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飞了多久,刺耳的风声终于停止了,犁大牛颤颤地睁开了一个眼缝。81ww『w.%
巨大的斑青鸠安静的伏在一个石台上,就像一只乖乖待命孵蛋的母鸡,犁大牛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它孵的那颗蛋。
“这里,怎么会?”
眼见所及,犁大牛的脸色很震惊,很难看!篮子并没有置于石台上,而是挂在了一根长得看不到边的藤条上,亏得这婴儿篮还是镂空的,他可以看到摇篮下面是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斑青鸠伏身的石台是峭壁上凸出的一块岩石,远远看去,就像巨人吐出的一小片舌头,而这根横悬在峭壁上的藤条,不单单只是系挂着一个巨婴篮,还挂着无数具畸形幼尸!
所谓的幼尸,就是三五个月大的幼崽,不单单是畸形人婴,还有畸形的幼兽,密密麻麻成连成片,死相极其凄惨。犁大牛躺在篮子里面,感到四肢都僵硬了,动也不敢动,能清晰辨认的是挂在自己隔壁的是一头有着三个鼻孔的幼猪。
三个鼻孔,三条血涕滴滴答答地挂着,时不时断一下,时不时又流长了,再断一下……
犁大牛傻傻地盯了它半响,最后打了一个冷颤。
霎时悚然回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自是判断得出,这头三个鼻孔的幼猪是新鲜的,刚死不久,最多不过一刻钟。死相很难看,死前,呃,肯定很挣扎!不过三五个月大的幼兽,脑袋都还没长全呢,这挣扎的样子合理吗?
刚将视线艰难从死相寒碜的猪头中抽离,犁大牛见得空中飞来一只秃头鸟,又送来一个畸形幼崽,“娴熟”地挂在了藤条上。
送来的幼崽还没有死,叫得那个刺耳扎心,但片刻后就噎气了。被秃头鸟啄透了脖子!
“这是什么情况?”犁大牛不保证自己能否招架得住,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特别是看到空中如此悚人的景象。
“不是说好八斑癞麒雕座下只有两只斑青鸠吗,这空中密密麻麻的秃头鸟是怎么回事?”
“叼来的幼崽系挂在这藤条上又是什么鬼?”
“岩壁上凸出的石台……”
“咦,石台尽头有一个洞口,这些秃头鸟往里面送什么?”
犁大牛逼自己冷静下来,但这难度不小,他气息还是喘得非常厉害,不过还是隐隐分析了一些眉目:“空中的秃头鸟少说也有数千只,它们不断往这根藤条上送来猎物,猎物都是新鲜的,都是系挂上去才被啄死的……”
“咦,右手边数过去第五只幼兽竟然还有气息?”犁大牛屏气沉心,定睛观察了一下,“擦,原来是个长了两个舌头的闷龟。”
“闷龟之所以叫闷龟,就是因为天生哑巴,不会音,又叫哑巴龟!哑巴,活着?”
“那不是说,不出声就能活命?”如此想着,犁大牛把嘴巴闭得更紧,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个,但随即,一个更加不得其解的问题又困扰了他。
“这些秃头鸟将猎物系挂在藤条上,又朝峭壁洞中送什么?”
犁大牛一向不爱动脑筋,自从跟谈子墨混在一起,基本上也没有动脑筋的习惯,此刻却逼自己开动脑筋,差点能憋炸了脑袋。
“咦,脑袋!”
犁大牛突然瞠目:“还真是脑袋!”
“秃头鸟往洞里送的正是脑袋,不,确却地说,是脑核。”
刚想及此处,耳边传来“叭”的一声脆响。
犁大牛颤颤地转头,循声而视,正是一只雪猴的脑袋被秃头鸟啄开的声音。
但见秃头鸟将猴脑破开,叼出恼瓜,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娴熟得如同破脑专家,似乎已经干了不少年了~!而猴脑湿瘩不接,不断往下流着脑浆、血水,还有其它黏黏沥沥的东西……
犁大牛脑容量有限也分不清那是什么,只觉腹中一阵难受,有一种想要作呕的冲动。
“密密麻麻的秃头鸟叼来猎物,现杀现宰,但只啄脑袋,而斑青鸠……对了,它们和斑青鸠是什么关系?两头斑青鸠是八斑癞麒雕的左右使,那么这些秃头鸟就是喽啰了?”
犁大牛想罢,瞠目:“好庞大的一个组织!”
“我日,这个任务就算放在天榜里,估计鲜有人敢接,足足要跟一个凶禽势力对打,谁想花这个力气!?凡榜九星,这死水镇谎报任务难度真的好吗?”
“而净姐,竟然还真接了?”
“这是要把我拖入地狱的节奏吗?”
他再次不安地探头而出:“净姐他们到底来没来?”
“不对,看着架势,会不会不敢来了?”
“平时大话连篇,到时临阵脱逃,这显然是谈子墨的作风啊!净姐和谈子墨混在一处……”
“咦,不会真不来吧?”
“你大爷的,你大爷的!”
犁大牛口中暗暗叫骂,才能稍微抚平自己不安的心,虽然效果不大。
眼及处,空中秃头鸟密密麻麻,石台处斑青鸠大到令人窒息!
此间的两头斑青鸠都是九星凶兽实力,纵然东玄宗地级七豹连手,在它们手里都讨不到好处!单从“体格”上来看,秃头鸟跟展翼十丈的斑青鸠似乎并不是一个体量级的。
它比斑青鸠小上不少,有几头从斑青鸠身边飞过的秃头鸟也没有斑青鸠的一个鸟掌大,但千万别因此而小看它。
秃头鸟也是凶霸级别的猛禽,按犁大牛的判断,这里的秃头鸟大概是两星到五星之间的实力,攻击力强,尤其是空中作战,即便是六星羽修也恐怕难以匹敌。
两星到五星的实力,若论单挑,犁大牛当然不在怕的,只不过此间的秃头鸟也太多了,密密麻麻,足足数千只!这恐怕是聚合了东玄宗黄级宗域加玄级宗域的全部战力了。
双拳难敌四手,面对敌众我寡,犁大牛纵然有牛魔王翼加身,六星巅峰羽力塑体,此时也只有噎气屏息的份。
“谈子墨,净姐,云村姑……他们都是九星羽修,却偏偏让我做诱饵?”犁大牛吞了一口气,怨声载载,“做了也就做了,老子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但他们人呢?人呢!至少看在同一个战队的份上,过来收个尸吧!”
正在纠结暗骂中,一只秃头鸟探进他的篮子。
犁大牛差点没喊出声,但想及某个畸形幼崽乱叫惨死的样子,说是迟,那时快,犁大牛硬是把破唇而出的声音收了回来。
这头秃头鸟看到犁大牛的时候,它的眼睛眨啊眨,时而又扭头看向石台的方向,困惑非常。
犁大牛当下就不淡定了。
“王八个乖乖,这下要出大事了,血幻草芯分明只对斑青鸠起作用,这秃头鸟当然困惑啊,有见过老子这么大坨的人类幼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