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基本痊愈,可以正常行动生活后,苏梨出院了。
与此同时,案件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在证人这一块。
品君服饰的员工,见过杨九的能来一个是一个,所有人都来作证,否认自首投案的杨九并非他们见过的杨九。
与此同时,他们共同指认葛才是他们见过的杨九。
除了品君服饰的员工,再就是流浪汉。
流浪汉是嫌疑人,是施暴者,同样也是最重要的证人。
当初葛会被释放,根本原因就是他们矢口否认葛就是将苏梨带到桥洞的人。
对杨家来说,让几个流浪汉改口,并不是难事。
只不过,流浪汉能改一次口,自然也能改第二次。
邬生盯准的就是几个流浪汉。
和娃娃脸交代办事时,他的原话是:
“放了人是因为几个流浪汉改口嘛,这事你去办,他们原先怎么改口的就让他们怎么改回来,过程你自己看着办。”
“记得态度要温和要真诚,不要做违法的事,达到目的就好,不要太过。”
邬生具体怎么吩咐的,下面的人又是怎么执行的,谁也不知道。
反正最后流浪汉再次改口了。
比起之前还带着狡猾侥幸,东摇西摆的流浪汉,如今老实得不行。
他们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指认了葛,将之前杨家收买他们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他们认罪,认自己犯下的错,也认之前被收买做了伪证的嘴。
这一次,不管怎么威逼利诱,他们再没改口。
那神情,让人怀疑有人对他们施虐逼供过。
可实际上,他们身上的伤,除了之前的还没痊愈的伤外,没有任何新伤口。
没有一丝被肆虐逼供的痕迹。
就是忽然老实了,正直了,忏悔了。
“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犯了大罪,请一定要判我们刑,让我们去劳改!”
审问的检察官看着他们眼底对坐牢的期盼,觉得简直就是见鬼了。
他见过心灰意冷的嫌疑人,见了很多,可是这样迫切盼望着进监狱劳改的,还真是没见过。
他完全不知道流浪汉心中的苦。
对如今他们来说,比起在外面生不如死、死去活来,去监狱去劳改,真的是天堂啊。
流浪汉改口了,他们未来会去监狱付出代价的未来也已经定了。
伴随着他们的改口,葛再次成为了嫌疑人。
这只是个开始。
继流浪汉改口后,张组长同时递交了一摞证据,证明葛才是罪魁祸首。
张组长提交的证据,很快引起了重视。
因为张组长提供的是,指纹证据,这可是铁证。
随着科技的发展,后世指纹破案和指纹识别都很广泛。
不过在这个时候,指纹还是人工识别,工作难度、强度都很大。
加之葛当时戴着手套,所以一直没提供指纹证据。
是苏梨先发现这关键证据的。
葛一直带着手套,可是大概是因为看到那求婚的小木板,受的刺激太大,情绪起伏太过。
在他砸小木板时,不小心弄破了手套。
支离破碎的小木板角落里,就留下了一枚带着苏梨血迹的半个指纹。
苏梨和张组长谈话就是围绕这半个指纹进行的,张组长后来忙也是为了这个在忙碌。
“通过详细对比,自首的杨九十个指头,和半个指纹无法重合。”
“自首的杨九不是嫌疑人,我们需要采取葛的指纹,和现场的指纹做对比。”
张组长提供的是铁证,已经证明杨九不是嫌疑人,同样的,要采葛指纹这事,不管什么理由,葛都没权拒绝。
与此同时,唐元宵这边也找到了自首的杨九的家人,提供了杨九在案发当天的行程。
案发时,杨九正在医院,有医生护士可以作证,他完全没有作案时间。
随着这份不在场证明的,唐元宵还提供了杨九的女儿身患重病,原先没钱治病,如今却向医院交了五万块钱,女儿即将手术的证据。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彻底明朗了。
杨九是为了给女儿治病,故意去自首的。
接二连三的铁证,一起提供了上来,葛这次可没法逃脱了。
当初杨家花了一天时间,将案情扭转。
时隔多日,邬生、苏梨、唐元宵同时出手,在一天时间内,再次将案件扭转。
白心月听到严律师的回报时,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事很把稳,板上钉钉只要走流程就可以了吗?”
白心月接到严律师汇报时,刚和叶欣兰逛完街喝完下午茶。
两人挺聊得来的,甚至交流了一下对订婚结婚家庭等看法。
虽然还没彻底确定,不过两人一个当准儿媳,一个当准婆婆,已经提前进入角色了。
就等这事过去,等邬生放出来完事呢。
结果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很少皱眉怕起皱纹的白心月眉头难得打结。
“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严律师找白心月已经找了一天了,就等着汇报呢,急忙将事情详细说了。
白心月听了经过,良久没说话。
严律师额头冒汗,“那几个流浪汉改口,似乎是邬先生背后出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很好打发的,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听了。”
“看他们的样子,实在是没办法”
“邬生啊”白心月终于出了声,语气里有恍然,“他出手的话,正常。”
严律师松了一口气,“那个张组长更难缠,家里几口人就吃他那点工资,可是太固执了,油盐不进,我们没法收买。”
“他竭力破案,之前那个苏梨频繁和他接触,指纹这件事背后的人好像是苏梨。”
其实严律师很确定,就是苏梨出的手。
他原本完全没把苏梨放在心上,谁曾想她还有这样的手笔。
听出严律师语气有些异常,白心月抿了抿唇。
怪不得当初敢那么硬气拒绝,原来是有点手段啊。
她倒是看清她了,一个不注意竟然让她坏了事。
白心月深吸一口气,“那杨九那边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处理得很好吗?”
严律师头上冒汗,“这事这事那个唐元宵不是简单的人。”