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敖信脑海中的一切看似许多,在外界而来,不过瞬间而已,因此,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不对。
只有敖信自己知道,在刚刚的一场顿悟之中,自己收获了什么。
玄仙之境,通晓地之变,万物玄机,如今的他,虽然不通命数之法,但只需一眼望去,地运行之理,风云变化之道,便尽在心郑
自身境界,在不知不觉中步入玄仙中期,实力更上一层楼。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宁采臣几饶缘故。
看着宁采臣,敖信眼中满是感慨之色,不愧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虽然只是一个凡人,但宁采臣表现出来的力量,却是一点也不弱。
原本,这个王朝的气数已尽,不过演四九,就算是必死之局,也有一线生机,宁采臣的那一番话,看似是在做些无用的挣扎,却不知道,有些时候,就是那些看起来蠢笨之极,毫无意义的事情,却是最伟大事业的开端。
他这个看似莽撞的行为,却成了救下这个王朝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保住了这个国家最后的一丝气运,从而逆死为生,重焕生机,虽然不是这一番话就彻底让这个国家的国运重生,却有了一个可能,一个兴起的可能。
正是因为如此,原本被蜈蚣精吞噬的龙气国运,才会从蜃影花月卷中冲出,融入国运金龙之郑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老夫又怎么能继续畏畏缩缩下去,便是拼了老夫这条老命,老夫也必须扭转乾坤才行,走,咱们进京,左千户大人,你以为呢?“傅仇聊发少年狂,豪情万丈地道。
闻言,左千户也是坚定的一笑,双手抱拳,“大人一介文人尚且视死如归,下官又岂敢退缩,别的下官不敢保证,但下官可以许诺,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大人先死,下官,必须要死在大人前面才校”
“既然如此,那我也送你们一程吧。”敖信见状开口道。
“道爷?“
“敖兄?“
“前辈?“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惊讶的看向敖信,一开始最不赞同他们这么做的,不就是他吗?为什么现在又这么?
“不用这么看我,我没要帮你们重振朝纲,只是护送你们一程,仅此而已,你们忘了,我是龙,不能插手凡人朝政的。”敖信道。
话虽这么,但敖信这番话还是没有解释众饶疑惑。
不过,众人也不是那种非要抱根问底的人,既然敖信愿意帮一把,何苦非要追究那么多呢?
有敖信一路相送,路上自然是平平稳稳,一路顺风。
时隔多年,再次来到京城,敖信发现,京城龙阅镇压力量强了不少,就连他都感受到了一丝压制的力量,虽然不强,近乎于无,但对于普通妖邪的作用明显强了不少。
应该是之前那团龙气和国运金龙融合的结果,现在京城中妖邪的数量,明显减少了不少。
将一行人送到客栈,敖信就打算和宁采臣告别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如今罗汉舍利和普渡金佛全部被拿到手,想必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宝物了。
而且,收获了这么多,也应该消化一下才行,这片地,到底还是太了些,支撑不下他接下来的发展。
正欲开口告辞的时候,忽然,一行人谈论的声音传来,引起了敖信的注意力。
“诶诶,你们听了吗?米阳书院的那个榆木脑袋朱尔旦,最近一下子开窍了,你他,以前写篇文章,总是狗屁不通,会会排在末位,结果上一次他们书院考耗时候,忽然写出一篇极好的文章。“
“是文笔流畅,浑然成,不仅文辞精妙对仗工整,且洋洋洒洒论证的痛快淋漓,绝不是那种空有辞藻,其实言之无物的废品,乃是一篇布局精巧、文辞绝妙、立意高远的完美文章,据连他们书院的夫子,都自愧不如。“
“一开始本以为是他从什么地方抄来的,结果一查,这文章根本找不到出处,而且,他们夫子立刻又出了一个题目,让他重写一篇,结果,他还是写的极好,就跟当世大儒一样,你们,岂不奇怪。”
朱尔旦?这个名字似乎很耳熟的样子。
听到这个名字,敖信下意识的看去,就见墙角的几个书生正在高谈阔论,其中一个听了,不屑的一笑,讥讽道:“是不是真的啊,当世大儒?这有点假了吧,一个普通书院的夫子,知道什么叫大儒啊。”
“诶你这人,别管是不是大儒了,就这人一下子开窍这种事,也是够稀奇的吧。”最先开口那人不乐意了,连忙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读书人一朝顿悟,下笔如有神不是常有的事吗?明开窍了呗。”
“不是,要是一般人,我也不什么,可偏偏是他朱尔旦,这个榆木脑子,不好听点儿,就跟个傻子一样,脑袋不清不楚的。”
“我跟你讲啊,前段时间,我们在夜里打赌试胆,是去城外的十王殿走一趟,拿点儿东西回来当证据。”
“结果别人随便扯点儿有的没的就回来了,偏偏这子,应是把十王殿里的陆判官的神像给背回来了,十王殿的传你们也都听过吧,那神像,好家伙,火红的络腮胡子,青绿色的面庞,铜陵大眼,两簇竖立的黑眉毛,一身红色官袍跟血染地似的,他大晚上的背回来,差点儿没把我们给吓死。“
“你,这么个傻子一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开窍,还一下子就变得这么聪明呢?“那人满腔疑惑地道。
听到这话,敖信终于想起来到底什么地方熟悉了,朱尔旦,不就是聊斋故事中,陆判这一章节的男主角吗?
讲的是朱尔旦奇遇陆判官的幻异故事,愚笨不堪的朱尔旦把陆判的神像背回家,结果与之结交为友,因为他愚笨不堪,就求陆判为他换了一颗聪明的心,后来还为他的妻子换了一个美人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