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忻在她对面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点翠的孔雀钗,形如孔雀,羽毛华丽,点翠的工艺一看便知制作精良。
“我来看看你,顺便问一问你可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我为你寻来做聘礼。”
韩蕊也不客气,接过了那一枚点翠的孔雀钗。
“反正到时候都是住在公主府里,我没有什么喜欢的。”
今时今日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自己喜欢的完全可以自己派人去寻。
凌忻积极性显然被打击了。
“好吧,那公主若是想起来有什么需要的再跟我说。”
眼神挫败,抬起来的时候又放了回去。
他起身离开,那枚点缀的孔雀钗孤零零的躺在石桌上。
韩蕊伸手拿了起来,不论是做工还是材质都是一等一的好。
“呀,这孔雀钗可真漂亮,侯爷真是有心呢。”
齐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
看她神色这般轻松,倒像是有什么好消息。
“怎么你哥哥给你回信啦?”
韩蕊试探着问。
齐媱羞答答的点头。
“哥哥说巴蜀距离京城太远了,他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过完年就来京城送我出阁。”
“正好等你哥哥来了也住在公主府,到时候你便从公主府出阁吧。”
能从长公主府出阁,那也是天大的荣耀。
“表姐如今都不疼我了。”
姜婷带着婢女进来了,气呼呼的小模样。
齐媱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还没恭喜姜妹妹。”
姜婷笑眯眯地递上了一个盒子。
“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的嫂子,可千万不要这么客气,说来自从赐婚之后,我都没有来恭贺嫂子,这份薄礼还请嫂子笑纳。”
普通的匣子打开来竟然是一整套的蓝宝石的头面。
辅国公府出来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
“这是从前太后娘娘赏赐给我的,我一直没有戴过,姐姐英气勃发,正适合戴蓝宝石。”
齐媱哪里肯要?
“我不能要这个,这太贵重了妹妹,留着出阁的时候带着吧。”
两人你推我我让的,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韩蕊不耐烦起来。
“这么好的东西,你们二人居然推来让去的,倒是辜负了这眼前的美景。”
顺着她的视线,两人抬头远处那轮红日快要落入地平线了。
晚霞铺满了天空,绚烂多姿,仿佛是一幅幅的风景大片。
三人忍不住坐下来赏起景来。
天香楼那边传来的消息,淮阴候依旧时不时去,但是除了出手阔绰,没有其他什么不寻常之处。
韩蕊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年关将至,长公主府里有条不紊的忙碌了起来。
韩蕊带着齐媱进宫小住。
户部发了银子给京郊的那些难民让他们返乡,且下达了一系列的政令要求当地官员做好难民重返的准备工作。
眼看着就要顺利的跨过这个旧年了。
初蕊宫里,韩蕊和齐媱相对而坐,她再次缠着齐媱陪她下棋,胭脂和海棠忙碌着。
殿内的炭火盆不时噼啪一声。
韩蕊落下一子,又急忙抢了回来。
“等等,我还没想好呢。”
齐媱捂着嘴笑,“我等你,我先去吃块点心,你慢慢想。”
她飞快的消失在殿内,剩下韩蕊一个人苦思冥想。
她试探性的将手中的棋子要放下却又立刻拈了起来,放下又拈起来,这般来回数次,她挫败的将手中的棋子一扔,“算了,不下了。”
“公主这就放弃了?”
殿内好听的声音响起,带着丝**惑人心的魅惑。
她一扭头刚好对上凌忻的脸。
他嬉皮笑脸的上前捡起那枚被扔掉的棋子然后拍在了棋盘上。
“这,这么简单……”
韩蕊兴奋地围着棋盘看来看去,等到齐媱回来看到凌忻在,立刻了然于胸。
“看来侯爷在棋艺上的造诣确实不凡,那侯爷就陪着长公主下会棋吧,我想起来还要去太后那。”
她逃也似的跑了。
凌忻倒是好脾气的陪她下起棋来,可他次次都杀得她片甲不留,眼看着这第三盘又要输了。
韩蕊故技重施,手中的棋子以抛物线的状态直接扔出窗外。
“我累了,这棋不下了。”
凌忻宠溺的笑笑,“那我陪着长公主去走走?”
胭脂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前面并肩走在一起的长公主和侯爷怎么看怎么般配。
“公主,我今日来送聘礼的。”
他轻描淡写。
她却瞪大了眼:“你来送聘礼,那你怎么在这?”
凌忻拉着她的手指指前面昭阳宫,“这不就是带着公主过去吗?”
还未到昭阳宫,编辑见到了丰厚的聘礼占据了整条路。
“奴婢参见长公主,请……”
秋叶笑容满面的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厚厚一沓单子。
韩蕊惊讶的进门,凌忻在一边抿着嘴笑。
聘礼从门外一直延伸进了昭阳宫的院子。
齐媱正陪着太后喝茶。
“母后。”
她娇娇的喊了一声。
太后慈爱的眼神掠过她和凌忻。
“蕊儿,到哀家这里来。”碧玺手串两队,百余首追两队
韩蕊坐到了她身侧,秋叶开始展开了手里的胆子唱和:“南海珍珠十斛,龙凤呈祥掐丝手镯一对,珊瑚两株,绸缎千匹,碧玺手串两对,白玉手镯两对,翡翠手镯两对,白玉头面两套,点翠嵌珠宝头面两套……”
秋叶还在滔滔不绝,韩蕊却示意她停下来。
“一切由母后来决定就好。”
她如今贵为公主,这些东西的确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可对她而言,却唾手可得,没什么稀罕的。
“好,母后做主。”
“这些聘礼都是小妹帮着挑选的。”
凌忻神色一动,眼看着自己这厢终于是要得偿所愿了,妹妹那边却性子大变,整日里根本不出屋子,只默默的发呆了,请了不少大夫来看过了,都说没什么毛病。
可一想到将来这两人还要相处,只能提前铺垫一下了。
“是吗?我也许久没见到汀兰了?今日正好热闹,宣她进宫来住两天吧?”
她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看穿他这善意的谎言。
“她这两日染了风寒,如今在养病呢,等她好些了定是要进宫来请安的。”
“哦,病了?那我这准嫂子更该去瞧瞧了,母后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