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旁的人没有什么反应,红菱转头,差点儿没忍住喷笑出声。
实在是她身高本就修长窈窕,同个子不算矮的翩翩公子站在一起相差无几,因此转头就能清楚的看见他爆红的耳根子,已经红到了脖子处。
果真是个纯情的小雏男!
“郎君,说话!”
红菱刻意放软声音,娇嗔一声。
翩翩公子心神一颤,连鼻尖都感觉微微发热。
真是奇了,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娇嗔。
怎么前者仿佛夺命,后者却能酥魂!
红菱的玩兴大起,翩翩公子的心神紧张,导致他们都忽略了那个修为不起眼的张氏。
而女人最可怕的,往往是她们疯狂到扭曲的妒忌心。
明明,那是自己的男人。
怎么能被别的妖精勾走了,她不能容忍!
张氏的眼眸似萃了剧毒,将自己全部的灵力汇集在指间,对着地面点了下去。
她是土系魂念,最擅长地下暗杀。
当红菱和翩翩公子察觉到不妙时,已经来不及应对。
一只巨大的泥石手骤然出现,将红菱和翩翩公子包裹在其中,泥石掌中嵌满密密麻麻的锋利石刺。
难以想象,这么个普通的能量攻击尽然带着封禁效果,使得红菱和翩翩公子无法穿行。
连翩翩公子的雷电术都劈不开。
关键时刻他本能的将红菱抱进怀里,撑起能量防护罩,用自己的身体去硬抗锋利而密集的石刺。
“你……”
红菱惊诧,明明才刚相识,他竟能以命相护!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封!”
一个字,一支箭,局面瞬间扭转。
泥石大手化着土石归于地下,而张氏好似被浇了一层薄冰,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三万年灵力凝结出来的2.0版冥王锁魂网她存了不少,2.0版的冰晶棱角箭她存得更多。
还做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伪神器仙器。
反正灵力用完吸点晶珠就补充上了。
要不是莹石晶珠都被她耗得差不多了,她真的会继续储存。
妖界这个地方陌生啊,谁知道能比天域好多少。
她努力的准备,争取做个合格的氪金玩家。
只是今天这支箭用得她有些心疼。
该死的红菱,就是等着自己来救她。
明明老爹那两万年修为都还给她了,居然还懒到等自己出手!
红菱确实是故意的,自从前几日陪着商洛去修罗明镜打怪收集材料,无意中被保护了几次后,她就上了瘾。
美其名曰锻炼主子单独的应敌的能力。
商洛气得是牙痒痒,我单独应敌需要带你这么个拖油瓶吗我摔!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当双方真的敞开心扉后。
哪怕名义上是主仆,仆从撒起欢来,主子还是会兜着。
因为主子知道,在她真正遇到危险时,仆从定然会第一个挡在她的面前。
“主子!”
才刚脱离困境,红菱就瞬移到商洛身边,抱着她的腰,头枕着她的颈窝开始撒娇。
又来了……下次她绝对绝对拍拍屁股就走人,受伤她也不管。
“走开!”
“不要!”
“我不介意再浪费一支箭!”
红菱嗖的一下跳得老远,咬着嘴唇委屈巴拉的看着商洛。
仿佛商洛真是个欺凌美人的大魔王。
这般互动看在翩翩公子眼中,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庆幸商灵医对下人的包容,至于失落,那便不言而喻了。
“赶紧给我把事情解决了,医馆事儿还多呢!”
“遵命!”
商洛一个严厉的眼刀子打过去,红菱立马就乖巧了。
一道灵力光波至商洛手中打出,张氏的头便得到了解封。
“你这个贱人!歹毒的贱人!你敢抢我男人,我要弄死你,弄死你!”
恨意将张氏的心智蒙蔽,使得她面容阴森扭曲。
“既然你觉得我歹毒,不做点什么好像也对不起你。不如……就抽走你一万年修为好了。”
红菱说的很是淡漠,话语一落便拿出修为晶石直接动手。
随着修为的流失,张氏终于清醒过来,开始哭喊着求饶。
吵得红菱直接封了她的嘴巴。
“这个给你了。”
将一张无桑蚕丝绢放到翩翩公子手上,红菱便朝商洛走去。
翩翩公子会心一笑,走到张氏面前。
“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我便再帮你一次。这是改头换面的丝绢,我用的便是此物。戴上它后,只要你想,魂念气息都可以改变,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张氏。
只要你去无人发现的地方贴上,就算我们,也不会知道你的新模样,亦无法去告发你。不过这张丝绢一旦贴上,再也无法拿下,你可需要?”
已经绝望的张氏一听此话,眼中顿时燃起希望连连点头。
这东西是救命的宝贝,王麻子那么丑的脸都能变得这么好看,那自己绝对能变得更美!
商洛配合的再点出一道光束,替张氏解开所有的封禁。
张氏身子一软,跌坐在地,失去一万年修为,如今她只有一千年修为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活着,以自己以后绝美的容貌,修为迟早能找回来。
不,她要弄到更多的修为。
到时要找这几个人,一个个清算今天的帐,叫他们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抢过翩翩公子手里的丝绢,张氏踉踉跄跄跑离他们的视线。
扑通!
翩翩公子跪到商洛面前,失声痛哭。
“谢谢……谢谢商灵医……谢谢你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
商洛觉得一个头三个大。
她是观音在世专门普渡众生的吗?
一个两个都谢谢她给予重生的机会!
她真的只是来看戏而已,自己可还特别让留影蝉环绕摄像,记录下来了。
打算等玉璃醒了跟他分享呢。
自己真的没有那么伟大好吗!
(注意: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
而对于翩翩公子王麻子来说,商灵医就是他的救赎之主。
没有她出现,他依旧还在做着讹诈行骗的无耻勾当。
没有她出现,他依旧活在被张氏支配的迷惘中。
她若没有出手,他将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找不到正确的人生轨迹。
她若没有出手,他如何能这般酣畅淋漓的反击泄愤。
他哭,是发泄最后的郁气,也是在为过去的自己哀悼。
红菱始终没有出声。
她眼角深谙,回想起自己在冥域唯一的记忆,对地上男子的行为感同身受。
谁都有不堪的过去,可有几人会能如他们这样,有运遇见一个给予救赎,将自己带出过去的人。
商洛忍着没有打搅他,待他哭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
“既然说是重活,那就换个名字,你从九千岁这个节点重新开始,便叫九新吧。”
九新抬头,湿润的清目中盛放光芒:“谢主子赐名,属下至今日起,就叫商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