尸骨,对滕左校长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是马上就出现的教官吞枪事件,又给滕左校长一个沉重的打击。心中不由地痛苦哀叹:我到底是得罪了那位大神,竟然时不时地给自己这个小小的训练基地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滕左校长感觉自己弱小脆弱的心脏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巨烈跳动。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小粒药,快速吞入腹中。随着药效的慢慢作用,滕左校长终于感觉自己跳跃欢腾的小心脏终于恢复了文静。这时才发现一旁的风间美弥子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滕左校长尴尬,“风间女士,你看这个事件……”
风间美弥子打断,“那个大野克夫是不是管毒品仓库的。”
滕左校长认真想想,“这个倒不是。”
风间美弥子,“那他是不是以前管过毒品仓库?”
滕左校长认真思考,“好像2年前管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主要要求换库。”
风间美弥子微笑地看着滕左校长,“你运气真好!”
京洛,属于安养寺工的办公室,一个电话刚刚结束。安养寺工露出无比快乐的微笑。谁能想到本来以为是一个黑坑的训练基地无名白骨事件,最后竟然变成了自己的一个大时运!
横地郁英的尸骨已经找到,虽然还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法医验证和死因验证,从而形成无可反驳的证据链。但是整个横地郁英、权野太二的事情已经完整,仅仅只是需要进行证据合法性的工作。相信只需要一两天,自己又一个巨大利好的新闻可以发布,并形成自己政治生涯的良好政绩!
一时,安养寺工的笑容无比灿烂。
一盘好的菜也需有好的厨师、好的餐厅、好的宣传来使它绽放美丽、香味。安养寺工已经静下心来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操作,才能使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要快!案件要快速地侦破、快速地展示,使公众兴奋度和交流度还没有降下来的时候,迎头一击。就像沸腾的热空气迎到急速而来的冷空气,才会产生美丽绚烂的纷飞大雪。如果速度慢,公众热度降低,最后使可以变成美丽壮观大雪的事件,也成了蒙蒙细雨。自己可就真的是浪费机会了。
一个成功的人,最最重要的能力就是不能浪费机会!还会自己创造机会。
安养寺工拿起手机,拔通了宫下隼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